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給你說已經定下來了？”汪貴林看著謝凱，好笑地問著，“這不是在問你的意見么。”
“我說不行，你們就不搞了？”謝凱賭氣地問道。
汪貴林認真地點了點頭，“其實現在我們項目已經不少了。只不過這次沙特這邊的訂單這么龐大，不多搞幾個項目消耗有些說不過去。”
謝凱明白了。
之前老家伙們就擔心不患寡而患不均，一直都在不停地搞各種耗錢的大項目。
往往都是國家投資少的重要領域。
“不僅要搞，而且還得把國內所有的跟這有關系的單位集中起來，來一次全國大攻關，打造一款核心機。”謝凱說道。
要搞，就搞大點。
只是集中三家相關動力廠搞核心機，那個速度太慢了。
“全國聯動？是不是陣仗大了一些？”汪貴林驚訝地說道，“全國整個系統聯動，集中攻關，這樣的事情，已經好幾十年沒有出現了，還是當初搞核彈的時候，這樣干過……”
“無論是貝斯發動機，還是我們用于運十的，都是仿制產品。自己用還沒有太大問題，可要進入國際市場，要么繳納一筆專利費，要么就被國外以不尊重他們知識產權為由給拒之門外，我們必須得搞出自己的發動機，才適合……”謝凱堅定地說道，“必須用最短的時間解決航空產業心長病的問題。”
軍事裝備不同于民品。
軍事裝備，沒有多少國家會傻乎乎地去申請專利技術。
申請專利的時候，就必須把一些技術參數跟特點公開出來，這樣很容易造成技術泄露。
只有一些不太重要的，以民用市場為主的武器裝備技術，才會申請專利。
要想保護自己的技術，能做的，就是嚴格保密，采取各種措施來確保機密不被間諜得到，裝備不會被其他國家技術部門獲得。
民品，必須都有專利。
歐美一直都是以不尊重知識產權來找中國的事兒。
汪貴林有些嚴肅，“要不這次去蓉城，我們先跟東風動力廠的廖東風他們溝通一下，你看如何？要真的這樣搞，管理方面就需要非常有經驗的人，各個單位的職責必須分工明確。”
“那不是事兒，到時候咱們再找沈鴻部長出馬，幫忙給組織一下唄。”
要說國內有誰對于全國聯動的技術攻關項目最為擅長，管理組織能力足夠強，除了已經81歲高齡的沈鴻部長，謝凱找不到誰還比沈部長更能搞這事兒。
讓鄭宇成跟汪貴林來？
鄭宇成那是肯定不行的，只能做決定啥的。
汪貴林倒是可以勝任，可整個404那么多的項目，沒有汪貴林主持工作，很容易出亂子。
“沈部長已經81了。”汪貴林提醒謝凱，“他老人家的身體狀況雖然不錯，可精力……”
“難道您有別的人選？對于全國工業系統最了解的，除了他老人家，還有誰？”謝凱也知道，找沈鴻部長有些不合適。
前年見到老人的第一次，雖然老人很精神，但是也滿臉的疲憊。
81的高齡，操心這些事兒，真的不太合適。
“何況我們整大壓機的事兒，老人都幫忙了。解決航空心臟病，只要徹底解決，軍艦的燃氣輪機，發電用的燃氣輪機技術統統都能解決。”謝凱真的有些懷念幾十年后。
如果給他幾十年后的那種技術基礎，什么東西，說整就整，要不了多少年，別說殲10這樣的戰機，殲20這樣的隱身戰機都出來了。
“汪主任，謝凱，等等！”兩人正要上飛機的時候，顧寶農氣喘吁吁地跑了進來。
“還有問題？”謝凱問道。
這技術改進，可是耽擱不得的。
“汪主任，您的電報……”顧寶農把一封還沒有翻譯出來的電報交給了汪貴林，“不知道上面寫什么。”
“非常感謝。”汪貴林拿著電報，看了一眼，隨后把電報遞給了旁邊俏生生立著的莫齊。
顧寶農也沒有別的事兒，只是把電報送過來，就轉身走了。
“什么事兒這么急？”汪貴林問莫齊。
“伊拉克人到了，謝凱速回。”莫齊看著謝凱，不知道伊拉克人找謝凱干什么。
這一天天的，到處跑，根本就沒法讓人好好休息兩天。
“伊拉克人干啥？”謝凱也不知道伊拉克人來干什么，按理，現在伊拉克人也沒有什么事兒啊？難道他們跟波斯人準備結束戰爭，要退貨？“莫不是也是為了飛盾系統而來？”
“有這樣的可能。”汪貴林點頭說道，“要不我們先回去？”
“回去干啥？如果真的是為了飛盾359，更不能回去。”要是別的，謝凱還會積極點。
