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是，國內造船廠需要積累航母設計制造經驗。
以目前國內海軍的經費情況來看，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在現在就立項搞航母，最多也不過是搞航母的預研跟論證工作。
大不了就404投資了，這樣一艘航母，建造成本比售價，將會低很多。
有一個項目在，對于周邊配套的刺激作用，砸入幾億美元，絕對不會虧。
單位的錢，也是國家的。
不投入到軍工系統中，難道拿去支援別的基礎建設項目？
要是那樣，還有什么必要在軍工系統中這樣投入。
“謝凱，西班牙人很容易會搞小動作。你們得做好應付的準備。泰國軍方是準備用你們雙方壓制對方，坐收漁翁之利……”王浩見謝凱神色平靜，好像知道這樣的事兒一樣，勸著謝凱。
他并不是因為幫謝凱著想。
更希望的是拿到上千萬美元的銷售提成。
能夠拿到3的提成，更好，至少三四千萬美元，一下子就能成為富豪。
這年頭，這世界上，能有數千萬美元身家的人真不是太多。
其實王浩都不確定是否真的能拿到這筆提成。
“沒事兒，由他們。”謝凱依然平靜，根本就不在乎西班牙人能從他們手中搶走這個訂單，除非西班牙人可以按照他提出來的這種模式。
僅僅是資金壓力，他們就無法解決。
“西班牙人退出？”得到西班牙人的消息，炳·廷素拉暖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的國防部司令。
差瓦立·永猜裕點頭，臉上有些嚴肅，“他們無法承擔墊付所有建造經費的壓力，不過，把航母的造價降低到了3.6億美元。”
“3.6億美元？護航艦隊呢？”
只是一艘航母，沒有什么用。
如果沒有艦載機，沒有護航艦隊，航母就是個靶子，根本就沒法承擔多少的任務。
“西班牙人的護衛艦，都是美國授權制造的，佩里級并不符合我們的使用需求，而且造價相對來說要貴不少。他們也提出了可以幫我們建造30000噸左右的航母方案，總體價格跟中國方面的報價差不多，甚至略微高一些……”差瓦立看著眼前即將卸任的總理，心思有些復雜。
西班牙人承諾過，一旦合同簽訂，他們可以得到不少的好處。
但是現在看來，這好處沒有那么容易拿到。
“他們說了，如果非得讓他們墊付整支艦隊的建造經費，合作就沒有辦法持續下去了。”差瓦立見炳·廷素拉暖沒有說話，補充著。
他還是比較傾向于西班牙幫他們建造航母。
最好是還是如同之前，西班牙人幫著建造航母，另外找人幫他們制造護衛艦。
然而，中國人也想拿下他們的航母建造項目。
“跟中國人再談談，然后再說。”炳·廷素拉暖沉思了片刻，才開口說道。
在差瓦立離開后，炳·廷素拉暖去見了國王普密蓬·阿杜德國王。
當初提出給海軍配置航母，就是由國王最開始提出來，要不然，泰國海軍根本就不會有想法采購航母的。
國王陛下之前提出采購航母，并不是出于國防角度的考慮，而是為了海上救援工作。
作為一名深受國內百姓愛戴的國王，普密蓬國王并不希望投入太多的軍費。
“炳，現在情況如何？聽說中國的造船廠也來了？他們的護衛艦如何？”國王最開始就提出從中國采購護衛艦艦隊，炳·廷素拉暖原本想著利用中國造船廠來壓低西班牙人的報價。
哪怕只是萬噸級的袖珍航母，4億美元，對于泰國海軍來說，也是非常龐大的一筆經費了。
“陛下，我就是來向您匯報這事兒。中國滬東造船廠不僅是希望獲得海軍護衛艦訂單，他們也希望獲得我們的航母訂單……”炳·廷素拉暖把事情做了匯報。
