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真忍不住異想天開,若是有三萬訓練有素的重騎兵,吊打北疆不是夢想。
“光是三千重騎兵便如此厲害,若是三萬——那豈不是縱橫天下無敵手了?”
謀士腦子再好,架不住馬蹄子夠多。
武力暴打,實力碾壓。
孫文不了解這支重騎兵組建的內幕,但光是算算成本就夠他咂舌了。
別看主公整(日rì)素面朝天,一副“我很窮”的模樣,但真正的家底豐厚得嚇人啊。
想起姜芃姬賞給他的三座宅子,孫文這會兒才明白姜芃姬多有錢。
沒有錢,哪個主公能組建三千重騎兵之后還賞他三座宅子?
丸州象陽縣一座、上陽郡州府一座、崇州這里也有一座,地契房契還(熱rè)著呢。
雖說只看了崇州這里的,但從房屋模樣來看,其他兩座宅子只好不差。
三座宅子再加上孫文從北疆敲來的金銀珠寶,足夠自家孫子蘭蘭下半輩子的溫飽了。
“三萬?”一旁的亓官讓笑了笑,“光這三千就讓主公(肉肉)疼了——”
想要組建三萬重騎兵?
那得看看北疆貴胄的庫房給不給力了。
衛慈笑著道,“倒也不是不行,再來幾個人傻錢多的北疆就成——”
孫文加入很晚,他不知道姜芃姬“創業基金”從哪里刮來的,還以為是柳佘給的。
不過,按照孫文對姜芃姬的了解,這個可能(性性)似乎很小。
如今聽衛慈這么說,他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
“主公擴展重騎兵營與北疆有何關系?”
亓官讓搖著扇子,驅散周(身shēn)(熱rè)意。
“載道不知?主公私庫能有如今規模,九成九都是北疆送的。重騎兵營將士所用戰甲、戰馬、武器……全是用北疆送來的銀兩弄的,如今也算是另類的‘烏鴉反哺、羔羊跪(乳rǔ)’吧?”
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這話沒毛病。
孫文聽得目瞪口呆——
他活了四十來歲,四舍五入五十歲的老人啦,頭一回知道“烏鴉反哺、羔羊跪(乳rǔ)”這么用。
孫文:“……”
總覺得自己該說點兒什么,杵在他們中間才不顯得另類。
“這有什么說道?”
他的好奇心被勾了起來。
一旁的衛慈簡單說了“天宮琉璃”的事(情qíng),孫文越聽臉色越是凝重。
孫文知道“天宮琉璃”的,畢竟那玩意兒把中詔上下禍害得不輕。
不過,他沒懷疑這是姜芃姬暗算中詔,反倒覺得是中詔這里偷竊人家的技術。
一來,姜芃姬那會兒才多大底盤,紅蓮教還沒解決呢,哪里能把手伸到中詔?
二來,姜芃姬用“天宮琉璃”算計北疆財富,結果中詔爆出大量“天宮琉璃”,破壞供需市場,擠兌姜芃姬這邊的生意做不下去,只能匆匆敲詐北疆一筆就收手,損失巨大——
幾人低聲說著,戰場(情qíng)形瞬息萬變,殺喊震天,很快便將他們的聲音淹沒。李赟率領左翼堅若磐石,符望坐鎮中軍指揮若定,姜芃姬帶領的右翼轉守為攻,姜弄琴看(情qíng)形支援。
北疆騎兵試圖用疾風一般的速度讓敵軍疲于奔命,萬萬沒想到人家戰場素質高得嚇人,哪怕殺紅了眼睛,一旦大軍戰旗指令下達,他們便會選擇放棄進攻,轉而聽從指令調度。北疆騎兵想要繞開正面偷襲,敵軍陣型立馬轉為防守,滴水不漏的同時還不缺乏強大的進攻(性性)。
雙方廝殺不停,姜芃姬這位主公也沒閑著。
“郎君——”
姜弄琴帶兵趕來,她不敢高呼主公,生怕說穿姜芃姬的(身shēn)份,惹來北疆騎兵的絕地反攻。
如果他們鐵了心要拖死主公,那就糟了。
“弄琴!”
姜芃姬喚了一聲,手中長刀不知什么時候已經完全卷刃,眼看瀕臨報廢邊緣。
這樣的刀,影響她殺人效率。
姜弄琴心神領會,解下馬背上多余的兵刃,殺向姜芃姬所在的地方。
“這里由你指揮——”
姜芃姬拿到新的裝備,變得越發“殘暴”。
姜弄琴忍了忍,最后還是將未開口的話咽回肚子。
別看她對其他人冷冰冰的,但面對自家主公,她永遠說不出拒絕的話。
姜芃姬把指揮右翼的工作丟給姜弄琴,看似任(性性)隨意,實際上也是想給她更多鍛煉的機會。
姜弄琴把女營弄得很好,可正是做得太好了,所以她更多時候都在培養訓練女營,戰場任務也多半是策應支援、押送糧草、清掃戰場、救治傷病……這對姜弄琴發展沒好處。
軍營是紀律嚴謹、階級森嚴的地方,同是校尉,有兵權和沒兵權是兩個概念。
姜弄琴是女營校尉,實際兵權僅次于符望,但正面指揮作戰的經驗卻連典寅羅越都不如。
她埋頭苦干,毫無怨言,但(身shēn)為主公的姜芃姬不能看著大好苗子這么浪費了。
女營也是姜芃姬手中的刀。
這樣的刀,不能只用來干后勤瑣事。
“嗨,看我發現了什么——兩條不一樣的大魚——”
姜芃姬眼尖地看到兩抹不一樣的(身shēn)影,雙眸都亮起來了。
北疆騎兵大多都是布衣藤甲,裝備簡陋。
擱在姜芃姬眼里,他們只是一群手無縛雞之力的“軟妹”。
一刀一個,反手一捅就能雙殺。
這么一群衣衫襤褸的“妹子”中間卻出現兩個(身shēn)穿華麗宮裝的“美婦”,豈不惹眼?
軍隊這個地方,地位越高、兵權越高,(身shēn)上穿著的裝備就越好越完善。
不用說,那兩個“宮裝美婦”,肯定是北疆軍方高層了。
一個(身shēn)穿赤紅戎裝,一個穿著橙黃戎裝。
那么鮮艷的顏色,她沒辦法裝看不到呀。
((舔添)添)了((舔添)添)唇,濃郁的血腥味刺激味蕾,令她精神一振。
眼瞧著右翼久攻不下,北疆大軍被三千重騎兵沖得哀嚎連天,一貫鎮定的八王子繃不住了。
“八弟——柳賊果然(奸jiān)詐,剛才被我們沖殺潰敗的人,差不多都是先前詐降過去的。”
七王子一(身shēn)橙黃戎裝,瞧著還真有幾分意思。
八王子面色一沉,白凈的臉頰閃過些許的(陰陰)郁。
“七哥,我懷疑柳賊已經看穿他們詐降了——”八王子暗暗咬牙道,“若非如此,怎么會這么巧合?柳賊右翼一開始便潰不成軍,等我們破了這層防御,突然又變成鐵烏龜了?分明是柳賊看穿了詐降的伎倆,故意推他們上戰場,讓他們和我們自相殘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