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為主公奔波是屬下的榮幸,不辛苦。”
傳信兵心中一喜,很耿直地說出心里話。
這下,輪到姜芃姬懵逼了。
啥意思?
姜芃姬還沒說啥,直播間觀眾先反應過來了。
燕麟大魔王:哈哈哈,這個傳信小哥兒有點萌啊。主播你行行好,別打碎他的美夢。
子筱筱:讓這個美好的誤會繼續下去吧,打碎了可惜。
妖影昀:可憐的小哥兒。
軒轅明鏡:傳信小哥兒這會兒的心理活動應該是這樣的——主公咋突然關心寶寶了?難不成是看上寶寶的顏值,偷偷暗戀寶寶?可是寶寶還想建功立業、蔭庇子孫,如果被主公瞧上了,不是要入贅了?怎么辦、怎么辦,寶寶是不是也該表示表示,有點兒小緊臟!!!
燊枷:錯,小哥兒現在的心理活動應該是——來吧,主公,不要憐惜我這朵嬌花!
一群有毒的吃瓜觀眾聚在一起,時時刻刻都能創出令人捧腹的段子。
饒是姜芃姬心理強大,此時也不得不承認他們“有才”。
主播V:陳獨秀們,要不要我給你們買兩瓶蒂花之秀,種幾棵橘子樹,建幾個火車站?
別看姜芃姬和咸魚觀眾生活的時代差了數千年,但她可是緊跟潮流的人物。
觀眾們在屏幕上刷的段子和梗,她稍微一琢磨就能活學活用了。什么二營長的意大利炮、陳獨秀李大釗、蒂花之秀洗手液、造化鐘神秀、火車站和橘子樹,她都知道呢。
可姜芃姬還是小看咸魚的臉皮了。
她剛發言,屏幕上全是要要要、前排與主播截圖合影的彈幕,壯觀得宛若井噴。
姜芃姬不是個喜歡和觀眾互動的主播,直播間開了這么多年,她發言次數寥寥無幾。
網絡上還有好事者搜集她這些年的發言,編輯成冊出版了!
她無法想象,還有什么掉節操的事情是這些咸魚干不出來的。
萬千心思在心里過了一遍,姜芃姬神色如常地收起密信,神色柔和地對傳信兵道,“軍機密報能左右戰場的勝負,你恪盡職守,及時將消息傳達兩地,做得很好,值得夸獎。”
傳信兵故作淡定的表情也繃不住了,喜滋滋地謝恩。
對于很多兵卒而言,若能得到主公只言片語的贊賞,遠比晉升賞賜還要歡喜。
主公說他黑了瘦了,可見是關注過他的,記得他這么一個人。
好似腳踩棉花,美滋滋地飄了出去。
姜芃姬啞然失笑,原先沉重的心情也隨著這個小插曲轉為明媚。
她心情明媚了,黃嵩和許裴二人卻不怎么開心。
許裴還以為可以用那對娼妓母子反將姜芃姬一軍,至少廢掉楊思。
姜芃姬帳下諸人,唯獨楊思對滬、浙二郡最熟悉。
若是廢了楊思,許裴這邊的壓力就能緩解不少。
熟料黃嵩送來的“秘密武器”根本沒有達到預料中的效果。
人家楊思和那娼妓根本沒啥關系,更不是那個男孩兒的爹,他腦袋也沒綠。
這種情況下還攀咬楊思,強行碰瓷,那也太無恥了,有違君子之道。
沒有達到預期還受了一肚子火氣,許裴自然要找個發泄的渠道,散一散火。
那對母子不用說,直接處置了。
這還不解氣,許裴還想找黃嵩討個說法。
什么“對付楊思的秘密武器”,白白讓楊思瞧了笑話。
許裴沖著黃嵩一頓噴,雖說信函內容辭藻優雅,但撲面而來的幽怨還是讓人牙酸。
嘖嘖嘖,活像是個一年半載瞧不見丈夫的深閨怨婦。
程靖等人明白了前因后果,紛紛蹙眉。
“文彬效力于許裴,他怎么會瞧著許裴做這種蠢事?”
甭管那對母子是不是真的,關鍵時刻亮出來才能達到致命效果,不給楊思反擊的機會。
現在就迫不及待打出這張牌,有個蛋用?
反而給了楊思應對的時間。
這不,楊思三言兩語便撇了個干凈!
最重要的是——
“楊靖容這人瞧著不顯山不露水,實則心思細膩,有知微見著之能。兩家聯盟,這可是秘而不宣的。可許裴這么一做,這楊靖容會猜不到真相?恐怕,柳羲那邊也做足了應對。”
敵人有了防備,偷襲還能達到預期?
程靖說許裴太蠢不是沒理由啊。
拿到一張底牌就迫不及待拿到敵人面前炫耀,這不是蠢是什么?
程靖與韓彧是同門,彼此也算知根知底。
他不信韓彧瞧不出其中門道。
風玨眉峰微聚,不得不承認程靖這話有理。
“許裴雖有些缺漏,但如今這個形式,多一個盟友總好過單打獨斗。”
許裴一倒,下一個被打的絕對是黃嵩,誰讓黃嵩地盤和姜芃姬比鄰?
正常人都受不了自家鄰居拿著刀覬覦自己,更別說諸侯了。
若是許裴再強一些,黃嵩倒是能等他和姜芃姬斗得兩敗俱傷,然后坐收漁翁之利。
但他們還是高估許裴了。
這種情況下,唯獨黃許兩家聯手才能營造最安全的局勢。
干掉威脅性最大的敵人,兩家才能安下心來,慢慢撕比。
與此同時——
衛慈抵達目的地。
如今的楊濤可不是圍觀大佬爭奪天下的小透明,他自己也長成了旁人眼中的龐然大物。
他在東慶境內的勢力僅有半個漳州,但他在南盛的治地卻有一州四郡!
雖然不是南盛最富庶的魚米之鄉,也夠他站穩腳跟了。
為了立足,楊濤還與安慛結成聯盟,共同進退。
南盛境內的情況遠比東慶更亂,不僅有各家諸侯傾軋、世家博弈,還有南蠻四部劫掠侵占。
衛慈探清消息,悵然一嘆。
眼前的南盛既熟悉又陌生。
他一面讓人遞交文書,一面輕裝從簡,僅帶了幾個侍衛,略備薄禮去尋柏寧。
柏寧出身微寒,祖上是制作爆竹的,勉強有些家底。
奈何幾代經營不善,到了柏寧這里就已經瀕臨倒閉,亂世又至,南蠻四部帶兵肆虐南盛百姓和國土,柏寧干脆棄了家業生意,抄起武器,領著鄉里壯丁當了義兵,保護鄉里老少。
柏寧生意做得不咋地,但卻傳出俠義之士的名氣。
衛慈不知道柏寧有沒有被其他勢力挖掘招攬,只能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去瞧瞧。
剛剛抵達澎郡,衛慈便知道此行或許能豐收。
不遠處那個坐在茶肆附近與拉貨騾子好言好語的邋遢壯漢,不就是柏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