作為對國王最忠心的手下，這事情，自然需要看國王陛下什么意思。
“中國方面的條件非常不錯，選擇跟他們合作，這可以讓我們的經費壓力降低到很低的程度，也不會影響空軍跟陸軍的建設發展……但是他們并沒有航母建造經驗。”普密蓬國王也很糾結。
要是中國的造船廠有航母建造經驗，對于他們來說，基本上就沒有什么糾結的了。
“炳，軍方的將軍們怎么看？”普密蓬國王看著自己的總理，開口問道。
沒有先問炳·廷素拉暖什么態度，而是先問國防部跟海軍部的將軍們什么態度。
既是國防部跟海軍部有了決定，國王不同意，這事兒也很難成得了。
炳·廷素拉暖拒絕了繼續連任，他的繼任者自然是讓這位前總理放心的人。
“現在分成兩派，差瓦立·永猜裕跟海軍司令納里斯·翁素萬因為擔心中國方面沒有航母建造經驗，希望航母由西班牙巴贊船廠建造，護衛艦在中國采購；差猜·春哈旺跟參謀長順通·空頌蓬覺得可以相信中國造船廠，航母跟護衛艦隊都由中國人幫忙制造……”
現在整個泰國軍方都是分成兩派。
所以他們無法下定決心。
特別是差瓦立·永猜裕，雖然沒有明說，炳·廷素拉暖則是明白他的想法。
要不然，也不會告訴炳·廷素拉暖如果非得讓西班牙人墊付建造資金，西班牙人就放棄他們的這個項目。
“難道不能從中尋找一個平衡？或則讓西班牙人跟中國人合作？西班牙人有技術，中國在這方面確實缺乏經驗。尤其是艦載機方面……”國王也了解中國的情況。
泰國雖然是美國的盟友，但是跟中國的關系一直都是保持著友好。
中國的護衛艦，確實挺符合泰國海軍的需求，性價比相對來說是非常高的。
“中國人提出的方案，都是建立在他們拿到航母訂單的基礎上。如果我們把航母訂單給了西班牙人，護衛艦隊就沒法采用他們提出來的分期償還的方式。這就意味著在航母交付之前，我們就必須準備數億美元采購護衛艦跟補給艦……”炳·廷素拉暖苦笑著搖頭。
中國人根本就不愿意跟西班牙人合作。
而且西班牙人也不會同意向中國人提供技術支持，誰都知道，一旦中國人獲得了技術，那么最終就會成為西班牙本來就不太景氣的造船廠最為巨大的敵人。
中國人的學習能力，無論是強大的蘇聯還是美國，都覺得恐怖的。
要不然，巴統禁運的清單上，西方世界對中國禁運的技術比蘇聯多了700多頁？
普密蓬國王也知道炳·廷素拉暖什么意思。
“你的看法呢？”
“我覺得我們應該選擇中國人來幫我們制造航母，雖然中國人并沒有制造航母的經驗，他們不是在航母上面沒有任何的經驗，60年代開始，中國就在搞航母的研究……如果不是中國改革開放，所有的一切都為經濟基礎建設讓路，他們的航母現在應該已經服役了……”
這事兒，有著一點私心在里面。
王浩告訴過他，如果這個訂單中國拿到了，他可以獲得上千萬的提成。
這是目前中國軍工系統的標準。
炳·廷素拉暖并不希望自己的女兒將來過得不好。
所以，對著國王，他把中國已經下馬的707項目給做了介紹，甚至目前中國開設航母艦長培訓班都給說了。
中國的航母艦長培訓班這消息，并不算特別隱秘。
“他們的航母下馬了。”普密蓬國王皺著眉頭，看著自己最信任的手下。
“正因為下馬了，所以中國人才提出這樣的條件。這里面他們幾乎沒有什么利潤可言，甚至可能會出現虧損……中國海軍因為經費問題，加上他們疆域遼闊，軍隊龐大，國防壓力大，根本沒有可能立項搞航母建設……他們的目的，是用幫我們建造航母來論證他們的航母設計方案，積累技術經驗……這也是為什么我覺得可以選擇中國造船長幫海軍建造航母的原因。風險大，同時，收益也大。”
他確實就是這樣想的。
