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有本事把姜芃姬甩下馬背?
事實證明,它有這個心沒這個膽。
動物的感知能力遠比人類強大,越是有靈性的動物越強烈。
普通人面對姜芃姬氣勢全開的時候,只會覺得這人的氣場高達兩米八,一身威儀,高不可測,但在這些動物眼中,那就是赤、、/裸裸的威脅,好似碰見了最可怕的天敵。
別說小白這種在馬場長大的馬,哪怕是野生的烈性野馬,碰到姜芃姬也會不由自主地打怵。
為什么姜芃姬會那么喜歡風瑾家的長生?
因為小孩兒懵懂之時和動物的敏銳是一樣的,長生不懼怕她,反而和她親近,她當然喜歡。
同理,小白這樣乖順,她一樣討厭不起來。
小白深知“識時務者為俊杰”,跑得快又跑得穩,各項指令未曾出錯。
姜芃姬騎著它去打獵,本以為它會被獵物嚇住,結果證明它的膽子并不小,草叢偶爾竄出些小獵物,它也是鎮定自若,耐力、奔跑速度、體態……種種素質并沒有辜負它的血統。
姜芃姬騎在小白的馬背上,手里攥著大白的韁繩。
一邊打獵,一邊給大白遛馬透風。
整天待在馬廄里面,大白又是孕期,不出去透透風,若是發起脾氣來,誰能壓制它?
跑了一圈,小白的表現還算令人滿意,姜芃姬允許它住在她家大白的vip馬廄。
姜芃姬帶著獵物滿載而歸,如今這個季節正是獵物肥美的時候,燒烤特有滋味。
不過……
“大白懷孕了,盯著點兒。”她叮囑照看大白的馬夫,“若是小白有些躁動,將它們隔開來。”
馬夫點頭哈腰,連忙應下。
大白依依不舍地被馬夫牽回馬廄,一路上是一步三回頭,看得姜芃姬極為愧疚。
這便是一場小小的插曲,姜芃姬當成趣事兒告訴李赟幾個。
茂林縣、成安縣和角平縣的建設依舊如火如荼,因為這半年吸納了大量的流民和逃竄出來的青衣軍、紅蓮教,加上之前俘虜的戰俘,所以各方面建設倒是不缺人,眾人撐過最忙的那段時間,剩下的事情按照章程去辦就好,亓官讓幾個終于能忙里偷閑,稍稍松緩一口氣。
將各縣的事情安排妥當,幾人忙里偷閑回到象陽縣,偷閑兩日。
李赟原先在茂林縣忙碌,后來確定將成安縣作為屯田的試用縣,他就被抽調去了成安縣幫忙,這家伙在農田上的天賦極好,近半年下來,荒田的開墾和分配已經完成大半。
聽到大白懷孕,公馬還是擁有一半剎瀾國汗血寶馬血統的優良戰馬,他不由得心動了。
“主公——”
姜芃姬翻著烤肉,問道,“怎么了?”
“這、這大白若是生產,生下的馬駒可否賞賜給赟?”
李赟剛開口,一道犀利的目光嗖嗖聚集到他身上。
哪個男兒不愛好馬?
大白的素質擺在這兒,公馬是擁有汗血寶馬血統的彪悍戰馬,二者的后代能差到哪里去?
對于武將來講,若能得到一匹富有靈性、素質上佳、與自己心意相通的戰馬,戰場之上如虎添翼,更是萬金難求。李赟一開口,提前預定了一匹極有潛力的好馬啊。
可恨自己沒有提前開口,竟然被李赟這小子搶了先。
姜芃姬笑著道,“好啊,你若是喜歡,領走便是。”
“多謝主公!”
李赟喜得雙頰飄紅,不知道是喝酒喝得,還是太開心了。
一窩子人在政務廳涮烤肉,畫面太美,畫風太奇葩。
楊思是頭一回來到象陽縣,更是頭一回參加這種性質的聚會。
嗯,更是第一次用外邊萬金難求的玻璃烤盤烤肉,感覺每一片肉的價值都得到了升華。
他半瞇著眼,把姜芃姬手下的人掃了一圈,眉梢微蹙。
照理說,北疆形勢岌岌可危,為何這些人不見半點兒緊張,反而吃烤肉吃得起勁?
特別是那個身穿舊衣,喝酒喝得雙眼迷蒙的豐真,好似骨頭都喝軟了,歪斜靠在衛慈身上。
衛慈嘆息,倒是不好將豐真推開。
烤肉吃得差不多了,亓官讓幾人紛紛對視一眼,然后風瑾被推出來。
他作揖道,“主公,據崇州方面的消息來看,北疆方面已整裝兵馬,我們該如何應付?”
幾個謀臣從其他三縣回來,不僅僅是為了吃這么一頓烤肉啊,還是為了商議對策。
姜芃姬把嘴里的肉嚼了幾下咽下肚子。
她頗為光棍地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不然還能怎么辦?”
眾人:“……”
風瑾嘆息,不由得親昵道,“主公莫要拿瑾開玩笑了,說正經呢。”
“我也很正經啊,現在聚會吃烤肉,談這些煩人的正事做什么。”
姜芃姬不甚在意地道。
楊思和豐真下意識蹙了蹙眉頭。
這么不靠譜?
衛慈笑著打圓場,“主公心中有了對策,的確不適合在這場合道出,敗了大家伙兒的興頭。”
風瑾暗中覷了一眼衛慈,對方面色自然,好似姜芃姬真的有了對策。
姜芃姬道,“我在等消息,若消息屬實,今年大家好好過,不用擔心北疆的威脅。用不著他們明年找我們晦氣,過兩年,我們主動找他們北疆的霉頭!該吃吃,該喝喝,盡興要緊。”
楊思暗中看了一眼衛慈,總覺得衛慈和這個主公之間達成了什么不可告人的默契。
“柳縣丞等什么消息?”
楊思未曾歸順,對姜芃姬的稱呼也有別于別人。
“北疆馬場的消息。”姜芃姬話音剛落,外頭便有傳信兵過來,半跪在地,雙手高舉一封竹簡信物,她笑了笑,面上瞧不出半點兒慍色,道,“我去瞧瞧,好消息還是壞消息。”
展開,里面的信件內容令她唇角上揚。
衛慈問,“好還是壞?”
“自然是好的。”姜芃姬道,“這下子,北疆可是蹦跶不起來了。”
誠然,蝴蝶效應令很多事情發生了變化,但某些標志性的事件依舊如約發生。
剎瀾國距離北疆有千里之遙,距離中原腹地更是遠之又遠。他們從本國選了最好的汗血寶馬賣到北疆,怎知這幾匹馬在運送途中染了馬瘟,馬瘟又有潛伏期,一路上陸陸續續病死了幾匹,馬販子們也沒有察覺,只當是水土不服,這些馬兒不適應國外的環境,哪里知道它們已經染病?
等到了北疆,馬販子將活著的汗血寶馬賣出了高價,這可害苦了北疆規模最大的幾個馬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