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沉默了大概十幾秒，秦牧白覺得就好像是沉默了十幾分鐘一樣，這氣氛真不讓人舒服，最后還是李治憋不住了，主動開口了。
“稚奴你想說什么？你也已經老啦，不再是父皇當年膝下的那個小孩子了，你是一個成年人了，甚至你的年紀比父皇也大了，所以有些事你沒必要說，你自己心里有數就行。”李世民沒等李治開口，就直接打斷了李治的話道。
李治的眼圈都紅了，秦牧白看的有些尷尬，這兩個老頭不會是要在這里來一個父子相認吧？
不過還沒等李治說什么，李世民就直接將目光轉向了武則天，秦牧白能感覺的到，李世民將目光轉移過來的時候，武則天那是如坐針氈的感覺。
“既然你跟稚奴叫我一聲父皇，看起來你確實是利用稚奴，你跟他走到了一起，你跟稚奴之間的關系，如果不是因為稚奴是我立下的最后一個太子，你知道你是什么下場嗎？”李世民的語氣平淡，但是這話里面的內容卻讓人不寒而栗。
秦牧白也有這樣的感覺，就李世民這番話，秦牧白心里都有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因為這話意味著，李世民當時是絕對知道李治和武則天的關系的，不過想一想也是，雖然說后宮很大，但是李世民因為自己皇位得到的不正統。
所以李世民的一生可以說是都很小心翼翼，同樣李世民對于情報以及手下大臣等方面你的監控掌握的也是很完善的，也就是說，李治和武則天之間的私通能逃過李世民眼睛的真的是不太可能。
但是李治可以說是李世民最后一個的太子人選，所以李世民才選擇了視而不見，不然的話，就像是李世民所說的，武則天的下場不用想都知道是什么結果。
之所以說李治是最后一個太子人選，不是因為李世民就這么幾個兒子，而是因為李世民所喜歡的幾個兒子全部都是長孫皇后所生的，李世民最愛的幾個孩子也都是長孫皇后所生的，他不會選擇任何其他的人選。
李世民對長孫皇后的愛確實是真的，長孫皇后跟李世民生的幾個孩子，包括年僅12歲就因為生病而去世的晉陽公主，這幾個孩子可都是得到了李世民的寵愛的。李承乾姑且不說，然后就是李泰，再然后就是李治更是被李世民留在身邊親自教導。
而且李世民立李治為太子又何嘗不是因為愛李泰和李承乾？因為李治善良，不會殺自己的兄弟，但是李承乾謀反姑且不說，不太可能成為太子了，而李泰如果上位之后，李治估計肯定活不了。
所以，李世民選擇了李治，但是即便是這樣，李世民都是在長孫皇后所生的兒子當中選的，難道說李世民的其他兒子就沒有更合適的嗎？當然有！但是李世民是不會選的。
所以說，李治是最后一個太子的人選，李泰可以說有點冷酷無情，所以李世民才這么跟武則天說。當然，李泰是李世民寵出來的，自己寵出來的自己要收拾。
歷史上記載，后來李世民想要立吳王李恪為太子，但是在長孫無忌的勸說下放棄了，就算是有這回事，也只能說李世民的內心不堅定，不然的話，長孫無忌能勸動李世民？
“父皇誤會媚娘了。”李治忍不住開口還是為武媚娘分辨了一句。
“誤會？稚奴，父皇的一聲雖然不敢說是什么明君，但是從我李唐起義到玄武門事變，到我繼承皇位，你父皇我經歷的事情恐怕也不敢說多簡單，我李世民見的人太多了，什么樣的人到底事什么性格，雖然我不敢說一眼看出來，但是只要稍加揣摩，我也能分辨個八九不離十。”李世民淡淡的嘆了口氣，然后開口道。
“別的不說，你一向在宮中，為什么在你成為太子之后，她武媚才跟你私通，如果沒你的太子身份，她會這樣嗎？而且我能看的出來，武媚娘在政治方面有著絕頂的天賦，說句難聽的話，朝政方面的事情，稚奴你都未必能比的上武媚娘。而且她對朝政分析的目光無人可及，她恐怕在我二廢太子之后就能猜得到，太子絕對不可能是李泰。”
“或者說她對我的心思揣摩的非常準確，同樣，揣摩你一個小孩子的心思也并不難。”李世民淡淡的開口說道。
秦牧白聽的是有些汗顏，尼瑪，這些當皇帝的，真的沒一個普通的，既然李世民敢這么說，加上李世民最多也就知道到自己死亡那一刻的事情，也就是說，這些話，李世民是不可能知道歷史真相的，那就是這都是他心里的真實想法。
而且秦牧白也能感覺的到武則天的情緒波動的厲害，不用想都知道，李世民這番話給武媚娘的沖擊有多大。
