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我為什么要寫家具,為什么?我今天回家后7點開始碼字,一路卡到現在,根本一個字都擠不出來。連續兩天要見日出,我快死了……你們明天來吧,要么明天看見新章,要么明天看見我的尸體……到現在寫了才不到五百個字,刪刪改改,越來越少……
當林三酒與高禮帽之間發生第二次對峙時,形式已經大大地逆轉了。
高禮帽一行人只剩下了三個,其中還有一個受不了不小的傷;而林三酒此時卻幾乎逼近了完全體狀態,力量達到了空前的強大——在那個逃脫的人叫破自己一行人的行跡后,她甚至根本就懶得再暗中下手了,干脆一縱身,躍上書架頂部,隨即從書架上一路飛奔,迅速沖至了高禮帽一行人面前。
即使沒有直接碰到書架,但由于卷動的空氣流速太快,當她猛地停下腳步時,氣流打在了書架上,竟然激起了一股淡淡的白煙。
而直到這時,那個逃脫的人所發出的最后一個音節才剛剛消散在空氣里。
高禮帽緊緊盯著林三酒腳下的白煙,即使沒有出聲,也仍然讓人感覺到他此刻的臉色必定十分難看。
為什么才過去了兩天功夫,這個無皮人的能力已經上升到了這種地步?
此時林三酒身上散發出的強烈氣場,如同一片深淵,又像是一只巨獸,逼得人呼吸都不太順暢了;甚至不必交手,高禮帽就迅速做了決定。
“走!”他朝左右喝了一聲,同時手一甩,向空中甩開了一片灰白色的布料。
3D電影套裝 這可絕對不是為了圈錢,而胡亂搞出來的的3D電影。在目標面前播放出的內容,將清晰地重現出“另一個真實世界”般的效果,叫人以為自己走進了電影中世界一樣,根本分不清哪里是真,哪里是假,不管用于迷惑、助攻、逃跑,效果都非常出色。
見高禮帽一行人要跑,林三酒躍下書架就追了上去——然而空氣里似乎有什么微微一變,接著她的手臂就不知怎么掛住了一條藤蔓,還順勢將它扯了下來;她有些怔愣地一抬眼,發現面前是一片幽深的、黃昏時分的密林。
從地面上突起的樹根,一腳踩上去的觸感堅硬而真實;林三酒伸手撥開了擋在眼前的一片氣根,四處望了望,哪兒也沒看見高禮帽的影子。雖然明知道這一切都是幻象,但林三酒仍然有些茫然地停下了腳——太真實了,她連圖書館的影子都半點瞧不出來了。
正不知該往哪個方向走時,身后傳來了一串腳步響動,她一回頭,原來是樓琴也從幾棵樹后走了過來。
“這……是他們放的障眼法?”樓琴半張著嘴,“不過,這個效果應該不會持續很久吧?”
林三酒也說不好,來回走了幾步,終于還是毫無頭緒地嘆了口氣。
事實證明,3D電影套裝效果的持續時間的確不長。然而對于北館小隊一行人來說,一分三十秒的逃跑時間,已經完全夠用了。
“喂,你們聽見了沒有?為什么不回話?”當密林的景象從眼前消失、再度變成昏暗的圖書館時,通訊器里才傳出了樓野滿腹疑惑的聲音——看來這個電影套裝連外界的聲音也能夠阻隔:“我說,戴帽子那個家伙往南館跑了,你們聽見了嗎?”
還在左右張望的樓琴一激靈,忙應了幾聲,隨即望向了林三酒:“進南館了,還追嗎?”
