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仙痕?”寇振和英妃幾乎是異口同聲低呼了,兩仙彼此看看眼中都是透著震驚。
呂中將這些看在眼中,嘴角不覺生出傲然,就好似自己有雙仙痕一般。
司徒玄一兩道仙痕顯露處,四周空間生出褶皺,自昭炎親王體內涌出的火焰很是自然分作兩重,其內一重血色居多,其外一重則是銀色居多,顯然也受到司徒玄一陰陽二氣所擾。
司徒玄一的臉上倒沒什么傲然,他再次反手點在自己明亮的仙痕上,“嗖”兩道光幕自內中射出,將整個大殿的光影覆蓋,而光幕的盡頭,一個燦若辰星的珠子飛出。這珠子狀若陰陽魚,青紅兩色光澤平衡有致的蘊在珠內!
“去!”司徒玄一一聲輕斥,珠子飛落到昭炎親王頭頂之上,“刷”青紅兩色光幕化作光柱射入昭炎親王的仙軀。
“刷刷刷……”數以千計的細小漩渦肉眼可見的在昭炎親王體表的銀光和血色火焰中生出,銀光和火焰卷入漩渦,逐漸凝成一根根細若發絲的光毫。
“大善!”寇振眼見如此厲害仙器,先就是撫掌贊道,“如此全仰仗前輩了!”
英妃還不放心,小心問道:“前輩說說下策有什么危險?”
“所謂下策就是兵行險著!”司徒玄一一指珠子,說道,“此乃老夫祭煉的兩儀分光珠,將鬼府幽寒從王爺血脈中剝離全靠此物!老夫會催動秘術將王爺體內血脈抽出,然后用兩儀分光珠將王爺血脈中鬼府幽寒剝離,只要鬼府幽寒祛除了,王爺仙軀的潰散自然消失。只不過……”
英妃忍不住催問道:“只不過什么?”
老夫把握不足三成;其二,王爺的朱雀血脈經過兩儀分光珠的清洗,可能會稀薄;其三……”
英妃的臉色本來已經不好看,此時叫道:“什么?還……還有其三??”
“是的!”司徒玄一也不隱瞞,說道,“其三就是血脈清洗后可能會影響王爺的神魂,王爺醒來后可能會忘記一些事情。至于忘記多少,老夫也不知道……”
“這樣的王爺還是王爺么?”英妃喃喃說道。
司徒玄一聳聳肩,回答道:“老夫可以將王爺治好,但治好后的王爺是不是王爺……就不是老夫能管的了!”
英妃張張嘴,想呵斥什么,可話到嘴邊,眼中的淚水已經先一步流下。
寇振想了一下說道:“前輩,您老只有三成把握完成血脈清洗,那么……王爺完好如初的機會又有多少?”
“你所謂的完好如初指的是什么?”司徒玄一反問道。
“就是說血脈不會稀薄,神魂不會受損!”
“半成把握都沒有!”司徒玄一搖頭了,說道,“若是又一成把握,想必早就有仙人將王爺的病情治好了吧!而且老夫把話放在這里,除了真仙,即便是化靈仙來,沒有精湛的岐黃仙術,沒有陰陽飛離的仙器,哦,還有抽取鬼府幽寒的秘術,他也絕對不可能比老夫做得更好!”
“娘娘……”寇振自然無法做主,他看看英妃低聲問道,“您看……”
英妃輕咬嘴唇,淚珠好似斷線的珍珠,“撲梭梭”落下,她此時愁腸百結,怎么也下不了決心。
“娘娘……”呂中也在旁邊趁勢說道,“老夫好容易將司徒前輩請來,機會難得啊。而且司徒前輩也說了,耽擱的時間越久對王爺病體的恢復越難,娘娘還要早作決斷!”
“這……”英妃遲疑了,旁邊寇振則建議道,“娘娘,若是不好決斷,就請見國主吧!”
“娘娘……”一直不敢說話的趙成卓此時也低聲道,“還是請國主和王后決斷吧?”
眾仙議論著,早把蕭華忘在一旁,蕭華瞇著眼睛看看昭炎親王體表的火焰和銀光在兩儀分光珠下變得愈發涇渭分明,沉聲說道:“或許……在下有個方法可行……”
蕭華的聲音不大,但此話一出,大殿一片死靜,除了火焰呼呼的燃燒。
呂中的譏諷比之英妃的關切都要迅疾,他冷冷道:“司徒前輩說得清楚,即便是化靈仙都不可能比他做得好,你覺得你可以比擬化靈仙?”
“司徒前輩所說都是尋常仙人!”蕭華看著呂中,他雖是衍仙不足,可也不懼五行,一字一句道,“君不聞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張某就是那天外天,人外人!”
