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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3:這九州四海,我要百分之百(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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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他聽到風瑾的暗示,豐真第一反應是看外頭的太陽——

  今兒個的太陽打西邊出來的吧?

  風瑾竟然想和他做親家?

  這人不是最看不慣他的作風么?

  豐真內心險棋滔天巨浪,表面上卻露出受寵若驚的神色。

  如果風瑾不和他提,他都快忘了豐儀今年滿十一歲了,議親也就這兩年的事情。自個兒忙著打仗,府中又沒有主事的女眷,無人能替豐儀議親選妻。風瑾主動撞上來,他求之不得呀。

  豐真對此沒什么異議,甚至想舉雙手雙腳贊成。

  風瑾出身風氏,風氏女子的家教需要質疑?

  他也見過長生那丫頭,可愛活潑又不失禮,他幾次都想偷回家當閨女養。

  知子莫若父,他很清楚不是什么孩子都能和豐儀玩得來的,更別談當妹妹閨女養那么久。

  如今關系這么好,以后長大了也能相敬如賓,總好過盲婚啞嫁。

  豐真答應太痛快,風瑾反而遲疑了。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他想收回原先的話也不行了。

  不過他也沒有把話說死,只是說兩家關系好,兩個小孩兒又玩得來,若是他們長大之后喜歡彼此,兩家做個親家也好。當然,若是孩子長大之后不合適,兩家各自婚嫁,各不相干。

  這一天,豐真滿面笑容,喜得像是撿了幾百兩金子。

  回到府邸,不經意間看到萬秀兒在院中和侍女拾掇那些棉花,心情更好了。

  美人養眼,好心情像是被加了放大鏡一樣,成倍成倍地往外冒泡。

  不過豐真還知道避諱,瞧了兩眼便去正廳,沒有刻意叨擾。

  等豐儀下學回來,豐真一面指點他的功課,一面美滋滋道,“為父今日給你尋了一門親事。”

  豐儀停了筆,面無表情地看著豐真,半晌才問,“父親今日又喝酒了?”

  “兩盅而已。”豐真說溜了嘴,等他回過神,他略帶羞惱地道,“你覺得為父是那般不著調的人?怎么可能幾杯酒就把你隨意訂出去?你也十一歲了,議親也不算早。今日給你定的親事,那肯定是最好的。過了這村沒有這店,主公帳下重臣的女兒,適齡的太少了——”

  豐儀蹙眉想了想,試探著問。

  “可是亓官伯父家的靜慧?”

  結合性情、家世和年紀,亓官讓家的長女亓官靜慧是最適合的。

  “原來你喜歡亓官家的?”

  豐儀不留情地道,“亓官伯父出身不高,我們家也算是家道中落,論家世出身,差距不是很大。論年紀,靜慧只比我小了四歲。說性情,唯有亓官伯父能容忍父親放蕩不羈的舉動了,看得上我們家了。若真是有人選,靜慧的可能性很高。怎么,不是靜慧么?”

  禮記有云:昏禮者,將合二姓之好,上以事宗廟,而下濟后世也。

  這是十分嚴肅正經的事情,成婚也要考慮多方面條件。

  別看豐儀也才十一歲,但他考慮事情可不僅僅只想著喜歡或者討厭。

  豐真被兒子說得啞口無言。

  “還真不是——”

  “那是誰?”豐儀問。

  “整日跟你身后的小尾巴,風瑾家的寶貝疙瘩。”豐真道,“風瑾和他夫人容色皆是不俗,長生那丫頭也長得機靈可愛。等長大了,必然是一方佳人。她與你交情又好,成婚之后……”

  “可有交換信物?”豐儀問。

  “還未呢。”

  豐儀繼續冷面地道,“既然如此,那便是口頭之約,未必能作數。長生年歲的確還小,但不能因此輕視她的名譽。婚約之說,還是等真正確定下來再談吧。這會兒說出去,有損閨名。”

  豐真:“……”

  他這是被自己兒子教訓了?

  豐儀還真沒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長生年紀還小呢,這群不著調的大人便瞎忙活,真不知道圖個什么。

  無形之中,風瑾和豐真都感覺膝頭中了一箭。

  話分兩頭。

  豐真父子互懟一番,另一處的少年校尉秦恭也是心情忐忑,七上八下。

  如今天氣炎熱,山道干燥,加之數條官道貫通各地,他耗費短短三日便到了上京州府。

  一番通報之后,他終于得到姜芃姬的召請,見到傳聞中的唯一女性諸侯——柳羲!

  秦恭不敢抬頭直視,反而畢恭畢敬地取出許斐交給他的筒袋。

  衛慈接過筒袋,再將筒袋傳到姜芃姬手中。

  暴力扯開系繩,姜芃姬取出里頭兩卷密信。

  直播間觀眾正閑得想抓虱子,萬萬沒想到直播間竟然出來一個面相陌生的小哥哥。

  秦恭的相貌自然是極好的,不然也不可能被那么多小姐姐求嫁。

  正巧,秦恭的相貌還是很多人喜歡的陽光型健氣少年。

  初登場,激起千層浪。

  妖精女王的緋紅:哇的一聲哭出來,終于有新人小哥哥了,看著氣質好干凈啊。

  月巫:相由心生,他的氣質的確干凈,好似看到了小太陽,不同于那些腹黑——

  雙習陽:小哥哥結婚了沒有,缺不缺女主人呀,我可以偷李澤言的黑卡養你!

  基佬一枚:嘖,樓上的,我可以砸鍋賣鐵養小哥哥,別跟我搶老公!

  姜芃姬卻沒心情理會那些逗比,她擰眉瞧著兩封朱砂混血而成的血書,半晌沒開口。

  秦恭的心情隨著她的無動于衷而漸漸下沉。

  過了一會兒,姜芃姬放下兩封信。

  “你叫什么?”

  秦恭端坐著,恭敬回稟,“在下秦恭,字奉敬。”

  姜芃姬道,“恭著,敬也;奉者,順也。你這個字是誰取的?”

  秦恭瞧著連嫩,估摸著還沒弱冠呢。

  “家中亡父所取。”

  姜芃姬怔了一下,皺著眉頭將其中一封血書交予秦恭。

  “你家主公寫了兩封血書,一封是給我的,另一封是給你的。你看看,過會兒給我答案。”

  秦恭不明所以,純澈的雙眸寫滿了不解和疑惑。

  主公沒事兒給他些血書做什么?

  為何不當面給他,反而讓他送到了柳州牧這里?

  秦恭懷揣著疑惑撿起那封血書,慢慢卷開竹簡。

  他逐字逐句地讀完,剛剛有些血色的臉蛋立馬白得跟紙一樣。

  “這、這——”

  秦恭的雙手顫抖,唇瓣也哆嗦地說不出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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