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同簽訂，支付一半預付款，其余資金，交付的時候陸續支付。”蘇聯人也是狠了心，“如果貴方無法接受這樣的價格跟條件，合作就很難達成。”
“不，這價格太高！”謝凱依然不滿意這樣的價格。
哪怕通貨膨脹十多年之后，一臺RD93發動機，價格也不過才240萬美元左右。
那可是2005年的價格。
現在一美元能買多少東西？而等到進入二十一世紀，一美元又能買多少東西？
兩百臺，那就是3億美元。
謝建國等人已經完全被謝凱嚇著了。
“謝凱，請注意場合，這里不是開玩笑的地方。”謝建國提醒謝凱，“如果簽訂了合同，無法履行合同條款，到時候將會引起外交紛爭的。”
200臺發動機啊，要是單發的輕型戰機，就是兩百架。
而雙發的中型戰斗機，這也得生產一百架。
巴基斯坦能用得了這么多？
或者，謝凱真的是又指望著如同359坦克那樣出口轉內銷？
要想讓空軍把不多的經費用來采購這樣的戰機，除非性能如同359坦克那樣優越到讓空軍無法拒絕。
這一點，誰都沒法保證。
當然，謝建國對于超七工程的戰機項目，并不是非常了解。
“按照他們的價格，需要3億美元的外匯，我們到什么地方去弄三億美元外匯？”謝建國小聲地提醒著謝凱。
其他人面對如此情況，什么意見都沒法提出來。
整個團隊，幾乎都是謝家父子的陪襯。
“最多每臺再加5萬美元。200臺，也需要2.1億美元。中國的外匯儲備，也就三四十億美元！即使這樣的數額，都不知道需要付出多大的代價才能讓我們上級同意，讓國家批準……”謝凱開始訴苦，“如果貴方同意這個價格，其他條件我們都可以接受。經費，絕對會按照合同嚴格執行支付。”
“買那么多發動機干什么？難道擺在庫房里面生銹？”謝建國有些憤怒地質問謝凱。
他沒有考慮影響什么的。
崽賣爺田不心疼。
謝凱這完全是不把國家利益當成一回事兒。
好幾億美元啊，要是設計失敗，巴基斯坦人也不愿意加入進來，到時候，這些發動機就只能成為一堆廢鐵。
空軍需要先進的戰斗機，但是發動機如此，就決定了戰斗機的性能不可能提高到太多。
不管他們如何說，蘇聯人在價格上都沒有任何的讓步了。
最后看時間，也已經非常晚了，從中午到達就開始談判，到外面天色已經晚了，雙方在價格上，依然有42萬的差距。
200臺，那就是8400萬美元的差距了。
謝凱也只把價格提高了108萬美元一臺，蘇聯人在150萬美元上，咬死不再松口。
幾乎，這就是他們的真正底價了。
無奈之下，雙方只能暫停談判。
沒有談判的緊張氛圍，甚至雙方都沒有再提談判的事情，謝建國跟卡列托夫斯基勾肩搭背帶著各自的手下到了酒店的餐廳。
讓謝凱沒有想到的是，酒店居然提供酒水！
是的，提供酒水！
不過后來一想，傻大木統治下的伊拉克，可以說是最為開明的，婦女可以參加工作，而且不是宗教國家，自然沒有如同沙特跟波斯等國家那樣嚴厲禁止喝酒。
謝凱有些受不了，兩個老頭喝多了之后，居然開始回憶青春年少時期，謝凱倒也聽到了不少老爹當年在蘇聯留學時期有多受蘇聯美女的歡迎……
“爸，喝點濃茶，解酒。”謝凱在酒店侍應生的幫助下，好不容易把老爹扶著回了房間，讓侍應生搞點茶，泡了一杯濃茶給老爹，想要給他解酒。
謝建國卻一下子就從醉酒狀態下清醒了過來。
“你知道不知道自己今天都干了些什么？如果簽訂了合同，無法履行合同，會造成什么影響？你將會成為國家跟民族的罪人！”謝建國臉色嚴肅，哪里還有半分醉酒的模樣？
之前跟蘇聯人拼酒，謝建國那可是神勇無敵，到最后更是不省人事……
現在看來，他根本就沒醉。
裝的！
老家伙居然演得一手好戲。
謝凱覺得自己明白了，當年在蘇聯，估計也就是這樣，才讓那么多的蘇聯妞兒喜歡上了。
“爸，沒事兒。不就兩億多的外匯么！”謝凱輕松地說道，“這事情您就別操心了，我會就解決的。只要簽訂了協議，一切都不是問題。”
“不就是兩億多？”謝建國氣不打一出來，揚起手就準備揍謝凱，最終一個趔趄，無力地坐在了床上，喝了那么多酒，一點反應沒有，肯定是不正常的。“說的倒清楚，你以為基地印錢的？這幾億的外匯你從哪里來？而且還是美元！基地的資金缺口需求多大，你沒點數？”
