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女兒的小火柴:以下摘自度娘,橐籥,冶鑄所以吹風熾火之器也。《老子》里面就有天地之間,其猶橐籥乎?虛而不屈,動而愈出。漢代就有出土畫像,橐籥有三個木環、兩塊圓板、外敷皮革而成。原理跟風箱相似,但應該沒有風箱好使,不然老人也不會這么回答了。
賣女兒的小火柴:我查查度娘,度娘說雙動活塞式風箱是華國在鼓風技術方面最重要的發明呢,肯定比橐籥高級!
若只有姜芃姬一人,折騰這個東西,她說不定要耗費不少時間,可直播間觀眾群策群力,大大減少了難度。
雙動活塞式風箱?
姜芃姬陷入了沉思。
腦中浮現的卻不是什么風箱,反而是機械基礎課程的授課內容。
若是風箱脫胎于橐籥,兩者應該有什么共通性。
她問老人作坊有沒有橐籥,然后在老人懵逼的注視下,翻來覆去研究那個橐籥。
“唔——我大概有頭緒了……這應該能提高窯內溫度,使之符合燒磚的條件。”
老人見她席地而坐,掏出新的竹紙鋪在地上,取來炭塊畫來畫去,原本還算鎮定的表情頃刻龜裂——沒想到你是如此不正經的縣丞!不好好辦公事,折騰什么奇技淫巧?
直播間的觀眾也表示,主播你不乖乖去爭霸天下,弄什么發明!
主播你再搶人飯碗,墨家巨子能哭給你瞧,你信不信!
這邊,姜芃姬折騰著旁人眼中的“奇技淫巧”,她手下幾人已經忙瘋了。
羅越帶著五百禁軍到處巡邏,不僅要關注外界有無威脅,還要注意城內的治安。
還別說,事實證明姜芃姬有先見之明,羅越一連抓了四五個想要偷孩子或者強買的人販子,起初他還能維持鎮定的表情,讓人將違法的人販子依照律法揍一頓,罰一筆錢。
到后來,他直接把人抓進縣府大牢,要不是有人攔著,他都能拔刀把人給砍了!
乃乃的熊,沒看到他們已經忙得腳不沾地,恨不得腳打后腦勺?
竟然還有不長眼的家伙撞上來,增加工作量!
加班累瘋了的羅越表示,任何一個破壞縣城治安的宵小之徒,都踏馬該死!
事實上,羅越這個情況還算好,另外幾位那邊才堪稱修羅場。
亓官讓一向不喜歡拔尖,然而戶籍登記可不是小事,他不得不認真對待。
滿打滿算五六萬百姓啊,每個人都登記在冊,他要忙到何年何月?
兩天修羅場之后,他顧不得風度,險些朝姜芃姬咆哮。
要人!要人!要人!
重要的事情說三遍。
只是,如今一百人有九十九個文盲,更別說還能寫字了,她上哪兒給他找識字能寫的?
亓官讓睜著一雙通紅通紅的眼睛,血絲布滿眼眶,風度全失。
“我不管,你得給我人,不然我死給你看!”
姜芃姬都不敢去猜這人修仙到了何種境界。
為了不逼瘋亓官讓,姜芃姬只能想辦法。
也許是上天眷顧,她瞧見給她端茶的踏雪,倏地靈機一動。
激動萬分地道,“有人了!”
“誰?”
姜芃姬道,“縣府后院里面不是住了好些個女郎么,她們原本的出身俱是不俗,要不是青衣軍燒殺搶奪,她們也不至于淪落到如今的地步。不說多有才華,我想她們應該是能書寫的。要不聘請幾個給你當文書,幫你登記?”
亓官讓狠狠擰了眉頭,道,“可以。”
那些女子在遭難之前,個個都是象陽縣有名的富家女子。
俗話說,窮養兒,富養女,她們每個人都識字,幫忙登記戶籍是沒問題的。
只是,這件事情還要征求她們的意見。
幸好,象陽縣在東慶以北,風氣并沒有受到鄰國中詔的影響,女子拋頭露臉算不上什么。
聽說這件事情,眾女面面相覷。
猶豫之后,有九個女子答應幫忙,其他人不是覺得累就是與普通百姓打交道很跌份。
對于這些想法,亓官讓也懶得表示什么。
讓人給這九個女子準備了男裝,還讓她們將臉弄得粗糙一些,拉著人就走了。
姜芃姬還沒有來得及松一口氣,風瑾幽幽上門,他什么也不說,只是看著她。
她略有心虛,“懷瑜忙完了?”
風瑾道頂著一雙濃重的眼袋,已經連續幾天只睡一個時辰,眼圈有些黑。
“瑾已經三日未曾見到長生和靜嫻了。”
忙得連老婆女兒都沒時間看了,主公你說這話扎心不?
姜芃姬無辜地道,“我這里沒人了。”
“一哭二鬧三上吊。主公,瑾也不想與文證那般鬧得難看。”
風瑾幽幽地開口,直播間的觀眾心疼得不得了,不斷鞭笞姜芃姬這個周扒皮!
老司機聯萌:看看你,主播,你都造了什么孽!
窮兵黷武:好好一個世家子啊,被逼得說出一哭二鬧三上吊,人間慘劇。
寒雨桐:不說了,主播,你難道忍心看著風瑾寶寶一根面條吊死在你面前嗎?
飄飄羊:縣府后院不是還有十來個女人么,問問她們啊。全都是識字能寫的,主播你能忍心看著她們吃白飯,啥都不干活么?那都是白花花的糧食啊,不是天上掉下來的,要錢的!絕對不能忍啊!威逼利誘,一定要干活!她們不肯干活,跪的就是你家謀士了。
風瑾幽幽道,“昨日靜嫻遣人過來傳書,說是長生思念父親……”
姜芃姬忍了半響,道,“我去試一試……”
等送走了風瑾,姜芃姬還沒來得及喘一口氣,外頭又說孟渾過來了。
“我這里真的沒人了!不信你到后院去看看!”
孟渾懵逼臉,道,“什么后院沒人了?”
姜芃姬輕咳一聲,道,“沒什么!”
孟渾這才開始匯報這兩日的工作進程。
要說慘,孟渾這幾日也是忙得飛起。
他每天睡眠不足一個時辰,哪怕連吃飯都是一邊趕路一邊吃。
不過他性格太老實了,做事兒總是蒙頭苦干,再苦再累也不吭聲。
匯報了工作,他又繼續回到崗位奮戰。
姜芃姬長長松了口氣。
她吃了點兒干饅頭墊墊肚子,讓踏雪給她弄一盆水洗個腳,低頭去挑腳上的血泡。
木屐容易壞,草鞋穿著也磨腳,她這幾天爬上爬下,累得不輕。
這時候,外頭傳信說徐軻來了。
姜芃姬:“……”
不僅是她無言,直播間的觀眾更是笑得前仰后合,一個勁兒說她遭報應。
醉斬白蛇羹:辣雞主播,壓榨員工,遭報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