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沙特這種讓中國軍工科技人員無法理解的要求，謝凱真的是可以接受的。
畢竟，在幾十年后，只要上網稍微關注軍事方面消息的人，都知道沙特軍隊的戰斗力是什么水平。
論裝備，絕對是全球前幾位的。
論戰斗力，這支軍隊估計也就只能對付一下非洲那些沒有重武器的叛軍。
“行了，不要說這些鬧心的家伙，咱們還是說說環球航運訂單的事情吧。聽齊叔說，環球航運已經確定要從咱們滬東廠訂購幾條貨輪的事情？”謝凱不想去討論沙特的要求。
只要能滿足的，盡可能滿足他們。
沒辦法，人家是給錢的。
而中國海軍根本就沒有多少錢訂購新的軍艦。
“目前也沒有完全確定，這次他們現場看了后才會決定。”李慶民把情況介紹了一番。
環球航運現在主要就是采購大的貨輪，尤其是十多二十萬噸的。
這是國際上遠洋貿易的主要商船，經濟性相對較好。
“沒有決定？大概多少呢？”謝凱不免有些失望。
“35條。價格不能超過3000萬美元。”顧寶農說道。
“也就是說，他們可能的計劃，就是在一億美元之內？”
3000萬美元一條的十萬噸貨輪，價格不算高，也不算低。
這玩意兒不是軍艦，考慮的主要是貨運能力跟經濟性。
“差不多，具體得了解。今天晚上他們到這邊，等政府跟他們交流后，我們要后天才能跟他們接觸。明天主要跟浩華國際的人進行談判，那條十萬噸的運礦船快要完工了。”李慶民看著謝凱。
他們是希望謝凱能參與到這次談判中來。
整個浩華國際，謝凱是最大的股東。
雖然李慶民他們不知道，齊志遠卻告訴了他們，謝凱跟譚林以及方強他們的關心都非常好，只要謝凱說話，談判就沒有那么艱難。
滬東船廠現在業務分了兩塊，軍艦跟貨船。
大型貨輪這塊，目前并沒有業務。
“這事兒我就不摻和了。”謝凱明白他們的意思，卻不愿意參與進去。
見謝凱不愿意，兩人也沒法強求。
“謝凱，柳媽又去蘇聯了。”莫齊的臉色有些不好看。
她一直到開學的時候才來這邊，謝凱問了問基地里面有沒有發什么事兒，莫齊說沒有，除了基地又一次性打了十架靶機，還放了幾萬發的炮彈外，沒有別的。
謝凱也就沒有太過關注。
這些天一直都琢磨著飛機跟軍艦的事兒呢。
“我媽這是真不準備跟我爹過了？”謝凱無奈地苦笑了起來，“不至于啊。”
“什么不至于，現在只有你能勸她了。她走之前回了一趟基地，向管理委員會提出了離婚申請……”
“不可能吧！”謝凱蒙了。
“真的。這事兒，都是讓基地壓著的。另外，聽說咱們學校有一批到莫斯科大學的交流生名額，為期兩年……”莫齊說道。
謝凱這會兒心都亂了，見莫齊這樣說，煩躁地說道，“你要是想去，我找學校幫你要名額。”
這話氣得莫齊恨不得一巴掌給他打過去，一點情商都沒有。
“你覺得我是想出國嗎？謝爸跟柳媽都流露出了讓你爭取這個名額的意思……”莫齊冷冷地說完，就轉身走了。
顯然，正在生謝凱的氣。
謝凱頓時就反應過來了，老爹跟老娘都鬧到要離婚的程度了，還有心思琢磨讓自己去爭取到莫斯科當交流生的事兒？
這事兒透著古怪啊。
要不是經歷了很多事情，謝凱還不會想太多，可現在，謝凱再回想當初爹媽干架后雙方的態度，以及老娘在滬市好像根本就沒事人兒一樣……
在距離辦事處不遠的一個公園，裹著厚厚軍大衣的鄭宇成看著戴著瓜皮帽如同那些沒有安排工作，整天瞎混日子的返城知青的鄭權，一臉不相信地問道，“事情真的是這樣？”
鄭權點了點頭，“謝主任當年在莫斯科大學的時候，確實是跟他們教授的女兒薇拉談過一陣。不過薇拉生孩子是在謝主任去了德累斯頓工業大學之后大約一年半的時間，那個時候，謝主任已經回國了。”
“中間這個過程，也不能保證他們沒有見面不是？”鄭宇成希望弄清楚事情真相。
在他的了解中，謝建國不是那樣的人。
而柳旭，同樣也不是。
所以，兩口子這鬧騰起來，自然也就讓他覺得不可思議。
“叔，謝主任在東德就呆了半年多時間就回來了，那時候，他們哪里有時間？而且都是突然撤離的！”鄭權有些無語。
“情報準確？”
