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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26:伐聶良、攻楊濤,劍指天下(六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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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知殺了趙氏,楊濤這貨還會拍手稱快,但姜芃姬還是要殺,她要借此舉讓漳州士族好好掂量,也讓他們明白一個道理——爭奪天下的諸侯可不是他們隨便挑揀的白菜!

  跳槽可以啊,跳槽之后就安分一些,若是再有二心,那就別怪她手中的斬神刀太鋒利了。

  “我最恨背叛!”

  只要別踩了她的底線,她其實很好說話的。

  一旦踩了,呵呵,那就無話可說了。

  除了這事兒,還有便是對豐真判斷錯誤的處罰,她打算戰事結束回去再清算。

  “顏霖不容小覷,但豐子實也實在是輕敵了。”

  亓官讓與衛慈一道出去,低聲說著剛才的事情。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姜芃姬是想輕拿輕放,給豐真機會,沒打算嚴懲他……當然,這事兒也沒辦法嚴懲,鍋也不是豐真一人的。

  “前半句贊成,后半句不敢茍同。”衛慈笑道,“顏霖能扶持性格略顯莽撞的楊濤走到今日,沒點兒本事還真不行。若說子實輕敵,倒也不太對。倘若文證是子實,你可會中計?”

  衛慈知道亓官讓的脾性,有一點和自家主公很相似——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不論從什么角度來看,趙氏投誠都是合情合理的,旁人也極難會相信與楊濤又極大過節的趙氏會幫著楊濤坑人。因此,接納趙氏之后,哪怕對坤輿圖有所質疑,也不可能不用這張圖。

  只要使用這張坤輿圖,顏霖的計策便成功了一半,另一半就看兩軍交鋒結果了。

  根據假圖地形,提前一步推測敵人的布局,三處埋伏都選對了,由此可見顏霖有多難纏。

  哪怕衛慈有前世經驗,碰上顏霖估計也討不了好。

  亓官讓眉頭一擰,略顯陰沉地道,“難說,多半還是會中招。”

  顏霖布下的這個局,根本不是心思縝密、性情多疑就能避開的。

  對于亓官讓的回答,衛慈沒有絲毫的意外。

  按照前世的軌跡,真正與顏霖交鋒的人是亓官讓而不是豐真,他還在顏霖手里吃了幾個小虧。之后雖然勝了,但贏得并不輕松,若非亓官讓以身誘之,設計抓了顏霖,按照兩軍當時的軍力情況,楊濤這個生命力堪比蟑螂的家伙還能活蹦亂跳好幾個月,兩軍耗損會更大。

  當然,這不能說亓官讓不如顏霖了。

  盡管前世的亓官讓登頂金鱗閣文臣榜有些政治因素,但更多還是個人實力。

  文人各有各的專長,真要一較高低,實在是困難。

  顏霖有主場優勢,不論是亓官讓還是豐真,他們在他手中吃虧都是意料之中的,區別在于這個虧是大是小。話說回來……這可是一萬水師精銳啊,還有百艘戰船,損失委實大了些。

  前世陛下征伐楊濤的時候,衛慈還在安慛帳下,二人關系從蜜里調油變得僵硬。

  因為沒有親自經歷過,所以衛慈對這一戰的了解并不多,只知道兩軍大概軍備配置和傷亡。

  這注定是一場曠日持久的戰爭,一時輸贏說明不了什么。

  衛慈笑道,“文證對子實有點兒信心,別瞧他平日不怎么正經,關鍵時刻還是很靠譜的。”

  亓官讓冷哼一聲,不置可否。

  “誒,那不是豐家大郎么?你怎么站這兒發呆?”

  衛慈眼尖瞧見豐儀站在自個兒帳外等人,笑著喚了一聲。

  豐儀對衛慈和亓官讓作揖行禮,“兩位叔伯安好。”

  衛慈掀開軍帳簾幕,笑著道,“外頭日頭還烈,先進來坐坐。”

  豐儀嗯了一聲。

  亓官讓問他,“你可是為你父親這事兒來的?”

  豐儀道,“是,小子心里甚為不安,猶豫許久還是想過來探一探叔伯的口風。”

  “你倒是老實得很,換做你父親,這會兒八成要耍渾糊弄過去。”亓官讓常年僵硬的臉上露出不自然的笑,“此事無須擔心,主公并沒有問罪的意思。等你父親凱旋,將功折過就行。”

  “有伯父這話,小子也安心了。”豐儀松了口氣,旋即有露出些許窘迫的紅暈,他略顯局促地解釋道,“方才收到家中嫡母寄來家書,小子正愁這事兒傳到家中會讓她擔心……”

  原來是這樣。

  衛慈心下好笑,難怪如此穩重的豐儀會特地過來探聽口風。

  見豐儀離開,亓官讓道,“雖是半路出家的母子,二人關系倒是不錯。真不知這豐浪子怎么做到的,自己不成器不穩重,討來的妻子卻是精明能干,兒子也是一株好苗子,讓人羨慕。”

  衛慈酸溜溜地道,“興許他以后還會有更好的苗子。”

  豐攸,呵呵!

  當年選拔儲君伴讀的時候,他就該將這孩子剔除出去。

  豐真家養的豬怎么盡盯著人家院里的好白菜供?

  亓官讓幽幽地問,“豐浪子還能行?”

  豐真又是酗酒又是嗑寒食散,雖然在主公的淫威下戒了,但他那種子還能成活?

  衛慈露出一言難盡的神情。

  豐真行不行問他有什么用?

  不過,他還真是知道,這就很蛋疼了。

  衛慈沒有糾結太久,很快就被跑來的傳令兵喊走了——主公有事!

  亓官讓聽后露出復雜的神情,對著衛慈一伸手,示意他去吧,自己不用他招呼。

  傳令兵又道,“主公召集,兩位軍師都要過去。”

  亓官讓哦了一聲,面無表情的臉上瞧不出絲毫尷尬。

  他撫平衣袖的褶皺,二人又一道去了帥帳。

  “這會兒又是什么事情?”亓官讓好奇。

  衛慈也不知,只得到,“去了便知了。”

  眾人跟他倆一樣,回到各自帳篷還沒坐熱席墊就被主公喊過來了。

  一天來這么幾回,兩條腿都能走細了。

  “聶軍似有撤兵的意思。”

  眾人剛到齊,姜芃姬說了這么一句話,炸得眾人集體懵逼。

  撤兵?

  聶軍?

  不至于吧。

  聶良跪了他們都不肯撤,現在撤什么撤?

  衛慈蹙眉道,“難不成是后方出了問題?”

  聶氏那點兒破事,衛慈也有所耳聞。聶良活著的時候,他們還知道忌憚一二。如今聶良病逝陣前,聶清匆匆上位,聶良那些叔伯哪會愿意看到一個孫輩的在他們頭頂屙屎撒尿?

  “多半是這樣,聶氏后方不穩,大軍繼續待在前線,指不定仗沒打贏,老巢被人截胡了。”姜芃姬摩挲著下巴,她道,“不過,這不能排除調虎離山的可能……你們覺得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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