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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2:金鱗書院(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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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旁的外鄉人聽到了,詫異道,“什么金鱗書院?”

  小販挺直了胸膛,自豪地道,“俺們州牧建的書院唄。”

  那個外鄉人也是慕名而來的寒門士子,他一早就注意到身穿紅色小襖的女童。

  畢竟,如今的染色技術很低,越鮮亮的顏色越貴,能穿得起這樣鮮紅小襖的人家,必然富貴不凡。瞧女童身邊沒仆從跟著,他正義感發作,生怕有人將小孩拐走,這才停留了一陣。

  那人疑惑問小販,“柳州牧何時又建了什么書院?”

  不是只建立了金鱗閣?

  “個把月前建好的,給小娃娃讀書的地方。”

  原來是教導小孩兒啟蒙的私塾呀。

  殊不知,這個私塾并非普通的私塾。

  說起金鱗書院建立的原因,這還要追溯到幾個月前。

  淵鏡、程丞、風仁以及其他兩個德高望重的名士組成了最初的教材編撰團。

  不過他們編撰的教材對于成人來說都顯得晦澀,更別說給小孩兒啟蒙。

  姜芃姬那邊直接斃了他們的初版方案,無意間又提了一句,促使幾人萌生了開辦小兒書院的念頭。他們學識淵博,自然覺得這些啟蒙教材無比粗淺,但毫無根基的小孩兒不懂呀。

  如果不能讓小孩兒明白,他們的啟蒙教材豈不是沒了用處?

  經過一番深思熟慮,他們想找一批幼童過來,在他們身上試一試啟蒙教材。

  說白了,這就是小白鼠。

  姜芃姬樂見其成,大手一揮,給他們撥款撥地,把原先的幾處宅子打通,改成書院。

  書院的名字她也懶得想,直接套用了金鱗閣的名字。

  至于生源,姜芃姬也不愁。

  她直接從戰亡將士的遺孤中挑選適齡的兒童,不僅有男童,還有女童。

  這個決定惹來幾個名士的反對,不過姜芃姬卻用大義堵住了他們的口。

  她道,“他們皆為英雄遺孤,身份有何不同?有些將士年輕早逝,膝下僅有一女。他們的父輩為我而戰,我豈能因為他們后輩性別差異,區別對待?一旦傳出去,豈不令人寒心?”

  這么一說,好想也有道理?

  經過數輪精心挑選,金鱗書院第一批學生擇定了。

  平均年齡都在五歲至七歲,男童一百,女童一百。

  豐真聽說這事兒,連忙找姜芃姬耍潑,直接把自己兒子塞了進去。

  他遠在崇州,近幾年都回不了丸州,總不能一直讓兒子自學吧?

  若有同齡伙伴與他一起學習,說不定能讓他活潑一些?

  再者說了,首批小白鼠……呸,首批學生,肯定由德高望重的老學者親自教導,例如淵鏡。

  事實證明,豐真想得分毫不差,教課老師真有淵鏡!

  姜芃姬趁機給他們提了意見,諸根據孩子年齡不同、學習進度不同,如分班分級。

  先前已經提過分科的事情了,如今又分班分級,淵鏡等人接受起來毫無難度。

  事實上,分班分級比讓所有學生在一起學習,效率更高,針對性更強。

  折騰了這些,姜芃姬又提議要給孩子制造統一服飾。

  淵鏡先生:“……”

  他以前怎么沒有看出來,這學生如此會折騰?

  問理由,答曰。

  “整齊劃一,瞧著舒服。”

  很好很強大的理由。

  淵鏡先生欲言又止,最后還是隨了姜芃姬。

  反正是她掏錢負責這部分開支,他擔心個什么勁兒?

  姜芃姬讓徐軻風瑾負責校服的事情,尋了裁縫給每個學生量了身材數據。

  “還缺了點兒什么?缺什么呢——對了,校徽!”

  姜芃姬靈感迸發,設計了男式和女式的校服,還親自畫了五朵鱗片聚成的花。

  瞧著繡娘制出來的成衣,徐軻險些抑制不住體內的洪荒之力。

  有一個敗家的主公是什么體驗?

  參考他現在的狀態就知道了。

  主公不是在花錢,她在撒錢!

  這一套校服加身份牌,已經抵得上普通四口人家兩月嚼用。

  不過平心而論,主公口中的校服還是挺好看的。

  校服是藍白配色,衣領顯眼處繡了精巧雅致的校徽,每個學生還給配了身份令牌。

  令牌正面刻著學生的基本信息,北面則是姜芃姬設計的校徽,底部刻了朵朵云紋。

  選了個良辰吉日,兩百名學童拜了至圣先師的畫像,正式入學。

  上午學文,下午習武。

  男生班和女生班上午學的內容一樣,全是啟蒙教材的內容,下午就不一樣了。

  男生學騎射,女生學煉體之術、擒拿術以及女紅。

  上午安排,卯初三刻入學,巳正三刻下學(5:45——10:45)。

  下午安排,未初一刻入學,申正一刻下學(13:15——16:15)。

  如果有孩子家住得遠或者生活困難,書院還提供寢室和膳食。

  為此,姜芃姬還專門從兵營調了脾氣好的伍長給男生當武學教官。

  她還讓姜弄琴從女營調了幾個表現突出、耐性好的女兵給女生當教官。

  女生學的煉體之術,正是姜芃姬改良后讓女兵學的練體術。

  孩子年紀還小,可塑性極強。

  等這批孩子成長了,外頭看到了教學效果,金鱗書院女生班才能真正站穩腳跟。

  這些娃娃身穿的藍白校服,漸漸成了象陽縣百姓熟知的標志。

  忙完今日公務的魏靜嫻回家,一進正廳便看到豐真家的小子正一板一眼訓斥長生。

  身著紅衣的長生兀自低著頭,伸出舌頭舔著楂果外頭裹著的蜜蜂糖衣,舔得濕漉漉。

  這是什么情況?

  “以后不能隨意出府,外鄉人越來越多,縣內治安不比以前。”

  “長生帶奶嬤嬤啦。”

  說罷,她又是一聲吸溜,嘴角掛著亮晶晶的口水,手上楂果串的糖衣也被她舔化了。

  “那也不成。”

  老弱婦孺碰見突發事件,仍是危險。

  長生癟嘴,水汪汪的眼睛迅速積起了淚花,沒一會兒,哇的哭出聲。

  魏靜嫻好笑地把長生從席上抱起來,對著豐儀道,“長生又纏著你了?”

  豐儀搖頭。

  “只怪長生不懂事,耽誤你的學業。”

  豐儀道,“夫子教得很簡單。”

  算不上耽誤。

  怎么說也是三歲啟蒙,豐真親手教導的孩子。

  豐儀基礎扎實,夫子教導的內容對他來說不難,所以他課余時間還要找先生額外尋求作業。

  豐儀:我愛學習,學習使我快樂。

  這大概就是學霸和學渣的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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