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間觀眾不用說了,他們為楊思打call打得欠費了。
夏梨殿下:有沒有趕腳,今天的小容容格外男人,他的魅力連他的胡子都擋不住!
李家莫愁:對,賊男人!氣場又強,僅次于主公的兩米八。
寒煙凝夢:寶寶要爬墻頭了,以前蠻喜歡容兒的,今天這遭徹底愛上了!
這是激動打call的粉絲,他們稱今天這一幕是楊思登場數年最男人的一次。
同樣也有不少觀眾不以為然。
據他們所知,古代男人娶妻納妾的很多啊,哪有什么限制?
當權者都是男人,男人當然會維護男人,不可能弄這些條例啦。
文雨霽:我記得有句話叫做“農民多收三五斗糧食還想納妾”,古代納妾沒這么嚴苛吧?
偷渡非酋:古代夭折率那么高,女嬰的生存率又遠遠低于男性,納妾哪有這么容易?納妾制度一直都是少數位高權重之人的特權,普通百姓直到元朝才有權利,但也不是沒有限制,年逾四十無子才能納妾,要是沒有滿足這個先決條件,私自納妾會被抽四十鞭子哦。
古代男女比例不平衡,某些時候還會允許共妻、典妻,將女人徹底商品化和資源化。
這種情況下誰敢允許百姓無門檻納妾?
女性資源會被位高權重的人瘋狂收斂,那些沒有能力娶妻的光棍兒會成倍成倍增加。
如此一來,各種暴力、傷害婦女的犯罪案件也會節節攀升,不利于封建國家穩定。
設立納妾門檻是必然的。
這么做,盡管不能保證沒有人頂風作案,但納妾的人群的確沒想象中那么夸張。
楊思手中扯著禮法的虎皮大旗,自然有恃無恐。
被他懟的人可就慘了。
一個人再強還能強得過積淀千余年的禮法?
姜芃姬眉頭深鎖,問楊思道,“你上面寫的這些人都是真的?”
“千真萬確。只是……”楊思道,“為求穩妥,還請主公派專人詳查,核實真假。”
姜芃姬冷笑一聲,手腕一番,那折子被她拍到沉重的銅制桌案上。
楊思和徐軻聽到一聲酸牙的動靜,等姜芃姬松開手,桌上出現一枚半個指節深的手印。
“真是反了他們!天下未定便敢無視禮法,猖獗至此!誰能保證他們身邊圍繞的鶯鶯燕燕,全是正經途徑納來的?”姜芃姬顯然動了真火,楊思笑嘻嘻瞧著好戲,坐等那些煞筆倒霉,不料主公說,“靖容,此事交由你去辦,任何寵妾滅妻、僭越逾制的狂徒,全部停職查辦!”
楊思:“……”
不是,快過年了,這個時候給他增派額外任務?
楊思內心吐槽欲憋不住了,面上卻正色道,“此時停職查辦……未免……”
“我這兒少了幾個不知禮法的混賬,難道穩不住形式了?被他們掣肘,豈不是讓天下人笑話?”姜芃姬冷笑道,“說停職查辦就停職查辦,今年的新年宴請柬都收回來,讓他們在家里好好反省自己做了什么錯事。多少有志之士想入仕還無門呢,他們不稀罕,收拾包袱滾蛋!”
前面幾句話說得還像模像樣,后面的話直接暴露了本性。
標準的土匪作風啊。
楊思又是痛快又是郁悶。
他痛快,因為主公真漢子,一次性停職查辦三十多個中層人手也不手軟。
他郁悶,因為主公剝削人,年底本就忙碌,少了三十來個人,其他人分擔的壓力就重了。
心里無限吐槽,面上仍要嚴肅領命。
姜芃姬倏地道,“對了,你方才說那人為父不仁,這是怎么回事?”
楊思道,“據聞,長子幼年遭遇庸醫,一場大病讓他喪失了傳宗接代的能力。此人對長子格外厭惡,動輒打罵泄憤。根據老仆所述,有一次還將孩子掌摑得右耳失聰……”
觀眾們一聽這個就炸了。
薩拉米雞翅:握草,這男人渣得可以啊。寵妾滅妻,扶正小三,讓小三住老婆的房子,家暴老婆,打聾兒子,婆婆還毆打兒媳,寵著小三……現代電視劇的編劇都不敢這么編!
瑪德之章:古代納妾是合法的,其他都贊同,小三就過分了。
白象香糕:略略略,沒聽容兒剛才說的話么?那個男人還沒資格納妾吧?沒資格納妾,那這個妾室就名不正言不順,不是小三是個啥?渣男渣女,正室和兒子真是倒了血霉!
起風了:還有惡婆婆!
偷渡非酋:屏氣呼吸,根據我十年追更經驗來看,我總覺得主播要發大招了!
姜芃姬掀了眼皮,語氣冷漠道,“此等獸父也配為父!”
親聾兒子的耳朵,這是禽獸了。
時下講究“棍棒底下出孝子”,但誰也不敢真把人打死打殘了,那些偏激愚昧的例外。
當然,要是封建社會再發展個數百年,興許父母打死孩子都無罪了。
楊思感慨道,“可憐了一雙兒女。”
“東慶經歷數場大戰,喪生百姓和將士已有數百萬。”姜芃姬望了一眼楊思和徐軻,冷靜道,“此時該鼓勵生育,盡快回復人口。換而言之,孩子便是整個國家的未來,理當好好對待,豈能交由這等畜生不如的東西糟蹋?靖容,你去喚文彬過來,有些事情想和他商議。”
盡管姜芃姬沒有說完,但楊思總覺得主公要來一發大的!
“喏!”
楊思和徐軻二人隱隱猜出一些,直播間觀眾卻是秒懂。
主播這是要剝奪獸父、獸母的監護權啊!
盡管古代并沒有“監護權”這一說。
鬼才郭奉孝:主播,你要作死!
姜芃姬眸色平靜,哪怕直播間已經炸鍋,她還是四平八穩。
主播V:沒有你們想象這么艱難,孩子對于父母而言,除了是血脈延續、傳宗接代、養著防老外,還有便是父母默認的私有財產。既然是私有財產,自然有辦法讓他們吐出來。
這個時代帝王權利極大,特別是開國之君。
姜芃姬是默認的未來皇帝,所以她有權任性。
另外,她也不是打算一蹴而就,自然要在眾人的底線反復試探才行。
“我得讓他們知道,這片土地誰才是說了算的人!”
姜芃姬笑著將杯中的水潑了出去,一滴不剩,灑在庭院一角放置的垃圾桶內。
周遭無人,只有咸魚觀眾能看到她臉上極具反派特色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