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龍耀華憤怒，謝凱的目的達到了，準備告辭離開，“首長，所以我們只能尋求擴大541基地的產能。雖然只是為了這筆訂單，以后也沒有什么用，產能會浪費，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鄭宇成他們為什么不找我？”龍耀華平復了一下情緒，回過味來。
該不會404的人計劃好了讓謝凱來試探自己的反應吧？
以鄭宇成等人的尿性，完全能干得出來這樣的事情。龍耀華也清楚，謝凱出面，可以有著太多斡旋的余地，大不了就說謝凱人年輕，自己來找他的，鄭宇成等人根本就不知情。
“鄭主任他們希望能跟對方談，現在還在磨呢！聽羅志宇說，這是廠里交代的事情，沒法再讓步了。而且，這還是在我們表明了為了得到這筆訂單，他們不合作我們采用擴大541產能跟整合兄弟單位的產能確保交付，才做出了這樣一點的讓步，之前的條件更苛刻，張口就要六成的利潤……”謝凱也不介意當個惡人。
反正跟617之間的矛盾在一開始就產生了。
不弄倒一些人，合作也會產生齷齪。
“你先回去，我了解一下情況吧。”龍耀華見謝凱是拼命給617的人上眼藥，心中明了怎么回事兒。
謝凱也沒有要求首長現在就給答復，他的目的達到就行了。
回去就給鄭宇成等人招呼了一下，隨后再次回到了教室。
龍耀華把謝凱的話認真分析了一遍，現在404的試點工作取得了顯著的成效，雖然沒有可能全國全系統范圍內推廣，但是這家單位也能承擔很大一部分軍方沒有經費承擔的項目。
既然在這邊，就不能讓整個訂單給黃了。
“首長，這事情是廠里面的要求，我們無法做主。”羅志宇面對滿臉嚴厲的龍耀華，低著頭不敢看他的眼神。
趙玉明對當初404的人搶了訂單不痛快，如果項目在他們手中，這筆龐大的武器出口訂單，就屬于617的。
二十多億美元，那是多大的政績？
“你們知道這筆訂單是多少？僅僅坦克訂單，五百輛，超過十億美元。404的同志們付出了多少的努力？”龍耀華很生氣。“自己在科研上面不努力，見不得兄弟單位吃肉，這能行？之前你們出口額高，讓你們整個單位的尾巴都翹上了天啊！”
“首長，當初這個項目，可是404的人從我們手中搶走的！”即使清楚他們不對，可404也不是什么都正確不是？
羅志宇反駁著，“如果我們合作，這筆訂單所有的利潤也都是歸我們。”
“歸你們？之前從英國引進的技術，你們弄出來的79式花了多少時間？消耗了多少的經費？整個404，在359項目上沒有花費上級一分錢的經費，用時也不過一年多……”龍耀華一說這個就來火。“要是所有的單位都有他們這樣的效率跟速度，咱們國防科技領域，何愁趕不上蘇聯美國？”
羅志宇無法反駁。
沒有太大的積極性，這不怪他們。
所有的項目，都得由上級批準，如果批準不通過，就不能搞，一個立項研究論證，都得很長時間。
加上經費不充足，哪里能有那么快？
否者，617當初也不會那樣重視跟巴基斯坦的合作。唯獨沒想到的就是404這樣一個名不見經傳，非坦克研究單位截胡了他們的項目。
“首長，這一點我們確實沒法跟404比，他們有著自主權，而且不需要向上級交付多少利潤，就連立項，也不需要上級批準……”在這一點上，617所有的人都是有意見的。
兩伊開戰，僅僅是伊拉克采購了兩千多輛的59坦克，這讓整個617成為了國內風頭最勁的軍工生產企業。
然并卵，所有的收入，絕大部分上交國家，留下的也就不多了。
想要搞個項目？
整個單位的小金庫那點錢根本就不夠，也就只能用來給數萬干部職工發點福利啥的。
“你們想要項目自主權？經費自籌，你們能做到？”龍耀華來了火氣，“利用這些項目來挪用研發經費？”
不說沒火氣，一說，龍耀華火就大了。
“你負責617的外聯工作，除了兩伊主動找上門，以及一些非洲兄弟國家找上門，你們有主動出去推銷你們的產品？就在那里等著！拿到項目經費，把前面的項目成果隨便改一改，就算成功！被404搶走項目，那是你們自己實力不濟！”龍耀華的話很重。
羅志宇想要辯駁，卻很無力。
當初被404搶走項目，不就是因為他們的方案只是在79主戰坦克的基礎上做改進，根本就沒有太大的性能提升。
