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凱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祝老總。
“你們的方案，成本多少？”謝凱無法想明白，祝老總他們究竟要整一個什么方案。
后面的96式坦克國內采購價格也就五百多萬，而早期99坦克價格也就1200萬左右，后面的99改，99大改價格更高，具體不知道。
不管怎么說，都比美國的M1A3要便宜很多了。
“按照目前的方案，采納了太多的電子系統，成本將會超過2000萬，而且研發成本更高……”祝老總沒有說具體的方案，那是屬于保密的東西。
但是可以說價格。
“研發成本高正常啊，沒有規模生產，成本根本下不來。生產數量多了，技術成熟了，這價格就低多了。”謝凱說道。
這個成本，折算成美元，都超過500萬了。
所以，謝凱也不覺得這個價格太高。
“即使價格降低一半，一輛坦克也得上千萬，部隊根本裝備不起。”祝老總糾結的就是這個。“要不然，359坦克，裝甲部隊明明眼饞的不行，也不會就采購了一個營的規模用于試驗。”
作為武器設計團隊，不僅是需要設計出最為強大的作戰武器，而是需要在設計出來后，部隊可以裝備得起。
成本太高無法列裝部隊，完全是浪費。
也只有在爆發大規模戰爭的情況下，為了不亡國滅種，才會瘋狂地不顧成本生產各種武器裝備，那樣的可能性，目前來說，幾乎是沒有的。
“所以，如果采用你們報價都超過400萬一套的上反穩像式火控系統，這三代坦克，國內更用不起。”祝老總苦笑著說道。
他們的方案其實出來了。
但是那個成本，卻讓所有人都覺得這方案沒有可能。
技術難度雖然大，對于他們來說，并不是十年內無法突破的。
關鍵是即使搞出來了，部隊無法大規模列裝，有什么用？
“祝總，咱們搞設計的，我覺得一開始的時候，不應該去考慮成本什么的，那是后勤部的首長們考慮的。我們需要做的，就是技術突破。只有技術發展到一定的程度，選擇才會更多。359坦克，就是一個明顯的，到目前為止，一共有高中低三種不同的性能水平。作戰能力差距也不小……哪怕是最低檔的359坦克，也比國內普通的坦克作戰能力強。125毫米的坦克炮，攻擊力不用多說；喬巴姆符合裝甲的防御力，同樣也不會差到什么地方去，基本性能差的并不是太多……”謝凱說道。
他希望祝老總搞出來的99坦克越先進越好。
有項目，才能促進這一領域的其他技術的發展。
99坦克，那是未來的陸戰之王，雖然這玩意兒在武裝直升機前面就是靶子，只要不遇到天上飛的，這玩意兒就是王者。
何況，99坦克有炮射導彈，并不是對武裝直升機無能為力。
“下反穩像式火控系統價格可以降低下來，如果對于計算機以及其他方面的性能降低一些，一套的成本價可以控制在40萬以內。”一直不說話的王總開口了。
王醒橋一直都覺得下反穩像式火控系統有著更好的前景。
雖然謝凱曾經一直都在告訴他，上反穩像式火控系統才是未來，他并不這樣認為。
從最開始認識的時候，謝凱就提出來了沒有隨動系統的下反穩像式火控系統的各種缺點，當初可是把王醒橋這位國內坦克火控系統之父給打擊到了。
謝凱知道王醒橋對于下反有著近乎偏執的喜歡，但是萬萬沒想到，現在依然是這樣。
全世界，只有中國研究下反穩像式火控系統，中國的下反穩像式火控系統，也只是裝備到96系列上。
96系列的坦克，生產跟研發的過程中，上級有著一個非常明確的要求——維持較低的生產成本。
只要設計的時候考慮到成本，技術開發就沒有可能走到最前面。
而王醒橋這位火控之父的個人喜好，更是容易產生不好的影響。
“王總，關于上反以及下反，在咱們認識的第一天就已經討論過了。優點確實很多……”謝凱不得不去反駁王醒橋的說辭。
可沒有想到，卻被打斷了，“你之前說的那些缺點，我們正在研究改進！加入隨動系統后，就能解決很多的問題。”
“成本呢？”謝凱反問道，“如果下反裝隨動系統，不如直接采用上反！”
謝凱很想問問王老總，究竟是為了什么才對上反這樣不待見。
基地從把201所收羅到旗下后，就一直沒有干涉201的任何研究，每年只是撥款供應他們研究就是了。
