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屠浪驚得張大了嘴，口中叼著的煙就這樣掉了下來也不知道。
就連在旁邊的莫齊，也是眼睛都瞪圓了。
她想了無數種可能，都沒有想到謝凱的目的居然是為了把超7A這種他自己認為垃圾的教練機賣給美國人。
可能么？
“我準備把這種戰機推銷給美國。”謝凱平靜地說到，隨后看了看周圍，沒人。
“屠哥，您別覺得這是聽天書，美國人為什么想要把他們的垃圾戰機賣給我們？F16/79那種全世界沒有任何一個國家要，就連伊拉克那樣急缺戰機的國家都不要，就因為太過垃圾……”謝凱說這話時，眼睛中滿是兇狠。
美國人不是想要推銷垃圾么？
那么，老子就把我們的垃圾賣給美國人。
以其人之道反治其人之身。
“美國人可是有著世界上最先進的戰斗機，各種機型眾多，還有歐美國家的機型也可以供他們選擇，買我們的，可能嗎？”屠浪把地上的煙給撿起來，用手擦了擦煙嘴上的灰，繼續塞到嘴里。
就這樣看著謝凱。
他覺得這沒有可能。
美國人自己就有太多先進的戰斗機了，而且有著很多的型號可以選擇，跟中國這種新中國成立才開始建立航空工業，到目前為止就沒有幾款戰機可以選擇，甚至沒有一款三代戰機的情況相比，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怎么可能會選擇中國的戰斗機？
“沒有什么時不可能的。如果我們展現出來戰機的優異性能，雖然跟他們國內的比，要差很多，但是不要忘記，美國人有一支假想敵部隊！而這次來我們國內，他們的目的，就是為了采購殲7這種仿制米格21戰機來模擬蘇聯空軍……”謝凱本身不應該給屠浪透露這樣的消息的。
甚至鄭宇成他們可能都不知道美國人這次來中國的目的。
原本他沒有想過要在這里面去搞點什么事兒。
就在前兩天，超7A展現出讓謝凱他們沒有想到的過失速機動性能，等到霍海源他們過來，詢問了設計團隊，霍海源等人告訴謝凱，這是他們在超級計算機模擬時候發現的問題。
超7A前面的鴨翼提供了很大的升力，使得戰機在不到400米的滑跑距離就能快速起飛，改一改，用來做艦載機是沒有問題的。
這個本來就是超7B的技術驗證，超7B一直都在探索成為艦載機的可能。
要搞航母，沒有艦載機，這個還怎么搞？
航母一個殼子，沒有飛機降落，還能叫航母？
就連霍海源他們都不敢確定戰機是否可以在空中這樣機動，這樣的操作太過復雜，而且對飛行員的素質要求太高，稍有差錯就是機毀人亡。
所以，試飛過程中，為了安全，絕對不允許任何飛行員去亂飛。
其實屠浪之前沒有交代，他在試飛過程中，因為操作失誤就做出了眼鏡蛇機動，試飛場都有記錄，不過誰都沒有把這當回事，后來屠浪又聽到設計團隊說有這樣的能力，就琢磨開來，卻沒有得到機會，直到前兩天轉場到404這邊。
“屠哥，這事兒得你幫忙，要做出眼鏡蛇機動，很多戰機都可以，并沒法打動美國人。”謝凱這兩天就在琢磨這事兒。
美國人一心想要弄到蘇聯的戰機，來建立一支假想敵部隊。
美國人得到最先進的蘇聯戰機，無異于76年蘇聯飛行員別連科駕駛的米格25出逃。
然并卵，這架戰機美國人雖然了解了技術，但是最終還是歸還了蘇聯同時賠償1100萬美元的經費。
其他的機型，都是在美國人的對手手中，根本得不到。
現在，唯一能得到的就是從中國手中獲得跟米格21有著深厚血緣關系的殲7，這玩意兒根本就是米格21的仿制品。
雖然說，蘇聯主力戰機已經不再是米格21這樣的老貨，美國的對手們，很多卻都是裝備這樣的戰機。
謝凱懷疑，美國人從中國采購殲7來成立假想敵部隊不是為了模擬蘇聯空軍作戰，而是其他那些以米格21為主力戰機的小國家。
超7A表現的越優異，就越能從美國人手中賣到錢。
畢竟這代表中國最高戰機水平，也許是中國空軍未來的主力機型呢？
沒有了蘇聯，美國人就不會跟中國繼續保持這樣的美好關系。
謝凱不介意坑美國人一把。
絕對不會告訴美國人，這種戰機中國空軍不要，即使空軍想要，他也不會賣的，最多當成教練機來使用。