要知道，飛盾359，這原本就是謝凱為了幫傻大木在海灣戰爭中多保存一些實力，把美帝的飛機多打幾架下來，讓財政赤字嚴重的美國政府多浪費一些納稅人的錢。
結果倒好，伊拉克人開始表示了興趣，404砸錢搞這個，把反擊一號的技術都給弄過來了，然后伊拉克人卻不要。
幾十億美元的單子，謝凱完全是友情價，伊拉克人不感興趣，還不認賬。
現在好了，看到飛盾系統效果好，跑來買，還讓謝凱改變行程，先回去接待他們，有這么輕松么？
“這樣不好吧？畢竟是老客戶了，我們幾乎是靠著伊拉克的訂單才發展起來的。”汪貴林有些不忍心。
“汪叔，有些人就是賤。之前推銷給他們，愛理不理。”謝凱撇嘴說道。
“萬一不是呢？”汪貴林總覺得謝凱這態度有問題。
“不是也讓他們等著，咱們先到蓉城去了再說。如果真的著急，他們會來找我們的。”謝凱太了解伊拉克人了。
之前推銷的時候，伊拉克人愛理不理，現在謝凱雖然不至于讓他們高攀不起，至少也得讓他們長點教訓，以后要買好東西，趁早。
404出品，必屬精品。
過了這村，再有這店，就不容易了。
見汪貴林擔心，謝凱索性就跑到機場去給404打了個電話，詢問鄭宇成伊拉克人誰來了，來干什么。
鄭宇成告訴謝凱，易卜拉欣帶頭，而且還坐著傻大木的專機過來，就是為了買飛盾。
這讓謝凱更加有恃無恐。
無論汪貴林怎么說，他都不同意先回404。
之前飛盾沒有賣出去，鄭宇成等人雖然沒說，謝凱也清楚飛盾跟當初鼓搗老爹從蘇聯一次采購200臺RD33發動機一樣，不少人還是會私下說的。
要不是當初伊拉克人感興趣，謝凱也沒有那么堅定地要求基地出錢，還搞國內其他研究單位的技術來打造飛盾。
“汪叔，您別擔心。伊拉克人要擴編提克里特師，規模不小，好幾個師，從我們這邊才采購多少裝備？也許這樣晾一晾他們，就采購更多裝備了呢……”飛機上，見汪貴林一臉愁苦，謝凱安慰著他，“現在我們的生產已經到了極致，他們要是又如同之前那樣，交付期很短，怎么辦？”
謝凱這樣做，也不僅是為了出當初伊拉克人不愿意要飛盾系統的惡氣。
傻大木肯定是看到了飛盾的效果，迫切需要裝備一批來應付波斯人的導彈襲擊。
現在雙方手中都有了數量不少的對地導彈，本來在歷史上就大規模爆發的導彈襲城戰，現在規模更大。
波斯人的城市建設本來就不咋樣，首都德黑蘭更遠，光腳的不怕傻大木這個穿皮鞋的，搞得傻大木很鬧心。
從兩伊戰爭爆發開始，伊拉克的城市建設，一直都沒有停頓過，男人都當兵打仗去了那又如何？
伊拉克很多工作，尤其城市建設等工作，都交給不參加戰爭的婦女。
仗在打，城市依然在建設。
現在的巴格達，美麗無比。
伊拉克全國的高速公路等，都在持續建設中。
所以，傻大木需要導彈防御系統。
不然，本來就也已經堅持不下去的戰爭，會拖不到等霍梅尼低頭認輸。
“鄭，謝凱究竟要什么時候才會回來？我們真的很著急！”易卜拉欣完全沒有想到，以前都是熱烈歡迎他的404，現在居然對自己愛理不理，不就是之前謝凱給推銷飛盾的時候，自己愛理不理了么？“我們真的急需導彈防御系統。”
“將軍，這真不是我們不愿意，而是你也知道，我們的生產能力都到了極限……”鄭宇成臉上滿是無奈。
他還不是巴不得對方給錢，馬上就能把說有的武器裝備都給交付了？
“我們必須以最快的速度獲得。”易卜拉欣嚴肅地說道。
搞不回去，腦袋都得掉。
甚至，他都準備把總統的專機送給謝凱。
“將軍，真的沒有辦法，你找謝凱也沒有辦法，我們國內的生產能力就這樣……”鄭宇成繼續解釋，“而且，這系統價格有點高。”
“錢不是問題！只要你們交付的時間能縮短！”易卜拉欣也不管自己說的話會在談判中讓自己處于被動。“謝凱在哪里？我要跟他談！”
“他去蓉城了。”鄭宇成巴不得讓易卜拉欣去找謝凱。
這位伊拉克將軍跟謝凱之間有著不少見不得人的勾當，他們兩人談，遠比鄭宇成代表404跟伊拉克人談要輕松很多，也能拿到更多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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