404的方案，可以說是超越了617太多，才讓他們搶走巴基斯坦的合同。
加上宰人的刀子，617根本就沒法跟404比，404這幫子人的黑，超過外人的想象。
“老龍在訓617的人？”鄭宇成問著汪貴林。
他們得到了消息，謝凱見了領導后，領導就黑著臉把617負責的人給叫過去了。
“那了617的壞話，趙玉明的位置不知道坐得住不。”汪貴林笑嘻嘻地說道，“不過他也該退休了。”
“之前的業務，就足夠他升上去了，要是進入我們的主管部門，這就麻煩了。”鄭宇成卻沒有那么樂觀。
十多億的外匯，那可不是任何單位都能賺回來的。
趙玉明早就可以升上去了。
“上面如果要出手，不會考慮不到這樣的問題。”汪貴林反而不擔心，“只是不知道617的新領導人是誰，好處不。”
兩人已經確定，617基地要換人了。
換成別的，還不至于如此。
可這是二十多億美元的訂單，軍方拿兩億多美元的外匯保留權啊！同時，還有一億多美元的利潤入手。
別說趙玉明，就是龍耀華這樣的，都擋不住。
誰叫現在國家給的軍費太少了呢？又不違反國家政策跟原則，不是啥見不得人的錢。
“趙玉明親自拍板的？那就讓他來找我！”龍耀華說道，“坦桑尼亞采購兩個營近百輛，加上伊拉克人的，已經是近600輛的訂單了，他能承受得起這后果？合作不了，就換個可以合作的人來！”
趙玉明得到消息，心中氣憤至極。
404的人太特么的不是東西了，自己吃肉，給點湯給617喝，反倒惡人先告狀！
“廠長，咱真得讓步了。上面非常重視他們這次的訂單。根據羅副廠長的消息，目前359坦克的訂單已經接近600輛……”鄧斌看著臉色有些扭曲的趙玉明，心中暗嘆。
“如果不是他們搶走，這筆訂單可是咱們的！咱們的！”趙玉明咆哮著。
心中肯定是不情愿的。
項目被搶走，最后還得他們來生產，然后吧，利潤大部分都是歸屬404，617也就只能喝口湯。
誰遇到能舒服？
可現在不僅被上級施壓，甚至還有可能失去自己的位置。
趙玉明心中更不舒服了。
“廠長，要不您抽個時間，親自去那邊一趟，要不然……”鄧斌提醒趙玉明。
“去，今天就去！”趙玉明心中不爽，如果就這樣接受這結果，那對不起整個617。
404并沒因為趙玉明要來就做出什么應對措施，而是準備迎接伊拉克人，同時跟坦桑尼亞人進一步探討資源換裝備的方案可行性。
原本的秘密基地，這段時間卻不斷有根本就不知道404基地存在的單位人員到來。
為了保密，404總部機關大樓的那個寫著“404城管理委員會”的牌匾被摘了下來，取而代之的則是國營西北第四礦區……
就連原本的那些持槍內衛，也都變成了暗哨，明面上則是用非武裝的保安人員替代，盯著外面來的人不要進入到保密單位。
目前的404基地，槍械，導彈，裝甲車輛，坦克研究都有所涉及。
就連紅旗機械廠，也都是以軍品為主，民品制造業務為輔的格局。
要不然，紅旗機械廠也不會選擇把挖掘機生產廠轉移到嘉峪關。就連原本屬于玉柴重工的工程機械廠，也都沒有成為主要生產單位。
對此，甘寧遠等人可是有著不少意見的。
民品單位在404基地并不合適，很多外面的非軍工系統人員，無法接受長時間的不跟外界聯系的現狀，容易出問題。
“趙玉明親自來這邊？”鄭宇成忙得腳不沾地，“來就來唄，咱們難道還怕他？把招待所的那些外國人都弄到其他地方，人多口雜，免得傳出去鬧出風波。”
“正在做呢。”
“541的人什么情況？他們也想要插一腳？”鄭宇成有些疑惑，“他們無論是冶煉廠還是礦山設備，在整個領域不是都不咋樣么？”
“畢竟他們也有這些業務不是？他們的意思是，跟咱們一起聯合成立一個礦業公司，負責進出口礦業；同時跟咱們一起合作成立新的有色金屬公司，開發新材料，跟咱們合作最深的就是541，咱們也不好拒絕……”
“不是說咱們賣項目？怎么變成了我們自己投資這些礦山啥的？”
“還沒確定呢。礦業部那邊下屬單位，有興趣搞這個的不多，國內的礦石都還在大量出口，進口的成本有些高。”汪貴林負責聯系這些事，自然之道國內礦業公司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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