“肯定的啊。這事兒敢說假話嗎？”鄭權搞不明白，為什么叔叔不找情報部門的人，非得問自己，“再說了，柳旭同志在莫斯科跟薇拉關系非常好……”
“這就有意思了。”鄭宇成若有所思。
心中突然閃過一個想法，卻怎么也抓不住。
“叔，這是謝主任的家事兒，咱們調查，好像不太好吧？”鄭權提醒鄭宇成。
鄭宇成瞪了他一眼，“什么家事兒？老謝是上面都已經批準的下一任接班人，等我再把一些事兒搞定，就給他管了。別說他，僅僅是謝凱，你覺得這能是他們家的事情嗎？這是整個404的事情！”
鄭權一想，確實也是這樣。
尤其是謝凱，不僅鄭宇成他們寶貝得不行，就連軍方上級都寶貝，沒瞧著現在謝凱出國后，身邊跟著的安保人員不多，一到了地方，就會抽調更多人員負責他的安全？
在這方面的待遇，鄭宇成都差遠了。
“這么說來，柳旭同志有著別的目的？”龍耀華在聽到鄭宇成匯報后，也很重視。
原本鄭宇成想要讓謝凱直接接班，不過謝凱太過年輕了。
國家提出干部要年輕化，鄭宇成再干幾年就不得不退下去。
何況404那地方，也都是偏僻，退休了，可以回到城市中，好好享受一下。
無奈之下，就只能先另外選一批接班人，謝建國剛好比較合適，現在整個404的管理層，都在開始逐步提升新一代的領導人。
孫玉成，岳林，曹峰這些人，基本上都是給謝建國搭班子的人選，不過目前曹峰還在紅旗機械廠廠長的位置上，謝建國提得快，曹峰他們沒法這樣火速提拔。
“就是不知道什么目的。我問了老謝，他平時都在基地里面，根本就不知道，柳旭剛回來，就把他臉抓破了……前兩天走的時候，又差點對老謝家暴……”鄭宇成苦笑著說到。
“……”龍耀華還能說什么？
現階段，國內已經開始流傳搞導彈的不如賣茶葉蛋的說法。
軍隊還在忍耐期，軍費預算本來就少，饒是軍方想要提高待遇，也沒法提高太多。
一個人一年多加一百塊錢，那也得以億計啊。
“包爵士，過年好！”饒是煩心事兒多，事情找上門來，謝凱也不得不打起精神來。
包玉剛這位船王，是謝凱認為必須尊重的人。
不是因為他是船王，而是這位在香江回歸過程中做出了不少的貢獻跟努力，何況他讓傲慢的英國資本都收起了他們的傲慢。
這樣的奇人，主動找他，能不認真接待么。
更重要的是，這位在“寧波幫”有著超然的地位，而那些人，涉及到遠洋運輸的都都不少。
船王董浩云跟包玉剛也是同鄉。
“過年好。小伙子不錯嘛。”包玉剛看著謝凱，一臉笑意。
謝凱不知道他指的是不是上次倒騰石油的事情，也不敢貿然回答，只能陪笑著。
“上次在新加坡分別的時候，你提出來可以搞航空貨運，我讓人調查了一下，覺得這提議很不錯啊。”包玉剛來找謝凱，其實并不是有什么業務。
而是對這個年輕人產生了強烈的好奇心。
“船王，您這不會真的是準備把業務做到天上去吧？”謝凱有些不太相信。
尤其是對方主動找上門，把其他的人都給支開了。
“真的啊。要不然，我怎么來找你？我像你這個年齡的時候，才剛到滬市闖蕩呢。”船王笑著說道。
謝凱尷尬不已，“爵士，您這是抬舉小子了。小子這會兒還在上學呢，什么都都干不了……”
船王并沒有糾正謝凱話里面的錯誤，而是認真地說道，“聽說你們現在跟美國航空制造業在開戰啊。”
開戰？
對于船王的話，謝凱不由愕然。
“全世界這么年輕就上美國CIA調查名單的人，你是獨一份，而調查原因，不是恐怖分子，而是對美國國家安全造成重大影響。我就好奇了，你這樣到處亂跑，美國人怎么會就無法了解你的詳細消息？”包爵士的話讓謝凱悚然而驚。
他對美國國家安全造成了重大影響？
船王這顯然不是嚇唬自己。
沒有那個必要。
這位可是隨時都能往白宮打電話的人。
可能是真的了解到了消息。
CIA那些混蛋，估計都把自己列上了必殺名單……
“以后出去的時候，多帶幾名保鏢，換成其他國家，根本就不會讓你這樣的到處亂跑。”見謝凱沒有質疑自己的話，也沒有反駁，船王笑了笑，“現在，咱們說說天上業務的事兒吧，你有什么好的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