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盟出現了……感謝‘蒼穹法芙娜一騎’上盟,再也不敢厚著臉皮拖了,這個月,拼死也得還債!)
又是哀曲,以訴說感情美好來襯托恩斷義絕時的絕望。
聽眾潸然淚下,牛猛很明顯能覺察到優伶鬼王就在其中,但怎么也找不到。
又一曲唱罷。
花旦們來到后臺,每個人經過牛猛的時候都微微笑道:“亡命三唱,還有一曲,你就該死了,做好準備了嗎?到時候所有人都會變成你。”
牛猛心中一涼,所有人……變成……我?
放眼望去,還有幾十戲子,數百聽眾啊!
剛剛接觸后,他發現對方模仿自己的鬼術,簡直一模一樣,除了戰斗技巧不如自己高明,剩下的諸如威力之類,毫無差別。
幾百號自己對付他……牛猛想都不敢想……
不知不覺,背后冷汗如水,牛猛感覺要完了。
“可惡……我的腦子有些不夠用啊!這蜃界要怎么破?!”
暴怒之下,牛猛又出手宰掉十幾戲子,但源源不斷的戲子在補妝,剩下了十七個會閻蝎索、飛魂腿、七滅鎧的自己,怎么都打不死了。
“各位聽眾!接下來是李優伶姑娘帶來的《亡命三唱——血未央》。”
‘牛猛’們迅速卸妝,重新化妝,牛猛看好機會,忽然出手。
只是拳頭在空中,即將搗碎那個花旦的胸口時,報幕管事黑著臉出現在牛猛面前,銅鑼敲響,嗡地一聲,耳膜直接穿透,鮮血從口鼻流下,渾身被施了妖術一樣定格。
“名角兒上臺,膽敢無禮!哼,警告一次!”
報幕管事如同這個蜃界的法則一樣,讓牛猛難以相信。
花旦上臺后,報幕管事敲響鑼鼓,牛猛又能動了。
默默走到臺旁,牛猛覺得無計可施。
這要怎么辦?
唱完三曲,全場都會變成自己,豈不是死定了?
在蜃界死亡,外面最少也是重傷!
牛猛不信邪,忽然躍上戲臺,報幕管事再次出現,銅鑼敲的比上次還響,牛猛直接噴出鮮血,倒下臺去。巨大的音波重創了精神深處,牛猛整個人天旋地轉,過了好久才爬起。
“第二次警告,沒有下次了!”
報幕管事黑著臉走開,牛猛大口喘氣,努力讓自己冷靜。
可惡……如果是昆哥,昆哥會怎么辦?
牛猛忽然用出了換位思考,但發現一個不怎么好的結果……如果是昆哥這種莽夫,肯定不管三七二十一,屠一遍再說……
牛猛苦笑,那豈不是早被敲鑼的震死了……
笑著笑著,整個人僵住。
“對啊!屠一遍……我怎么沒想到呢!”牛猛瞪大眼睛,“只要不讓她唱完第三曲就行了!”
牛猛眼中厲色一閃,原來目標一直都找錯了,自己不懂曲子,這曲子自然是唱給聽眾聽的,若是把聽眾屠一遍,豈不是代表她的曲子在某種意義上沒有唱完?
想到這里,牛猛閻蝎索妖異起舞,這次被敲鑼的震死他也認了!
地皮飛濺,牛猛沖入聽眾堆中,如入無人之境開始絞殺。
這些都是低級蜃靈,根本意識不到生死,甚至在自己下殺手時,旁邊的人倒下了,其他人還在專心致志地聽曲。
報幕管事再沒出現,牛猛心中一喜,果然是正確的方法!
忽然發現曲速加快,牛猛收起笑意,他的速度也開始加快。
幾百人,牛猛絞肉一樣掃了過去。
不行……太慢了……一曲最多35分鐘,估摸了一下,這曲子已經四分鐘了,隨時會唱完,角落里、戲臺下、閣樓上還有很多零散的聽眾。
千鈞一發,牛猛發現節奏變慢,馬上就要結束時,忽然渾身鐵鏈收縮。
“神威·崩靈臺!!!”
收縮的鐵鏈,在收縮到極致時,被灌注陰氣,直接炸開!
鐵屑紛飛,隨著牛猛的咆哮,幾乎是無差別攻擊!
閣樓上、角落里、戲臺下的聽眾紛紛倒地,最后一句曲子還未唱完,在最后一個聽眾倒地時,臺上的聲音戛然而止。
“嗨,我就知道……婦道人家,當不了什么鬼王……”
花旦們忽然依次重疊起來,朝著牛猛一笑,蜃界寸寸崩塌,晃眼間,又回到了荒村的戲臺上。
“你贏了,李優伶這廂有禮了。”優伶鬼王盈盈一拜,殊不知牛猛的后背已經濕透。
一襲倩影飄然而去,牛猛一屁股坐到地上,繼而大字躺在那里,捂著額頭。
“這次得感謝昆哥的思路……”
一邊感慨,一邊苦笑起來。
秦昆坐在搖搖晃晃的馬車上,不由得打了個噴嚏。
“誰罵我?”
駕車的疤臉牛悶聲道:“城主,就咱倆,還有兩匹馬,你別亂冤枉人啊。”
秦昆揉了揉鼻子:“到哪了?”
“馬上到柳魔郡,徐道子、九隱素娥、趙上師負責的地盤。”
秦昆在郡城外下了車,接受盤查。
盤查完畢,秦昆賽了些冥幣,問向城門守衛:“大哥,這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盤查起來了?”
城門守衛撇撇嘴:“前幾天下轄縣城遭盜匪劫掠,縣城城主被殺,自然要小心些。趕緊進去,下一個……”
走在郡城路上,秦昆瀏覽著地獄道的資料。
地盤已經擴大,上面的地圖從先前的蠻石城擴大到白骨郡,若這幾個家伙真能打下一州之地的話……
秦昆想都不敢想自己得多肥。
以前的香燭田一畝產出35沓供奉,經過三十三天土靈陣改造后,一畝香田的產出等于每個月33沓供奉,一州之地,怎么說都是天文數字啊!除了維持治下鬼民的正常生活外,感覺養一支大軍都夠了。
只是鬼差修為飽和后,香火供奉便沒了用處,這點倒挺尷尬的。比起香火來,捉鬼得的功德更讓秦昆心動。
“地獄塔里只能摳摳索索一部分猛鬼煉化,凡是鬼民,應當都是消業完畢的。但這群家伙中保不齊還有惡徒,到時候拿那些惡徒下手,一州之地,每個月1功德應該不難吧?”
秦昆反復計算,不擅長的領域,深思起來一直都很難。
“既然每處的地獄塔都會惡徒充盈,那么一些消業完的猛鬼可能會二次被抓……唉,怎么這么復雜呢……超度還超度不了……如果想要源源不斷的猛鬼煉成陰燭超度,似乎和酆都達成共識才是最好的選擇……”
秦昆心底忽然有個念頭竄起,又迅速熄滅,但已經扎根。
酆都……
想到這兩個字時,秦昆總覺得以現在的所作所為,早晚會和酆都再打交道。
不知不覺,已經走到城中。
最大的酒樓里,秦昆點了份酒肉,準備墊墊肚子。
旁邊,兩個鬼民交頭接耳:“你知道不,邊陲又出事了……”
“白骨郡易主的事?”
“那叫事么……我說的是青銅郡以西,那個荒原的事……”
“那些妖怪?!不可能吧……記得幾十年前,酆都派軍鎮壓過……”
“你都說了幾十年前,不許人家再出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