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
院主人說完,看到秦昆穿著拖鞋,已經走遠了。
突如其來的沙暴,可怕的有點過分,同時也有些可恨了。
自己新買的鞋被吹走后,只能穿上老哈迪的拖鞋,走路相當別扭。
沙暴撲面,出現鬼哭狼嚎的聲音,無數猛鬼的虛影在沙暴中出現,那都是沙暴里的亡魂,他們在哭嚎咆哮。
巨大的塵土,一浪又一浪波出,秦昆走得近后才真正確定,沙暴里有人在斗法!
不遠處,獅身人面像頭頂,一個三臉人雙手環在胸前,身上的掛飾隨著風暴叮當作響,他低眉看著下面不遠處,一個胖胖的阿拉伯大叔,嘴角露出不屑。
三臉人身邊,是一個荊棘怪物,荊棘里面似乎纏著什么東西,裹出來的樣子是一個人形。
阿拉伯大叔冷冷說道:“你們就是昨晚作亂的惡魔嗎?”
同樣一句話,用中東語言、歐洲語言、華夏語言重復了三遍,一遍比一遍憤怒。
阿拉伯大叔身后,沙塵聚集成眼鏡蛇的模樣,兇戾地瞪著獅身人面像上面的家伙。
“低級的螻蟻,你憑什么將我等喚作惡魔?難道不應該稱呼我們——為神嗎?”三臉人的左肩,那張臉口吐的語言,與當地語言幾乎一模一樣。
阿拉伯大叔白袍不斷激蕩出靈力波動,瞳孔中,出現了淡金色的星月標志:“我,真主的使徒,巴塞爾,可不是隨意被人隨意輕賤的對象,我主安拉的法典里,也不會將你這種惡魔喚作神祗,你,并不配!”
“哈哈哈哈,真是有趣的笑話。”三臉人左右兩肩的臉忽然消失。
下一刻,出現在阿拉伯大叔的左右兩肩,狠狠咬下。
“巴塞爾?我記住你的名字了。身為被我殺掉的有名有姓的螻蟻,你應該感到自豪。詛咒鎖鏈!”
二人下嘴的地方,出現兩排紅光,交織如蛛網,似乎要將詛咒,注入對方的身體一般。
只是下一刻,巴塞爾大叔身體一爆,成了沙塵,而那個沙子凝實的眼鏡蛇頭頂,一個肥胖的大叔縱身一躍,朝著三臉人撲去。
一擊不中?三臉人并無緊張。
旁邊的荊棘怪物忽然伸長,荊棘將巴塞爾大叔卷住,巴塞爾抽出短刀,朝著荊棘兇狠割去。
“這點傷害,你以為……”荊棘怪物的核心,發出不屑的聲音,然后戛然而止,他驚訝發現,剛剛三臉人咬向阿拉伯大叔的那兩張臉,出現在了自己身上,“詛咒鎖鏈?”
尖銳的牙齒咬下,詛咒的紅光出現在自己身上,三臉人愣住了,荊棘人也愣住了。
“提克,你個蠢貨,為什么攻擊我?!”荊棘人大吼。
三臉人也沒反應過來,為什么自己咬向巴塞爾的詛咒鎖鏈,咬在了荊棘人身上!
巴塞爾大叔手掌虛空一托,一個鐵沙拳凌空,打在了三臉人下巴上,三臉人渾身骨骼劇痛,從獅身人面像上墜了下來,荊棘人下巴也同時受到重創,仰面倒在沙子里。
“可憐的怪物,就這點本事,還想入侵真主下轄的地盤。”
盤腿,虛坐。
巴塞爾大叔的屁股底下,是一團沙子凝實的眼鏡蛇,在搖頭晃腦。
沙暴慢慢消失。
三臉人、荊棘人難以置信,這才幾個回合,竟然被對方制住了?
這種普通人,竟然能對自己產生威脅?
可惡!
二人對視了一眼,眼底狠辣道:“領域!”
阿拉伯大叔咧嘴一笑:“果然是執迷不悟惡魔,不過,沒用的!”
一道道粗大的荊棘,如樹木一眼從沙子里鉆出,周圍裂成了三個平行維度。
疊加領域!
