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冒傻氣了,你是我的女兒,誰敢鄙視你?那幾個臭小子就那德行,本也沒什么惡意,而且你不也正在用你的行動去收服他們嗎?”
漆雨軒說到這個,還是很欣慰的。
小倩的進步比他想的要快多了,幾個徒弟從一開始的不接受,到現在的對她另眼相看,想必不久以后,農場會在她和小曜的帶領下更加的輝煌,這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只是,看著小倩哭泣的傷心臉,漆雨軒還是沉重的嘆了口氣。
“我本沒想讓你這么早就知道的。”
“你可惡!還想騙我!我警告你,你以后再敢騙我,我就不認你了,你哪兒來的回哪兒去,不想看到你!”
“好好,不騙你,其實你別那么悲觀,我這個病也不是不可治療的,本想治好了再告訴你的,可是你不知道從哪兒打聽到的...”
“還騙人!我都查了,這個根本,根本...”
倩總說不下去了。
無藥可救,這四個字實在太過沉重。
帶了幾十年的骨肉離別,剛沖鋒沒多久,又再次因為這四個字把現實殘酷的撕碎。
“別人治不了,但是你三哥一直在努力啊,他這么多年一直在給我配藥的,藥方湊齊以后,不說跟正常人一樣,至少維持生命是沒問題的,運氣好的話,還能看著小唯長大成人。”
“真的?”小倩止住眼淚,狐疑的看著他。
“你沒騙我?你這人說話總是真假參半,三分真七分假的,誰知道你是不是故意哄我!”
“我哪敢騙你啊,答應你的事情要做到呢。只是這個藥不太好配,所以我也沒敢告訴你。”
“所以,你還有救是嗎?”小倩的心里徒然升起無限的希望。
漆雨軒帥氣的撩撩頭發,“那是當然!你老爸我還這么年輕,好不容易才找到了我的香草小明珠,怎能甘心的蹬腿兒了?”
小倩的嘴角抽了抽,“我才不要叫漆香草!”
聽起來就很慫。
“你高興叫什么就叫什么,現在不哭了?”
她擦擦眼淚,“我才沒哭,沙子進眼睛了。我不相信你,我要你面給三哥打電話——就當做我不在你身邊。”
被騙的次數多了,都騙出經驗來了。
漆雨軒嘆了口氣,“你都這么大了,怎么還古靈精怪的跟個孩子似的...”
“你打不打?”小倩瞪眼,將傲嬌進行到底。
不遠處,那個跟父親一吃零食的小女娃一屁股坐在地上,扯著嗓子嚎啕大哭。
“人家就是想要美少女戰士,你買不買買不買買不買”
漆雨軒的太陽穴跳了跳,眼前的這個,在外那么的能干,這會撒潑打滾的樣子,并不比那幾歲的小娃高明多少。
“買買買,你別哭了,真是的,看回家不收拾你的!”那父親被哭的服軟了,拽起女兒扛走,進了超市,那小丫頭臉上還沾滿淚水,大頭朝下的被老爸扛著,嘴里還發出嘿嘿的得意笑聲,狡黠的很。
“你別看別人!當著我面打電話,速度,馬上!”小倩不依不饒。
“打打打,敢不打么,女孩子就是嬌氣啊...”
漆雨軒在小倩的催促下,知道自己躲不過去了,掏出手機撥通三師兄唐苕的電話。
“老三,是我,你那藥配的怎樣了?”
“師傅,還差最后兩味藥了,我一直在找。”
唐苕的聲音清晰的傳來。
小倩對著漆雨軒用口型催促,問他具體的名字,療效!
漆雨軒心里翻了個白眼,難纏的小丫頭!
“這個藥可以控制我的病情嗎?效果怎樣?”
“...師傅,這藥能控制你的病我是知道的,但是我現在有點擔心...”唐苕的聲音猶豫起來。
小倩的心也懸起來了。
難道,就連三師兄都治不好老爸?
“你擔心什么?”漆雨軒問。
“我擔心你是不是老年癡呆提前了,這些你不早就知道了嗎?怎么還問?完了...師傅,你要真癡呆了,我可治不好啊。”
“你以為我愿意當白癡嗎?還不是因為我身邊有個賴皮的小丫頭,算了,不跟你說了,你忙你的去。”
漆雨軒掛斷電話,對小倩比比手機。
“信了?”
“嗯...一半一半。你前科太多,我還是不能完全的相信你。”
小倩聽了這段對話,心里還是挺高興的,喜的是情況或許還沒有想象中的那么不可救藥,她千辛萬苦認回來的爹還有救。
“祖宗啊,你到底還想怎樣?你老爸我雖然還年輕,但我實在是沒有你家軍犬那個蠻勁兒,做不到抱小孩似的給你扛回去...估計扛回去我腰也斷了,你那幾個師兄會笑掉牙的。”
“我哪有那么重!”小倩推了他一下,“臭老頭!”
“沒大沒小,叫我什么?”
“臭老頭!你就是個滿嘴跑火車的臭老頭!”
風把這對父女的對話吹出去很遠。
“走啦,回去看看小強有沒有給你師兄灌趴下,最好是不要,我才懶得拖小曜回去,重的跟豬一樣的。”
“喂...老頭...”小倩遲疑的叫住他。
“嗯?”
“你一定要活的久一點,知道嗎?”
“嗯。”漆雨軒勾起嘴角,他現在對這個世界,的確有著前所未有的眷戀,舍不得放下呢。
“以后不可以喝酒,不可以飲食不規律,不可以隨便吃東西,更不可以熬夜,還有,用腦過度的事情也不要去做——反正你錢都花不完了,那些有的沒的案子也不要接了,不要滿世界的飛,老老實實的在這邊養著,我會不定期的檢查你的作息,讓我發現你又亂來,我不會放過你的——喂,老頭你別跑,回來!”
小丫頭就是麻煩,沒熟的時候心里總是很傷感,現在太熟了也頭疼啊。
漆雨軒有點發愁,看看,他給自己惹了個什么麻煩!
這一晚到底發生了什么質變,只有漆雨軒和小倩知道。
但后遺癥還是蠻大的。
受到最直接影響的就是農曜了,被于明朗灌的神志不清的回到家,躺床上稀里糊涂的睡到天亮,第二天一睜眼就覺得鬼壓床,嚇的他蹭一下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