下反穩像式火控系統一旦加入隨動系統，之前的結構簡單、可靠性高、成本低等優點，都將會蕩然無存。
“謝凱，有什么下來再說，祝總在這里呢。”鄭宇成面子有點掛不住。
關于分歧，下來關起門隨便吵。
這不是有外人在？
“沒事兒，我正想聽聽這兩種火控系統的詳情。國外這方面的資料，都是對咱們保密的，之前從英國引進的火控系統只是二代坦克的，目前國際上開發出三代坦克火控系統的國家不多。”祝榆生笑著說道。
心中甚至對鄭宇成有些不爽。
平時問404的人，都是藏著掖著，也不介紹具體的東西。
要是了解具體情況，他也不至于現在就出現在這邊。
“祝總，目前三代坦克尚未選擇火控系統對吧？”謝凱問道。
祝老總不知道他什么意思，明知故問，也不吭聲，就這樣看著謝凱，等著他的下文。
其他的人也是看著謝凱，鄭宇成雖然不樂意這個項目問國家要經費，目前情況來看，上反穩像式火控系統這樣是最合適的。
他們不可能在沒有太大的市場訂單上投入太多研發資金。
“如果三代坦克采用上反穩像式火控系統，我想您得給撥點經費才行。”謝凱直接說明了自己的想法。
祝榆生愣了一下，一開始以為自己聽錯了。
最有錢的404，最不缺研究經費的404，居然問他們坦克研究團隊要經費。
他們不是一直都不愿意要國家的科研經費，認為這是對他們的束縛？
“為什么？你們不是一直都不愿意這樣？”祝老總想不明白，自然要問出來。
“王總一直都對上方不待見，我們沒有辦法投資兩個同類型的項目不是？”謝凱笑著說道，“其實也不是這樣，主要是這玩意兒以后肯定沒法賣出去。既然沒法賣出去，要么不研究，要么就國家給錢了……”
“成本太高，我們項目支撐不起。”祝老總看著鄭宇成跟汪貴林，覺得這是404的陰謀，“本來現在三代坦克成本就高了。”
“高？祝總，您覺得，殲8II一套火控系統1000萬美元，貴么？無論是三代戰機，還是新一代的軍艦，電子系統的成本都將會占到總成本的三分之一甚至更多！先進，主要就在于地電子系統帶來的提升……”謝凱看著祝榆生。
他比誰都清楚，祝老總不是不知道電子系統先進的重要性。
祝老總在考慮成本。
617那邊應該馬上就要跟總參裝甲兵部簽署樣車研發合同。
617跟404屬于合作者，同樣也是競爭關系。
“你們坑習慣了外國人，咱們部隊軍費情況你們不是不知道……”祝老總苦笑著說道。
一輛359坦克，都買280萬美元。
當然，這是頂配。
跟蘇聯的T72價格都差不多了。
“一旦采用了上反穩像式火控系統，按照你們目前的報價，到時候一輛主戰坦克的成本估計都得超過2500萬。你覺得這樣的價格，裝甲部隊用得起？”祝老總問著謝凱。
先不說先進與否的問題。
用不起，研究出來，擺在那里給人看？
“以后軍費肯定會隨著經濟增長而增加的不是？再說了，沒有十年，你們那個三代坦克能定型？十年后，技術成本早就降低下來了。”謝凱說道，“現在部隊用不起沒事兒，將來肯定能用得起的。”
“如果現在搞出來的坦克現在部隊就用得起，十年后，還能跟得上發展嗎？是否還能應付國防需求？”謝凱問著祝老總。“去年定型的88式主戰坦克，部隊倒用得起，也有6對負重輪呢……”
謝凱這話，讓其他人都是憋著笑，看著祝老總。
祝老總那尷尬，可想而知了。
88式主戰坦克，這是617在79式主戰坦克后又一款主戰坦克。被譽為中國第二代國產坦克的開山之作，這玩意兒，很多關鍵核心零部件與技術，都是從國外引進的。
88式主戰坦克，是根據80II式主戰坦克改進設計而來，設計這塊，是通用動力設計的，布局跟M1類似；坦克炮由美國活特弗里特兵工廠制造，炮管壽命200～300發；火控系統采用美國休斯航空公司生產的獵潛式目標捕捉/火控系統；數字式彈道計算機來源于加拿大計算設備公司；動力系統采用泰萊達因·大陸公司的882K（1200馬力）AVCR17901B型12缸可變壓縮比渦輪增壓柴油機；傳動裝置是來自聯邦德國倫克公司的……
結果，這玩意兒搞出來，再對比404的35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