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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 魏忠賢讀大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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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鎮撫司獄。

  魏忠賢看著渾身是血,沒有一寸完好肌膚的周建宗。

  他依舊梗著脖子,硬氣如鐵,毫無妥協之意。

  田爾耕站在魏忠賢身側,笑容陰測測的道“公公,這位周大人確實不畏刑具,鐵骨錚錚。”

  魏忠賢臉色平靜,看著面目全非的周建宗,淡淡道:“周大人,招待不周。”

  周建宗勉強睜開眼,呸的一口混著血的痰吐在魏忠賢臉上,怒罵道“閹狗,天理昭昭,眾正盈朝,絕不會讓人猖狂太久!”

  魏忠賢臉色不動,拿著衣袖擦了擦臉,眼神里戾氣涌動如潮,卻轉瞬間又被強壓下來,他從懷里掏出一本書,語氣淡定的念誦道:“夫以學校之設,其廣如此,教之之術,其次第節目之詳又如此,而其所以為教,則又皆本之人君躬行心得之余,不待求之民生日用彝倫之外……

  周建宗沒有多少力氣說話,只是臉上帶著憤怒與猙獰,雙眼血紅的透過一絲眼縫盯著他。

  魏忠賢誦讀完,抬頭看向周建宗,道:“周大人之前彈劾本太監,言說‘千夫所指,一丁不識’,現在覺得如何?”

  周建宗臉上動了動,越憤怒的道:“狼狗會文,兇猛如虎,閹狗,你不得好死!”

  魏忠賢聽完周建宗的話,表情似乎放松了,轉頭看向田爾耕道:“刑不要停,死活不論!”

  這個就是下必殺令了。

  田爾耕當即會意,嘴角翹起,溢出絲絲猙獰之意,道:“公公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他死的太舒服!”

  魏忠賢又擦了擦臉,轉身便走出了這鎮撫司大獄。

  “啊,閹狗,天理不容!”

  魏忠賢走出大獄的大門,隱約還能聽見周建宗的痛苦喊叫聲,表情從陰鶩轉向了一縷陽光,深吸一口氣,大步離開。

  他沒有走多久,一隊錦衣衛就沖了進來,一系列命令飛出,各個位置上的人通通被調換,如同雷霆掃穴般,將北鎮撫司獄給徹底清洗了一遍。

  本來還在得意用刑的田爾耕如同被澆了一盆冷水,他連大牢進入的權力都沒有了。

  田爾耕坐是椅子上,冷靜的思索半天,他猛的站起來,神色可怖的對著下屬喊道“給我準備一份厚實的帛金,我要去祭奠駱老大人!”

  “是大人!”身邊一個錦衣侍衛躬身道。

  駱府偏房內,駱養性端著茶杯,淡淡的喝茶。

  田爾耕半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大氣都不敢喘。經歷這么一次,他總算明白了,即便有魏太監的支持,在錦衣衛沒有駱養性點頭,他根本寸步難行,沒有半點權力可言!

  駱養性看著半跪著的田爾耕,眉宇間哀傷不減,卻又透著厲色,道:“聽說,魏太監去北鎮撫司獄,你領的?”

  東廠與錦衣衛一向不對付,你爭我斗,明爭暗斗了不知道多少年。

  田爾耕還不知道駱養性是朱栩的人,但不妨礙他理解駱養性的話,他低著頭,沉聲道:“大人,魏太監是奉旨查案,屬下只是職權范圍內的配合,旦有不利大人與錦衣衛的地方,屬下會堅決不答應!”

  駱養性點頭,目光中威嚴犀利,漠然道:“你有知道就行,以后該怎么審,該怎么配合你心里要有數。咱們錦衣衛不能讓東廠牽著鼻子走,什么樣的功勞該是我們的,什么該是東廠的,你也要有分寸。”

  田爾耕一低頭,道:“大人放心,屬下都知道。”

  駱養性點點頭,道:“嗯,三天后去一趟山、東,將那件案子給了了。”

  田爾耕知曉,這是駱養性的懲罰了,毫不猶豫的答應道“是大人,屬下一定會做的漂漂亮亮!”

  “下雪了啊。”

  景煥宮門前,朱栩看著一片片落下的雪花,心情格外的好。

  “清清姐,將茶幾擺出來,咱們煮茶,賞雪!”

  姚清清早已經習慣了朱栩的突然之間,笑著將茶幾搬到門前,擺好一切,開始給朱栩煮茶。

  朱栩在搖椅上搖搖晃晃,這是今年的第一場雪,預示會是非常好的一個開頭。

  他一邊晃著,一邊笑瞇瞇的等著。

  “殿下,你是要等人吧?”姚清清一邊倒騰著茶具,一邊笑著問朱栩道。

  姚清清最近心情很好,因為她和畢懋康的好事將近了,就在明年初。同樣,她也很了解朱栩了。

  朱栩擺手,笑道:“明年這個時候,我一定要做一好的關于雪的詩!”

  姚清清輕笑了聲,將一杯茶遞給他。

  朱栩裹著厚實的棉衣,捧著茶杯,吹著熱氣,沒多久就看到傅濤冒著雪快步走來。

  “殿下。”傅濤站在朱栩椅子不遠,一邊拍打著雪一邊喚了聲。

  朱栩連忙將一杯茶遞過去,道“大哥,快喝一杯,去去寒。”

  傅濤喝了口茶,才覺得好一點,道“殿下,都審核完了,一切也都結算好了。”說著,從懷里掏出一本厚厚的賬簿遞給朱栩。

  朱栩接過來,同時對姚清清道:“清清姐,給大哥搬個凳子。”

  姚清清知道是她不該聽的,答應一聲,搬過凳子來,便將茶具擺好,輕輕退了進去。

  朱栩慢慢的翻著賬簿,了解他的四大產業的具體盈利情況。

  惠通商行,沿海省都有了分行,接下來會進一步分化,做到每一個府都有支行。利用各種關系,與江南官商集團,晉商,徽商都有了聯系,現有存銀一千五百萬兩,純盈利七十三萬兩。

  惠民商會,渠道進一步擴展到江南,京城外幾省,只不過還不夠細化,網絡不充分,今年準備不足,純盈利有限,只不過十幾萬兩。

  惠運船行,因為剛剛成立,雖然拉攏了不少生意,但前期購船等一系列支出,只能勉強保本。

  私鹽倒是盈利豐厚,壟斷了對后金的走私,短短時間,就盈利了七十萬兩!

  加上不斷購置的地,總支出與總盈利,除了惠通商行的銀子,他實際上也沒有多少盈利。

  朱栩合上賬簿,瞇著眼,神色若有所思。

  今年是第一年,一切都剛起頭,越過明年,待一切都成熟運作起來,那銀子一定會如同流水一般進入他的口袋。

  更何況,城東的作坊里的很多東西,已經可以慢慢拿出來,那才是盈利的利器!

  同時,惠通商行里的銀子,只要做到收貸平衡,他完全可以隨意支用!

  “對了殿下,我剛才來的時候,聽說周建宗死在錦衣衛大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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