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有支持的,還望不吝出手 曹文詔在天牢傳完話,突然心里驚悚,急匆匆的跑回來。
曹文詔來到朱栩書房,對著正在練字的朱栩肅色道“殿下,之前有一件事屬下忘了說了。”
朱栩一筆一劃的練著,道:“什么事情,這么著急?”
曹文詔也暗自后悔,恭敬的道:“殿下,之前我問過熊大人,給他出主意找我的,是兵部尚書,孫承宗孫大人。”
“孫承宗?”朱栩筆尖一頓,抬頭看向曹文詔。
曹文詔抱拳躬身,道:“殿下恕罪!”
朱栩眉頭皺起來,放下筆,神色沉凝。
孫承宗,這個人容不得朱栩忽略。他如今領兵部尚書銜,督師遼東,他是帝師,同樣是東林黨領袖之一,在朝堂上舉足輕重。
如果說,外臣有誰對朱由校影響最大,無疑就是他了。
朱栩坐在椅子上,目光微閃,若有所思的自語道“到底是哪里露了破綻,讓這位孫大人給看出來了……”
曹文詔同樣疑惑不解,遲疑著道:“殿下,會不會是之前您查封六部府庫,解了遼東燃眉之急,讓孫大人對您格外關注,看出了些什么?”
朱栩捏了捏眉心,想不出頭尾,無奈的道:“做的事情越多破綻也就越多,算了,知道就知道了吧,暫時不去管他,先看看熊廷弼能不能脫身吧。”
朝堂上局勢實在是太復雜,所謂的東林黨,他們也只是朋黨,彼此之間都是靠著‘朋友’相互聯系在一起,形成了龐大的關系網。他們并不是真正意義上的‘黨派’,是沒有明確的約束力的,一旦遇到利益不合,就會相互傾軋,攻擊不斷。
因此,汪文言雖然交友廣泛,但想要串連起來,遏制彈劾熊廷弼的力量也要費極大的力氣,付出太多的東西。想要一下子就救出熊廷弼也不太可能,只能慢慢謀劃,一步步來。
“殿下,鴻臚寺主薄求見。”
忽然間,門外響起了姚清清清脆的聲音。
朱栩對著曹文詔擺了擺手,道:“老曹,你時刻注意著朝堂的情況,熊廷弼,我是一定要救出來!”
曹文詔聽著朱栩的話,心里暗松,道“是殿下。”說完,便轉身走了出去。
朱栩這才對門外喊道:“讓他進來。”
一個頗為精干瘦削,三十多歲,白白凈凈的中年人走進來,對著朱栩抬手躬身的拜道“鴻臚寺主薄,童山拜見惠王殿下。”
朱栩打量了他一眼,道:“童大人,是為了接待朝鮮使團的事情?”
“是,”童山看似畢恭畢敬,卻一副例行公事模樣的道:“朝鮮使團預計這個月十五號從朝鮮坐船,在天、津衛登陸,然后坐馬車來京師。我們大人已經派人在天、津衛打點好,一旦他們登陸,就會直接接來京師,到時候還請殿下在城外迎接。”
大明還從未對一個藩屬小國這么重視,只是大明越來越虛弱,朝鮮對后金有著重要的牽制作用,因此大明上下,對朝鮮也格外重視。
朱栩點頭,擺著一字王的威勢,淡淡道“朝鮮,這次來的是誰?”
童山顯然知之甚多,對答如流的道“回殿下,是正憲大夫,金忠善,同時也是來進貢和求援的,需要殿下做些安撫。”
朱栩對這個人沒有什么了解,想了想,道:“好,到時候你們來通知本王,將一切接待儀程講清楚,本王可不想丟了我天朝上國的威風。”
“是殿下,”童山道:“下官十四號再過來,會帶著詳細的儀程與殿下說明,殿下照著做就可以了。”
朱栩聽出味道了,這鴻臚寺是完全瞧不起他。估計也就是想他拿他當一個象征,沒有指望他做什么,要不然也不會這么敷衍,只派一個主薄過來。
朱栩不動聲色的笑了笑,道:“好,本王知道了。”
童山抬眼看了眼朱栩,眼神淡淡,道“那下官告退。”
朱栩目送他離開,沉色一陣,忽然對外喊道:“老曹。”
曹文詔轉身就進來了,疑惑的道“殿下?”
朱栩手指在桌上敲了敲,道:“你通知畢懋康,還有曹變蛟,準備大炮,實槍,將演練的場地擴大,我要帶著朝鮮使團去觀摩,要實槍實炮。到時候場面要大,氣勢磅礴!”
曹文詔一聽,隱約琢磨出味道,道:“殿下,您是要揚威還是?”
朱栩笑容很是意味深長,道:“恩威并重。”
曹文詔不知道這‘恩威’到底是給朝鮮還是鴻臚寺,答應一聲,便出去安排。
曹文詔走了,朱栩想著朝鮮那位特使,特意找人來問了一下,聽完了,神色就頗為古怪起來。
這位金忠善原來并不是朝鮮人,而是當初豐臣秀吉侵略朝鮮,戰敗被明兵俘虜,最后投降了朝鮮,在之后的朝鮮戰爭中,頗有戰功,后來便一直在北方防御倭寇,而今是朝鮮正二品的正憲大夫。
朱栩知道萬歷年間的三大征,卻沒想到還有這么一位。
“真是意外啊……”
他坐在門前的搖椅上,笑瞇瞇的自言自語。
錢謙益畢恭畢敬的站在他身前,肥胖的臉上沒有表情,心里卻有些發憷。
別人或許不清楚漕運事情的來龍去脈,他一早就洞清了,后面的事情他也看在眼里,再聯想著‘惠運商行’、‘惠民商會’等事情,心里怕的不行。
這位殿下看似無欲無求,不爭不鬧,實際上暗地里的手段當真是神鬼莫測,要是誰被他惦記上,死都不清不楚。
他之前成為趙南星孫子,官應震兒子死的證人,現在他在東林黨內雖然不是過街老鼠,但也人人都避著,讓他走動了這么久,復出還是沒有一點消息。
同時他心里也很疑惑,這位殿下跟他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為什么要這么坑他?
朱栩不知道錢謙益心里的想法,他對這位金忠善將軍產生了好奇,心里也有了某些念頭,笑容就越發的詭異了。
錢謙益心里發慌,不想在這里多待,看著朱栩不說話,躬身試探著道:“殿下,可還有其他疑問?”
朱栩強壓著心里的異樣,抬頭看向他,道:“翰林院編修《神宗實錄》好像缺人了,錢大人,可有復出之意?”
錢謙益這趟來京就是活動復出的,只是出了之前的事情,沒有人愿意為他說話,此刻聽著朱栩的話,心里猛的一跳,再看著朱栩白嫩嫩,看不出任何異樣的小臉,眉頭皺起一咬牙,拜道道:“下官還請殿下提攜!”
朱栩淡淡一笑,道:“回去聽信吧,好好做事。”
錢謙益心里砰砰砰直跳,再拜道:“下官盡聽殿下吩咐。”
這就等于是投誠了。
朱栩擺了擺手,坐在搖椅上,晃晃悠悠,心里卻在琢磨著,朝鮮那邊到底該不該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