巴塞爾發現周圍出現了兩個自己,嗤笑一聲,揮刀砍向旁邊的荊棘,忽然怔住。這次的荊棘,竟然如鐵打的一半,刀刃與之相觸,冒出了火星。
而且周圍也有些不太對勁,他以為,多出的兩個自己是鏡子的反射。
可是,里面的自己,竟然會動!
“這是……什么邪術?!”
三個維度的自己,都是一臉驚訝,他們相隔咫尺,又不能統一。
“小心后面!”
其中一個維度的自己大叫,巴塞爾大叔沒注意,被荊棘狠狠地抽在身上,好像被銅鞭打在后背一樣,其他兩個維度的自己,同時受到創傷,一個趔趄,噴出鮮血。
巴塞爾沒反應過來,荊棘人整個身子綻開。
里面是如同嬰兒般鮮嫩模糊的,嘴巴幾乎黏在一起,卻能張開,通過皮膜震動,發出怒吼。
“汲魂術!”
五根粗大的荊棘從地里鉆出,巴塞爾驚駭之下,胳膊上注入土黃色的靈氣,灌入刀中,揮刀割斷了一根,想要再次動手,手腕卻被纏住,剩下的四根荊棘尖端發出新芽,從四肢的血管中,刺了進去。
“啊——”
鐵刺一樣的纖細荊棘,刺破皮膜,深入肌肉,凸起的倒刺順著血管擠了進去,巴塞爾痛苦的叫聲,讓荊棘人聽了非常興奮。
“說了你是螻蟻,你就是螻蟻!!!”
荊棘人原本模糊通紅的里,像是被注了綠水一樣,從腳面開始,開始變綠。綠色鮮嫩的汁液灌入體內,像是享受了什么大補之物一樣,渾身荊棘興奮地舒展。
“還算不錯的普通人,只是,今晚就要成為我的養料了。”
荊棘人雙臂張開,又一根荊棘出現,瞄準阿拉伯大叔的嘴巴,猛然刺去。
“啊啊啊啊啊——”
荊棘的新芽刺出后,卻停在空中,荊棘人發出痛苦的叫聲,只見一頭駱駝咬住荊棘的根部,用力咀嚼,那根荊棘連根斷掉!
荊棘人像是被嚼斷四肢一樣痛苦:“怎么可能!!!這是什么怪物?”
三臉人也非常吃驚:“為什么我的‘三棱獄’對那個怪獸不起作用?”
三個維度中,駱駝只出現了一只,在嚼斷新長出的荊棘后,開始啃食下一根荊棘。
荊棘人大吼道:“別發呆了,快制住它!”
三臉人陰冷一笑,左右兩肩的臉消失,出現在駱駝的駝峰上,正待咬下,被兩只手提了起來。
風沙消退。
星月當空。
黃沙之上,一個青年穿著短褲,拖鞋,背心有些骯臟,頭發上全是沙子,顯得風塵仆仆。
那雙帶著野性的眼睛,淡漠地瞟了一眼二人。
“喂,好歹是黃泉宿主了,對付一只駱駝算什么回事,把鬼差叫出來玩玩吧。”
秦昆說完,雙手用力,捏碎了兩張臉。
刺入巴塞爾體內的荊棘慢慢抽出,荊棘人重新包裹了自己鮮嫩的本體。
剛剛捏碎兩張臉的剎那,三臉人只是感受到了一點疼痛,微微皺起眉頭,隨后舒緩。
安靜片刻。
隨后,三臉人露出笑容:“原來是你。艮山獄的家伙,有海奎因·泰坦給你撐腰,你就這么囂張嗎?”
不咸不淡的鄙視,帶著傲慢和輕蔑。
秦昆撣了撣頭發上的沙子,回敬道:“十死城里的三臉怪物還真多啊。你這樣的家伙,我打過好幾個了。”
三臉人冷笑:“不要說大話,我們從星辰之墓歸來,所經歷的艱難,絕不是你這種普通人可以想象的。能踏足十死城的三死星人,絕非一般的星辰巫師,遠非你能相比的。今晚你離開,我就當什么事都沒發生過。”
秦昆啞然失笑:“如果我不離開呢?”
“那么很遺憾,食尸泰坦海奎因,將失去一位得力的手下了。”
秦昆搔了搔腦袋,低調慣了,老讓這些家伙覺得自己是跟著臭魁混的,不能忍啊。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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