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文闐看著地圖,若有所思的道:“大人,那咱們不如雙管齊下,薩摩營,琉球營繼續在北方吸引其他藩國注意,咱們與海軍扮作海盜,先占據關.門海峽,其他的徐徐圖之。”
來道升一聽,頓時接著道:“文闐說的好,咱們先占一小塊,不聲不響,反正那個小藩國肯定也受過海盜的騷擾,咱們只要站穩了,以那個小國的兵力也奈何不了我們,完全可以用薩摩營吸引其他人的注意力,等倭國想要干涉的時候,咱們在關.門海峽已經準備好了……”
曹文詔不動聲色的瞪了兩人一眼,然后道:“好,文闐,你負責暗中統領薩摩營,琉球營,必要時候動用火炮與火槍,一定要盡快結束,完全占領九州!道升,你先扮演海盜,搶占關.門海峽,動靜一定要小,這里是倭國的海上要道,說不得會惹出其他麻煩,我讓海軍那邊配合,你一定要盡快構建工事,安置好大炮,決不能給倭國那邊反應的時間!”
“遵命!”兩人同時立身,沉聲道。
兩人都心潮澎湃,終于要來一場真正的大戰了!
曹文詔三人緊張的整肅軍隊,安排船只,準備明天一大早就北上。
兵貴神速!
在曹文詔準備的時候,尚豐王等人在宮里是喜憂參半。
密室里,只有尚豐,尚廉,尚桐三人,現在都皺眉,沉思不語。
好一會兒,尚桐開口道“王,雖然我國要面臨海盜,紅毛人,倭國的覬覦,不過有天朝上國的保護,足以無憂!若是……要求天朝全面保護琉球,且要他們承擔糧餉,只怕會惹來天朝不滿……”
這就是尚豐,與尚廉打的主意,希望明朝全面的保護琉球,并且是無償的!
這樣的要求他們也知道很無理,可他們琉球全都是島嶼,自給自足都很難,哪里又能承擔起數萬天朝大軍的糧餉,可要是沒有明朝的保護,他們面對的海盜,紅毛人等等,根本無力應付,總不能要求明朝海軍經常在海上奔波十多天的到琉球剿滅海盜吧?
尚豐與尚廉擔心的就是這件事,他們最起初的想法,就是想要明朝擊退薩摩,讓琉球保持獨立,可明朝真的太強大了,強大到令他們希望能永遠保證琉球的安穩,太平!
尚廉看了眼尚豐,神色不動的道:“王,其實,琉球王國已經不存在了,我們現在是琉球省。”
尚豐頓時眉頭一皺,這只不過是明朝對付薩摩藩的由頭,實際上琉球依舊還是琉球,看著尚廉的神色,他忽然心里一動,道:“王叔,你要說什么?”
尚廉心里早有算盤,聞言就道“王,咱們不如假戲真做,真的就并入大明,成為大明一個省,反正明朝也不會真的吞并我琉球,到時候,王依舊是王,不過是換了對外說法,可對明朝不同,他們就有了保護我國的義務!要如同他們陸上一樣,有總兵駐守,巡衛,雖然我們會繳納一些賦稅,可遠抵不上軍費!”
尚豐聽著眉頭皺的更多,尚廉的說法讓他心里不舒服,作為琉球王,哪怕是僅僅是名義上的去國號已經令他難受,怎么能真正的去國號!
尚桐在一旁神態有些不舒服,天朝已經沒有要求的助他們出兵抗敵,現在他們還算計起天朝來,著實有些忘恩負義。
尚廉看著尚豐,知道他不愿意,剛要開口,尚豐猛的斷然開口道“不行!此役之后,明朝軍隊必須全部撤離琉球,我們自己訓練兵將,保衛琉球!”
尚廉,尚桐都是臉色微變,不知道尚豐為何突然有這個想法。
尚豐面無表情,雙眼大是警惕。
他心里驀然有了個不好的預感,這種預感令他回憶起他見到朱栩以及后面的一系列事情,越發的覺得這像是一個圈套,心臟砰砰砰的劇烈跳動起來,頭上冒出細細的冷汗來。
尚豐更加的不安,看了眼尚廉,對著尚桐道“跟本王來!”
尚桐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氣氛怎么陡然變化了,看了尚廉一眼,站起來跟在尚豐后面出了密室。
尚廉極其了解尚豐,看著他的臉色,背影以及避著他的態度,心里有些沉重起來。
尚廉出了宮,在門外站著。
沒有多久,尚桐就臉色異常,神思不屬的走出來。
尚廉一把將他抓到墻角,冷聲逼問道:“說,王跟你說了什么?”