剛才他們就以為自己是南館派來援手的人,現在一遇見了危機,又立刻逃進了南館——林三酒往南館看了一眼。
南館被籠罩在一片幽暗漆黑里,書架區的影子只能隱隱約約看見一個輪廓。明明剛才跑進去了一行人,此時的南館卻靜得彷如沒有一個人似的,悄無聲息。
“他們既然聯手了,就不好對付了。”她想起那個一直只聞其聲,不見其人的南館女人,也感到了棘手:“算了,只剩下三個人了,想來他們也掀不起什么風浪了。”
“那么接下來怎么辦?”樓琴咬著嘴唇問。她的聲氣跟之前比,明顯從容多了。
這一仗打下來,雖然他們手里仍然只有一本書,但是她和林三酒的生存數字都大幅度上漲了;樓琴此時的數字達到了“21”,林三酒的數字甚至達到了“29”,只有樓野的數字還沒有動過。
“我們先去找你哥,再說書的事。”林三酒一邊說,一邊來到了北館的欄桿邊上,“他在下頭動彈不得,也是夠受的……”
她一句話還沒說完,只聽對面西館突然傳出來一個微微有些高昂的難聽聲音,像磨著耳朵過去了似的:“……那不是北館的人,看來他們確實往南館跑了!”
西館的人一直在觀察這邊?林三酒和樓琴都是一愣,立即找了掩體藏好身形,立起耳朵聽著對面的動靜。
看來跟斯巴安的一戰,除了損失了一人以外,并沒有傷到西館的筋骨;他們嗡嗡的交談聲在西館的方向持續地響了一會兒,猛然爆起了一聲吼:“南館的!你出來!”
發話的還是之前的那個領頭人,當他抬高嗓門的時候,聲音幾乎能刺穿旁人的耳膜:“……明明說好了攻守同盟,但是怪不得你們剛才不派人助戰——原來你們跟北館還有一腿!今天給我把話說清楚,你們到底是什么意思?”
西南兩個分館,果然也是結了盟的。
林三酒聞言,不禁又看了南館的方向一眼。
那個女人能夠在不知不覺之間跟兩個分館合作,甚至還叫他們彼此間都不知道,手段也算了不起……
只是西館的質問有如石沉大海,沒有激起半片回音。此時的南館,一片死靜。
總不會是心虛了?
“蘑菇男”那個難聽的聲音又尖利地叫罵了幾句,只是南館的女人卻像忽然聾了啞了似的,不但一聲不出,甚至連半點響動都沒有——正當林三酒微微疑惑起來的時候,南館的方向忽然爆發出一聲長長的慘呼,隨即一個人影像一團破抹布似的,被什么力量拋進了半空,直直地往下掉去。
一頂高禮帽在空氣中打了幾個轉,隨著主人一起落了下去。
即使伴隨著慘呼,頸骨折斷、血肉拍在地面上時的悶響仍然能聽得一清二楚,令人忍不住從后背上竄起一片雞皮疙瘩——在最后半聲含著血的嘶叫里,高禮帽的每一個字,所有人都聽得一清二楚:“南館是的——”
“噗嗤”一聲,從南館射出了一個小小光點,將高禮帽沒說完的話連同他的生命一起終結了。
南館是什么?
林三酒一時還沒有反應過來,正疑惑時,只聽圖書館里忽然響起了斯巴安的聲音:“這事情不對——我記得南館之前留了兩人在大廳里,你們有照明的,都把光打下去看看!”
南館竟有兩人一直呆在大廳里?
因為早就分頭行動了,誰也沒有留下來監視中央大廳的動向,因此一聽這話,林三酒的心猛然提到了嗓子眼;樓琴也慌了,一疊連聲地朝通訊器“喂”了好幾句,只是卻始終沒有收到來自樓野的半點回音——仔細一想,竟不知是什么時候沒有聲訊的。
而那邊斯巴安的話音一落,一道光柱已自他的手中刺破了黑暗,雪亮的光芒筆直地在大廳中映出了一個圓,頓時聚集了所有人的目光。
最初幾次巡弋,光圈內都是空蕩蕩的一片,只有些被光映得慘白刺眼的桌椅設施;然而當他的光柱掃向了Siri工作臺時,林三酒終于再也忍不住,低低地發出了一聲“啊”。
樓野早就從藏身之處出來了;他此時捂著一邊受傷的肩膀,正與一個人對峙著——然而直到光芒打向了那個人時,他才跟整個圖書館一起,第一次看清了對面那人的相貌。
毫無血色的臉上,沒有五官。
墮落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