“而且，我之所以留下她武媚娘，其實也是為了給你留下一個幫手，那些大臣未必會真心實意的幫你，包括你的舅舅，但是至少武媚娘如果真的依靠你進入后宮的話，她和你的利益就是一致的，她絕對會幫你分析朝政，如果她不是一個女兒身，她當一國宰相都沒有問題。”李世民又補充了一句。
隨著李世民的話說完，李治忍不住回過頭看了一眼武則天，武則天也抬起頭看了一眼李治。
“媚娘，你對我是如同長孫母后和我父皇那樣相愛，還是因為我是太子，是大唐的下一任皇帝。”李治忍不住開口問道。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人心都是肉長的。”武則天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回了一句似是而非的話，這句話具體怎么解答，那就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
秦牧白更覺得，這句話應該理解為，武則天的意思就是，哪怕我跟你沒感情，這么多年相處下來，我也跟你有感情了。
這樣的解釋，秦牧白才覺得符合武則天的一生，武則天有沒有真心愛的人？當然有，但是絕對不是李世民，也不是李治。
要知道，武則天能成為皇后，在后宮的斗爭中，很多都是冷酷無情的，而且根據一部分歷史記載，武則天為了絆倒當時的王皇后，甚至直接親手掐死了自己的女兒，雖然另外一本史書上沒有寫具體細節，只是說暴斃，也沒說死因。
但是一個沒有子嗣，自己根基不穩的王皇后，秦牧白覺得，只要不是腦袋有坑，智障的話，就不可能去看武則天的女兒的時候將武則天的女兒給弄死。這不是將自己的把柄交給敵人嗎？
傻子都不會，所以說，武則天的冷酷無情可想而知，這樣的武則天，你覺得她是真心愛李治的嗎？
“在我晚年逐漸病重的時候，朝政都是由你處理，而以你的強勢，想必太子李顯也根本沒什么勢力吧？最后就基本是充當你的傀儡了？”李治面色復雜的看著武則天，然后才輕聲開口說道。
看著這一幕的秦牧白輕輕嘆了口氣，看起來李治也是非常了解自己的這位枕邊人啊，雖然說李治可能比較溫和，但是畢竟李治也是當過皇帝的人，所以李治的目光肯定也不會差，他都已經猜到了大半武則天的所做的事情。
只是估計他還沒猜到那么瘋狂的地步，也是估計任何人都猜不到那么瘋狂的地步。
“什么？！你讓她幫你處理朝政？而不是讓太子暫代朝政？你這豈不是將這個帝國斷送在她的手里？早知這樣，我就不應該留你。”旁邊的李世民有些震驚，忍不住一拍扶手有些震怒的開口說道。
“媚娘是不是這樣？”李治認真的看著武則天開口道。
剛開始還情緒波動劇烈的武則天突然情緒就穩定了下來，她直接冷笑了一聲，然后同樣雙手一撐扶手，直接從自己的位置上面站了起來，淡淡的笑著說道：“在下武瞾，見過太宗陛下，高宗陛下，我武瞾一聲從不后悔，臨朝稱制不算什么，我武瞾同樣登基為帝！國號為周！你們男人做到的事情，我武瞾同樣可以做到！我也可以自稱為一聲朕。”
突然爆發的武則天身上冒出了一股不弱于李世民的氣勢，就好像剛剛那個沉默，唯唯諾諾的武則天是假的一樣。
此刻的武則天身上終于有了一代女皇的風范，不得不說，此刻的武則天比李治更像是皇帝，李治整個人都愣了，而李世民的臉色更是大變，死死的盯著武則天看了一眼，然后又瞪了一眼李治。
“你真的做到了這個地步？”李治整個人都懵逼了，顯然他根本沒想到武則天做到了比他所想的事情更加瘋狂的事情。
中國歷朝歷代都幾乎沒有女人做皇帝的例子，而武則天居然做到了，而且還是李治之后，唐朝最為強大的時期直接改換朝廷，可想而知，武則天到底有多牛逼！
“不錯！”武則天沉聲開口說道，她現在的樣子跟剛剛已經是判若兩人。
李世民和李治下意識的將目光投向了秦牧白。
秦牧白苦笑了一聲，然后點了點頭說道：“不錯，武姑娘在高宗陛下去世后第七年登基為帝，改國號為周，在位15年！萬年最后時期，歸還國家給唐中宗李顯，中宗陛下恢復唐舊制。”
這話說完，李世民的目光柔和了許多，不過李世民和李治二人看武則天的目光還是有些怪異。
ps：到了老家，大家么么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