依了蕭華的性格,絕對不會此時當著這么仙人的面逞能,或者囂張。但他實在是氣急呂中那天對自己,還有袁捷的態度,他才沒有特別掩飾,左右這張小花的名號就是囂張用的。
“對呀!”英妃突然想起來,叫道,“張仙醫有真靈血脈,正好跟司徒前輩的秘術仙器相得益彰!”
“不!”蕭華跟司徒玄一同時搖頭道,“這樣絕對不行。”
司徒玄一有些詫異的看看蕭華,說道:“你說說,為什么不行?”
“晚輩說了,前輩莫見笑!”蕭華的舌槍唇劍只針對呂中,他對司徒玄一很是尊敬。
“嗯,但說無妨!”司徒玄一笑笑說道。
“晚輩雖然沒有神通仔細探察王爺的血脈,但如司徒前輩所言,鬼府幽寒既然跟朱雀真血已經陰陽交融,再用元靈真血也不可能這地將鬼府幽寒祛除,甚至還可能因為陰陽相克毀了王爺的血脈,對性命造成傷害……”蕭華邊是解釋,邊看著司徒玄一的臉色,看起來有些小心翼翼,“當然,若真是有純凈的朱雀真血,再加上精確的控制,也不是沒有可能滅殺鬼府幽寒。但是,晚輩沒有純凈的朱雀血脈,想必以司徒前輩的實力,也不可能做到精確控制,是故這條路比之司徒前輩所說的路更為艱難。”
“那……那你的方法是什么呢?”寇振饒有興趣的問道。
“晚輩的辦法跟司徒前輩的辦法比起來可就不值一提了!”蕭華說著,自百納袋內拿出一個普通的玉珠,臉上浮現出一絲羞澀,“這是晚輩偶爾所得一件奇異仙器,晚輩祭煉時方知,此物可以吸收鬼府幽寒,而且只能使用一次。”
“啊?還……還有如此奇異的仙器?”司徒玄一大驚了,他抬手一抓就將玉珠拿走,衍念放出仔細探察。蕭華任司徒玄一拿走玉珠,并沒有抵抗,不說他沒有能力,即便有能力,他也懶得抵擋,因為司徒玄一看完,脫口而出道,“怎么可能?這不就是尋常玉珠?連仙器波動都沒有啊!”
說完,司徒玄一揚手間,玉珠飛到兩儀分光珠下,兩縷光絲落入玉珠,玉珠發出淡淡的光影,并無任何異狀。
蕭華小心道:“前輩,若是能探察出來,那還叫奇異么?”
“哼……”呂中冷笑了,“小友說話著實大言不慚,老夫以為是什么人外人天外天,原來不過借助仙器外物!”
蕭華翻翻白眼兒,說道:“您借助司徒玄一前輩進入親王府,成為座上賓,跟晚輩借助仙器外物有什鍝藉櫤綣撹到濂囧灝忚铔
么區別?仙器外物是晚輩自己的,司徒玄一前輩可不是前輩的吧?再說了,晚輩是給王爺診病呢?您呢?”
蕭華這幾句話可把呂中得罪的夠嗆,這在跟蕭華溫順的性子不太相符。不過泥菩薩也有三分土性,當日呂中可把蕭華跟袁捷說得挺慘,蕭華今日也算扳回一局。
“你……你……”呂中真是臉色大變了,蕭華這些話不僅得罪了呂中,還借仙器比喻他利用司徒玄一,把他心底的那種虛空和真實揭露的一塌糊涂。
“咳咳……”英妃不解蕭華為何如此針對呂中,她還以為蕭華還按照她先前的叮囑行事,急忙咳嗽兩聲問道,“張仙醫,那你如何施法?”
“很簡單……”蕭華一指銀沙,說道,“因為在下施法時,四周不能有其他仙人,更不能有仙器探察,所以請娘娘將此物放下,留在下一人在此,其他前輩請遠離,成與不成在下施法之后便知。”
“怎么還有這等仙器?”呂中嘴角抽搐,低聲說道,“怕是你心懷鬼胎吧?”
蕭華聳聳肩,無奈道:“晚輩都說過這仙器奇異了!”
英妃皺眉看看寇振,眼中有些疑惑,寇振低頭沉思片刻,問道:“你這仙器可有什么后果?”
“就是說……”英妃補充道,“催動你這個奇異的仙器,會對王爺的仙軀,血脈等造成什么損壞?”
蕭華剛要回答沒有,可話到嘴邊又生生咽下,臉上換了苦笑道:“這東西在下也是第一次用啊,誰知道有沒有損壞?不過既然是只吸收鬼府幽寒,想必不會有什么損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