中國人在建造經驗方面確實不如西班牙人，但是西班牙人有很多地方沒法跟中國比，相對來說，中國的優勢更大，因為他們有全套的工業配套。
哪怕一開始技術差點，都不是問題。
反正中國造船廠不可能交付一艘問題重重的航母。
“雖然這樣看起來不錯，可中國要是無法按時交付，或則交付后產生很多問題呢……”國王很擔憂。
中國人的航母，確實沒有任何的優勢可言。
“不會，到時候如果真的那樣，我們完全可以拒絕支付，甚至尋求歐美造船廠幫忙改進……”
他真不擔心這問題。
中國人沒有任何基礎研究原子彈，僅僅四年多時間就成功了，而原子彈研究成功后，僅僅兩年多時間就爆了氫彈給全世界看。
中國人向來不會干沒有把握的事情。
“而且他們承諾，七年內交付……陛下，我們一開始準備配置航母，只是為了海上救援跟戰爭時期有一個海軍的前進基地……如果只是直升機航母，中國人五年交付……”
中國的方案，炳·廷素拉暖詳細地向普密蓬國王陛下介紹了。
不同于西班牙人的方案，中國方案，有著太多的優勢了。
泰國海軍即使采購了航母，甚至采購了艦隊，都不會影響到國防建設。
“甚至，中國方面還可以提供艦載機……”
中國的方案，于公于私，炳·廷素拉暖都覺得無法拒絕。
艦載機，到現在，軍方根本就沒有考慮。
國王沉默了很久，沒有直接同意，而是召集了國防部以及海軍部的相關負責人，充分聽取大家的意見。
西班牙人的優勢在于他們有著豐富的輕型航母建造經驗，價格也比較便宜；而中國不是沒有優勢，優勢在于可以讓泰國海軍的航母艦隊發揮更大的作戰效用，不僅僅是用于救災什么的。
“陛下，雖然中國人的航母方案我們要多支付大約3億美元，但是這筆錢，并不是一次拿出來，卻可以讓我們的航母擁有更強的作戰性能，提升我們在整個地區的影響力……”順通·空頌蓬激動地說道。
作為參謀長，自然希望他們海陸空三軍都擁有全世界最強大的戰斗力。
泰國太小了，自己無法建造。
要想在世界舞臺上去發揮更大的影響，沒有辦法，但是在東南亞這個區域，他們不能不重視。
尤其是越南人給的壓力太大了。
“陛下，越南人有著蘇聯艦隊撐腰，自己也在準備大力發展海軍。如果要防備他們侵略，我們只有兩個方式，要么同意美國租借海軍基地，他們派遣艦隊；要么，就只能我們提升海軍的實力，讓越南人考慮激怒我們后是否能夠承受那個后果！而目前，中國的方案，剛好就適合我們……擁有那樣的航母，海軍實力，在整個東南亞地區，都是我們最強……”差猜·春哈旺把他們無法拒絕中國方案的理由說了出來。
經費上的問題，已經不用再對比了。
西班牙人要求，開工建造前，就必須支付大部分的費用。
雖然大家都知道，國際上的慣例都是如此，哪怕對方最后因為各種原因拒絕交付，錢是肯定要不回來的。
差瓦立·永猜裕跟海軍司令納里斯·翁素萬同樣也希望海軍擁有更強大的航母。
可中國方面……
“絕對不是問題。我們可以等看到完整的設計圖后再簽訂合同！”對于泰國軍方的擔憂，謝凱一點都不猶豫。
原本的707項目設計圖紙，還必須做出大量的修改。
畢竟泰國海軍對航母要求不高，尤其是速度什么的，用052軍艦使用的動力系統，基本上就可以滿足使用，只不過需要用兩套而已。
“航母設計圖？多長時間？”
“最多半年！本來我們有現成的，但是按照那樣的技術標準制造，成本將會上升很多……”謝凱說道。
泰國海軍的這個訂單，目前看來，基本上是搞定了。
“這是我們的詳細方案，你們可以先看一下，有什么問題，我們再溝通。”謝凱把這些天在酒店寫的方案遞給了泰國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