美國人竭力推銷，想要賣F16/79這種垃圾給中國空軍，不就是為了阻止中國空軍往渦扇發動機的三代機方向發展，繼續玩渦噴么？
空軍真買了他們的垃圾，國內還能投入多少經費在技術研發里面？
“到時候上面不讓我飛怎么辦？”屠浪有些擔憂。
他真的想要到美國人面前去炫耀一把，不是說雷鳥飛行隊是美國飛行員中精銳的精銳么？
有本事，讓他們來跟著自己玩兒啊。
“我會解決的。如果把你開除了，我給你找個地方去飛如何？”謝凱說到。
屠浪看著謝凱直接撇嘴，“你說的非洲那邊吧？還是算了，他們那種強5跟殲6，那玩意兒太沒有意思了。”
謝凱一陣氣苦。
這貨什么都知道啊。
他讓屠浪先去休息，畢竟明天是關鍵的一天。
一直以來，中國都是向美國蘇聯引進技術，采購先進武器裝備，還沒有中國成功向歐美蘇聯出口武器裝備的先例呢。
“你真是打算把超7A賣給美國人？”回招待所的路上，莫齊一邊開車一邊問謝凱，“上面會同意么？”
她不是不相信謝凱能成功地把戰機賣給美國人。
而是擔心上面不會同意出口。
目前404搞出來的東西越來越先進，幾乎都是代表著國家最高水平。
“這本來就是出口的。生產線都賣了一條，賣給美國人，怎么就不同意了？上面不僅不會阻止，反而會大力支持。這是給國家軍工長臉的機會。”謝凱可不擔心國家不會同意不賣。
超7B搞出來，完全可能不被允許出口。
超7A這樣的，航程短，作戰能力不強的輕型戰機，空軍裝備了完全是浪費經費。
“那就好。你整天也是，都不讓自己腦子閑一閑，你看你，二十不到的人，整天都像個小老頭。”莫齊看著謝凱，滿是心痛。
謝凱知道莫齊是關心自己。
女人吧，上床跟沒有上床，對比太大了。
之前的莫齊，絕對不會說這樣的話。
“這段忙過，就老老實實地在學校上學了。”謝凱說到。
對于現在的他來說，上學，其實就是休息了，只是單純琢磨書本上的東西。
“鄭主任他們那邊，你不打算告訴他們嗎？”
“告訴了他們，還能讓這樣搞么？就看屠浪愿意不愿意。”謝凱不知道屠浪愿意與否。
之前在404機場不聽命令，瞎搞亂飛的事兒還沒有處理。
待罪之身，再在美國人面前瞎搞，出了事兒，誰都兜不住。
那是丟國家的臉，損害國家尊嚴。
“這事情，我覺得你還是跟鄭叔他們商量一下。”莫齊勸著謝凱。
她知道謝凱向來不喜歡把什么事情都上報，但是她還有一份提醒謝凱的職責。
謝凱一琢磨，也是這樣，畢竟是在美國人前面玩超級危險的動作。
屠浪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謝凱的話，讓他實在是太動心了，可他又怕自己出現失誤給國家丟臉。
對他來說，個人不能碰戰機的懲罰，遠不如他自己給國家抹黑，讓國家丟臉更嚴重。
鄭宇成他們來這邊還有別的事情，向上面匯報了工作后回到辦事處已經凌晨一點了。
“你怎么能想一處是一處？美國人難道沒有戰機？他們怎么可能買我們的戰機！”疲憊不堪的鄭宇成聽到謝凱的匯報，頓時黑下了臉。
汪貴林也沒想到，謝凱等他們說這樣的事情，“謝凱，你可想過后果？”
“想過。如果操作失誤，就會給國家丟臉。”謝凱點了點頭。“可相比后果，如果我們能成功向美國人推銷超7A，哪怕只有一個中隊，對于我們超7A甚至整個軍工行業來說，都是有著極大好處的。”
謝凱做事之前，自然不可能沒有想后果。
雖然說表演的時候出現失誤會丟人，但是那是可以接受的。
美國人都買中國的戰機了，其他國家采購的時候，還敢唧唧歪歪？
嫌性能不好？
美國人先進戰機那么多，都采購了呢……
戰機貼地十米飛行，那不僅考驗戰機的性能，更對飛行員的素質跟經驗有著苛刻的要求。
“五機一起？”
“那個不可能。只能讓屠浪一個人來。”謝凱看著鄭宇成，“鄭叔，一直以來，都是我們引進歐美跟蘇聯的技術，也到時候該讓我們賣點東西給他們了。”
“屠浪有把握嗎？”鄭宇成也動心了。
往美國這樣世界軍工領頭國家賣裝備，中國哪家軍工單位的領導不想？
關鍵得有把握，穩妥第一。
要摔了，別說賣出去，反而會成為國際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