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范長明今天已經夠惱火的,現在聽到這話,一瞬間差點被氣暈過去,但這還不算,另外一個人隨后也道:
“范部長,我們……我們牛總也是這個意思……實在對不起……”
鍋底什么顏色,范長明此時的臉就是什么顏色,淤積了半天的火氣差點沒忍住噴出來。
尼瑪,還讓不讓人活了,一個好好的競標會搞成這個樣子,這還不算,你們又來拆臺?也太過分了吧?
以后還想不想跟我們合作了?
找死呢吧?
雖然心里怒火中燒,但范長明還是耐著性子,跟他們坐下來溝通。
甚至范長明最后說:“你們跟我們達成了這樣的合作關系,對我們雙方今后的合作有利,要長遠考慮,而不是一錘子買賣”,這話的意思,就差說你們如果現在退出,以后別想再跟我們合作了。
可無論范長明好說歹說,甚至就差威脅了,但這兩家似乎鐵了心,堅持要取消,無能為力之下,范長明只能作罷:
“那行吧,既然你們執意如此,那就算了,我也不可能強求,但之前有協議,你們的保證金不能退。”
“這規矩我知道,真不好意思,范部長,以后有機會我們再合作。”
范長明點了點頭,然后離開了,一轉身,臉色瞬間陰沉下來,黑的幾乎要滴出水來。
“還想以后合作?你特么的做夢!”范長明心里怒急!
這兩家企業,一家是競拍了指定產品的勁力運動,另外一家是競拍了特約的羅蘭家紡,一個1750萬,一個4500萬,加一起,六千多萬飛了。
這樣一來,《喜劇大聯盟》這檔節目,最終以一億八千九百五十萬的總額收官!
如果說這是一個普通綜藝節目,這個總額堪稱完美,就算在湘南衛視也是一個不錯的成績,至少能進臺里綜藝的前十了,何況是江南衛視。
但如果放在半年度重磅節目的身上,這個總額就有些寒磣了,甚至是撲街!
就算加上勁力運動和羅蘭家紡的違約保證金,總額也才堪堪一億九千萬。
同是半年度重磅節目,作為下半年的重磅,去年兄弟團第三季節目,可是狂攬超六億!
這一對比,喜劇大聯盟只有兄弟團的三分之一!
盡管這個節目盧金山是總監,是總負責人,范長明統管整個綜藝部,無論兄弟團還是喜劇大聯盟,都是他手下的,但這樣一個失誤,對范長明來說足以致命!
畢竟是范長明把這樣一個節目放到重磅的位置上,既然是重磅,臺里的宣傳、制作資源肯定有很大比例的傾斜。
如果競標在及格線上也就罷了,可偏偏遭遇這樣的慘敗,雖然表面上看對江南衛視沒有什么損失,但如果把這種資源放在其他節目上,至少又能多增加幾億的收入。
一增一減,肯定要被江南衛視算作損失了,本身資源就是電視臺最主要的收入渠道。
可范長明哪里知道,這根本就是李森搞出來的鬼!
這兩家企業之所以參與競拍,無非是給李森幫忙的,否則就算借給他們倆膽子,也不敢對范長明這個綜藝部部長出爾反爾,要不然就真像范長明心想的那樣,以后根本不可能跟他們合作。
就像范長明跟他們說的那樣,與江南衛視這種國內地方衛視第二的平臺打好關系相比,這幾千萬對于他們公司來說還真算不上什么,可他們依然選擇惹怒范長明,堅持退出。
在范長明心里,得罪他那就是得罪江南衛視。
但這兩家企業卻并不這樣想,因為范長明只是暫時代表江南衛視,至于以后,有了這樣的失誤,他還能繼續坐在這個位置上么?
這就是兄弟團總監李森給他們的保證,否則就算借他們倆膽子,也不敢得罪范長明。
論關系來講,自從這兩家企業投了兄弟團的后,就跟李森關系日益親近,而李森有了兄弟團的成功后,早就不滿足于節目的總監,而是想著更高的位置。
那就是范長明的綜藝部部長。
其實,一開始這兩家企業接到江南衛視的競標通知后,是準備參與,并且也做好了準備拿下一個位的。
在知道他們的意向后,李森跟兩家企業約定,如果這次競標會效果不錯,就什么也不說了,該怎么樣怎么樣,李森不要求他們做什么,當然,就算李森要求,人家企業也不可能完全聽他的,畢竟利益至上。
但如果競標會效果不行,李森希望他們在競標成功后,再退出。
至于擔心惹怒范長明,失去以后的合作機會,李森直接給他們拋出兩個問題:
“招標會失敗,臺里就會對范長明有一定程度的處罰,如果你們再退出,你們覺得臺里還會讓他坐在這個位置上嗎?”
“以咱們的關系,你覺得由我當部長,還是范長明當部長對你們更有利?”
兩個問題后,兩家企業都不吭聲了,而李森再拋出兩個保證:
“一旦我上位,你們就是我的最佳合作伙伴,所有資源都會向你們傾斜,兄弟團位你們隨便挑!”
“以后再有大熱節目,也第一個考慮你們!”
兩個問題、兩個保證,一下子讓他們動了心!
的確,跟李森這樣的關系,以后合作起來肯定更便利,自然而然的,他們哪有拒絕的道理。
放棄一個鐵定撲街的《喜劇大聯盟》,獲得以后長遠的資源平臺,還有李森這個人脈投資,怎么算怎么劃算。
于是,就有了勁力運動和羅蘭家紡今天的競標再退出。
這一記重錘,給了范長明致命一擊,也讓這個節目的招標狀況雪上加霜!
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后,范長明連著摔了幾樣東西,怒極攻心。
等到范長明的怒氣稍微平息下來后,盧金山才小心翼翼的問道:
“范部,這個節目怎么辦?還做不做了?”
范長明怒聲道:“你能有點腦子嗎?合約都簽了,招標也完成了,你說不做就不做了?臺里的臉面往哪兒擱?”
盧金山的臉顫了顫,尷尬的不敢多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