尚桐看著尚廉,眉頭皺了又皺,還是道:“王要我監視天朝軍隊,確保他們離開琉球,并且,不允許他們返回。”
尚廉心里沉重,又暗自惱恨。
他知道了尚豐的意思,就是擔心明朝吞并琉球!可明朝要是有心,琉球擋得住嗎?這個時候耍這種小心眼,簡直是蠢不可及!
尚廉心里擔憂,要是讓曹文詔察覺,可能會有大禍,更會惹怒大明朝廷!
尚廉沉著臉,以一種強硬,逼迫的語氣,冷聲道“記住了,老老實實的聽上將軍調遣,其他的話不準多說,事情不準多做,要是讓我發現了,我滅了你的族!”
尚桐心神一凜,連忙道:“是!”
在琉球國,尚廉的威望要遠超尚豐,他說的話,比尚豐管用!
尚廉趕走尚桐,看了眼王宮,猶自皺眉。
尚豐態度突變,這會嚴重影響琉球與明朝的關系,琉球本就內憂外患,要是再得罪了大明,那是一點活路都沒有了!
“不行!”
尚廉心里不安,叫來馬車,又向著曹文詔等人的駐地趕去。
曹文詔等人這會兒正在訓練薩摩營,雖是臨陣抱佛腳,也是因為這些武士實在是太差勁,完全沒有紀律性可言,簡直就是散兵游勇!
樺山久守站在曹文詔身側,一直躬著身,微低著頭。
曹文詔對他這個習慣很不喜歡,糾正了兩次也懶得管了,開口道:“若是你要返回薩摩藩,用什么借口?”
翻譯一說完,樺山久守連忙向曹文詔躬身,嘰里呱啦說了一大堆。
翻譯道“回稟上將軍,九州島近年饑荒遍布,幕府與藩國橫征暴斂,加上幕府禁止天主教,九州百姓是民不聊生,怨聲沸騰,四處都有起義,去年還有三萬大軍入九州鎮壓,所以,樺山久守只要打著‘打倒島津,活命有地’的旗號就能站住腳,然后到江.戶活動一番,他就能取代島津家,成為薩摩藩的藩主,也就是薩摩守。”
曹文詔不在意的點頭,道:“嗯,明日你以為先鋒,收攏各地的薩摩武士,擴充實力,然后直接回攻鹿兒.島,我會任命為你新的藩主,給你足夠的支持!”
翻譯一轉譯,樺山久守面露激動,連忙躬身道:“哈!”
曹文詔沒有再多說,也不愿意看了,轉身就走。
這些薩摩武士實在是不堪入眼,比之明朝以前的破爛入骨的衛所還不堪。
劉文闐等人也是如此,明朝現在的軍隊是經過多年嚴格訓練出來的,早就脫胎換骨,他們的眼界也都高了,這些武士著實不入眼。
樺山久守也感覺到了,臉色陰沉,破口大罵,拼命的開始訓練。
曹文詔三人聚集在大帳內,一面簡單的吃著飯,一面在聊天。
來宗道拿著大饅頭,咬了一口,含混的道:“大人,咱們對九州的地理道路,風土人情還是不夠了解,就讓那個薩摩人去探探路,等摸透了再動手……”
劉文闐喝了口湯,道“沒錯,在收復琉球失地的時候,先派遣一些人,去探一探關,門海峽等地,也好動手……”
曹文詔盤坐在地上,吃了口菜,道“嗯,我已經讓朝鮮那邊將情報傳過來,他們對倭國了解多一些,還有,錦衣衛對倭國滲透的不夠,我待會兒要寫奏本,給皇上說說……”
來道升與劉文闐嘴角動了動,整個大明也就他們總兵大人敢這樣‘與皇上說說’。
“大人,尚國相來了。”有人在外面奏報。
曹文詔眉頭一皺,他早就知道琉球方面打著別的主意,他不在意,因為明朝足夠強大,強大到推平琉球的一切陰謀詭計!
他站起來,拍了拍屁股,走了出去。
尚廉異常的客氣,抬著手道:“下官可有打擾上將軍用餐?”
曹文詔微笑的道:“行軍之人沒有這么多在意,尚大人有什么話直接說,你也看到了,本將現在很忙。”
尚廉連忙道:“是是是。”雖然這樣說著,還是低著頭,僵著笑臉的在想著什么。
曹文詔不管他,任何的陰謀詭計他都不會理會,除非琉球要舉兵造反——哼,給他們一萬個膽子!
尚廉過了一會兒又呵呵笑道:“上將軍,不知皇帝陛下宮里現有多少娘娘?”
曹文詔一怔,這尚廉話題跳的有些大啊,若有所思的道:“吾皇心憂國事,宮內只有兩位娘娘。”
尚廉心里一喜,慌忙的接著道:“不瞞上將軍,小女年方十六,凈容麗顏,秀外慧中,仰慕天朝已久,若是能得皇帝陛下垂青,當是三生有幸,祖上庇佑……”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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