謝建國的怒火蹭地冒了出來。
“爸，伊拉克這邊可是有著二十多億美元的軍購呢！”謝凱早就在打伊拉克人那筆錢的主意了。
“撇！即使簽訂了，錢也得給國家銀行結算，我們沒有外匯！”謝建國冷冷地看著謝凱，“對方是蘇聯，不是小國家。”
“放心吧，爸，真的不會有事兒。蘇聯人只要買，咱們就買來儲備起來，只要有了發動機，那邊設計完成，直接就可以進行原型機的試制，到時候一邊試驗一邊改進，研發速度會快很多……”謝凱無法說從蘇聯人手中弄這么多的發動機，就是擔心到時候蘇聯人在發動機供應方面卡脖子。
特別是在知道了戰機只是用于出口后，為了搶奪利潤，發動機的價格，絕對不會便宜。
“兩百臺發動機，即使生產樣機跟原型機，需要那么多？難道就放在倉庫里面生銹？就是那樣放著，也會影響使用壽命的。”謝建國并不認為謝凱的解釋是合理的。“先采購幾臺，用著，等到以后研制成功，有了訂單，再從他們手中訂購，也不用占用寶貴的外匯，更不會對資金造成太大的壓力。”
“研發成功后，如果蘇聯人以此要挾我們，提出要漲價，或增加附加條件，我們怎么辦？或者說，國內發動機在五年內可以突破，給我們替代的東西？”謝凱也是火了。
老爹怎么就想不明白這事情？
發動機，就是怕蘇聯人卡脖子。
當初在渦扇15還沒有完全試驗完成，加上渦扇10發動機也沒有完全穩定，殲20的樣機卻迫不及待，殲十的換裝工作又必須進行，無奈之下，只能從老毛子手里買發動機。
結果，在明知道國產發動機以及殲20戰機已經即將獲得成功，老毛子卻賣了一批中國空軍一直都不愿意要的垃圾蘇35戰機！
甚至，毛子還吹牛說蘇35戰機比殲20性能更好，價格更低廉，更符合中國……
謝凱不想遇到那樣的情況，所以，明知道資金留在基地賬戶上，哪怕用于別的投資，收益也會遠比發動機漲價大很多。
他不想受到制約。
國內動力系統現在不爭氣，航空產業心臟病得不到解決，要想搞戰機，他就不得不防備。
國際上，這樣的合作，很容易就受到影響。
“基地不是在跟蓉飛動力合作，準備投資發動機？”謝建國無法反駁，最后有些無力地說道。
“遠水解不了近渴。”謝凱搖頭說道。“爸，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只有發動機在手中，才能放心地研究。兩百臺，以蓉飛的生產能力，不是短時間內能消化掉的。而且巴基斯坦在看到這批發動機的時候，才會放心投入。”
“基地會同意？”
“他們會同意，而且是不得不同意。但凡有辦法，誰愿意干這樣的事情？兩億多美元，軟妹幣都六七億，哪怕是存到銀行里面，一年也有10以上的利息！用于基地的開支，得干多少事情？”謝凱很無奈。
國內航空發動機心臟病無法解決，動力系統不爭氣，謝凱也很無奈。
在他那個時代，發動機才剛剛解決呢。
幾十年的技術差距，不是短時間內能解決的。
“爸，卡列托夫斯基是什么職位？”謝凱轉移了話題，他原本還不知道如何跟蘇聯國內搭上線。
沒想到，對方的人，居然是老爹認識的。
在蘇聯，地位還不低。
“蘇聯航空工業部副部長。你準備從他身上下手？”謝建國看著謝凱，“他跟我之間，當初可是有著不少的矛盾。”
“那女人最終不是還跟他結婚了嗎？”謝凱無所謂，隨后一臉八卦，“爸，您跟他媳婦兒之間究竟有沒有發生點啥？”
謝凱的話氣得謝建國一下跳了起來，揚起的巴掌卻被謝凱閃開了。
“沒老沒少的，我怎么就養出你這么個玩意兒！”謝建國對于兒子不敬老子，很是不爽。“要是真發生了點什么，你覺得，談判能這么容易？”
“容易？”謝凱不覺得談判容易，“一開始這些混蛋就報價三百萬美元，降價一半，打死都不降價了。”
“卡列托夫斯基貪財。”謝建國給了謝凱一個消息，“可我們沒有預算，出來也就只帶了幾萬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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