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列德夫的質疑，讓鄭宇成等人都是尷尬得不知道如何回答。
向著謝凱看去。
王浩本來就緊張，聽不明白英語，卻能看清楚說話的這位臉上的表情，那些老外的眼光都在自己身上，鄭宇成他們則是臉色嚴肅地看著謝凱。
一時間，不知道是按照原本的計劃說下去，還是停了。
沒有跟外國人面對面的機會，腿哆嗦得厲害。
謝凱看著王浩，用眼神示意他鎮定，這種情況，被質疑肯定是有的。
“將軍，我們中國不是沒人，只不過我們的科技人員都在努力研發各種技術。”謝凱開口了，跟巴基斯坦人打了無數次交道，即使對方是巴基斯坦空軍副參謀長，依然沒有一絲膽怯。
“如此重要的事情，讓兩個孩子來，我們也能清楚貴方在這上面的重視程度。既然貴方不重視，為什么還要在這里浪費時間？”阿列德夫并不了解謝凱。
也沒有接觸過。
“副參謀長閣下，如果您因為我們的年輕而放棄跟我們之間的合作，在這里，我只能表示遺憾。”謝凱見王浩哆嗦得厲害，不停地用眼神鼓勵他，甚至自己則是以身作則。“您可以問問卡奇赫德跟穆巴拉兩位將軍，359項目的談判工作，我全程參與了，而且那個項目，本來就是我們年輕人天馬行空的思維，加上我們技術研究人員的努力才實現的。甚至，我很多時候再充當穆沙拉夫上校跟基地管理委員會的傳話者。”
謝凱的話，很平靜，甚至把自己的作用貶低了很多。
面對謝凱的如此說法，阿列德夫愣了。
向著卡奇赫德跟穆巴拉兩位看去。
中國人不可信，他的同僚還是值得相信的，見到后者點頭，阿列德夫的臉上表情，就變得精彩起來了。
“副參謀長閣下，他說得沒錯。”穆沙拉夫也證實了謝凱說的沒錯。
“這可是戰機項目！”阿列德夫用這話來掩飾自己的尷尬。
你們可以弄出坦克概念，難道戰機也行？
“超七工程，也是我們全程參與，有一些裝備技術的采用，也是王浩提出來的。”謝凱既然把王浩推出來了，自然也就不會吝嗇幫他說話。“在我們技術人員沒有空在這里做介紹時，他是最合適的人選。畢竟，只是做項目介紹，雖然這看起來很沒禮貌，我想閣下能理解我們為了加快進度無意中造成的失禮……”
謝凱說得不卑不吭，鄭宇成等人甚至想要給他豎起大拇指。
顯然，這是抬高了他們的地位。
科研人員很忙，沒空來這里做方案介紹。
“我倒要看看，他有多了解這個項目。”阿列德夫有些尷尬地說道。
謝凱拉了拉大腦一片空白，雙腿哆嗦卻努力保持鎮定的王浩，“愣啥呢，該你表演了。”
“哦……”王浩有些愣神，看著所有目光都投在自己身上，更是緊張，一時間，居然不知道應該說啥了。
雖然阿列德夫有些不滿，但是看著王浩努力保持鎮定的臉，剛要出口的惡語，最終沒有說出來，而是變成了鼓勵的話語，“沒有關系，你可以好好組織一下語言。”
“啪啪啪……”說完的時候，帶頭對王浩鼓掌。
王浩在掌聲中回過神來，向著謝凱看去，謝凱點了點頭，給他加油。
想起謝凱對他說的，就當對方是班上其他的那些孩子，甚至是沙棗林里的那幾顆歪脖子沙棗樹，再想著謝凱面對這些老外都不怯場，自己要是害怕，不是徹底承認比謝凱差么。
一直以來，王浩都認為，只要給自己一根杠桿以及一個支點，他就能撬起地球。
“超七……工程，在我們的想法中，是運用殲7戰機技術為基礎，結合我國已經下馬的空優戰機項目殲9的一些技術成果……”一開始的結巴后，王浩緩緩地開口。
昨天晚上背了一個晚上，整個項目情況，都背熟了。
開始后，逐漸就沒有在意對方的存在了，越背越熟練。
“啪啪啪……”在他講完后，謝凱沒有給對方直接發問的機會，帶頭鼓掌。
“請問，關于貴方項目描述，航電系統跟火控雷達，采用三代的先進技術。根據我們了解，中國國內都沒有這樣的技術跟設備，為了防御米格25跟圖22M逆火轟炸機，貴國跟美國合作，升級殲8……”阿列德夫在掌聲尚未結束，直接提出了尖銳的問題。
航電系統跟火控系統，這是三代戰機的核心。
中國并沒有這樣的技術，要不然，也不會跟美國格魯曼公司合作，開發能防御米格25以及圖22M逆火轟炸機的戰斗機。
王浩根本就不知道如何回答。
又愣了。
“坐下吧，別向一根木頭一樣。”謝凱拉了拉看著自己的王浩，道。
同時，自己站了起來，平靜地說道，“副參謀長閣下，您這問題，問得好！”
謝凱對阿列德夫拍了小小的一記馬屁，可惜人家根本就不當回事兒。
死死地盯著他。
對方如此重視，自然不可能讓404蒙混過關，打著合作搞先進戰機的幌子，最終卻坑他們的錢。
“如果在一個月前，我們無法回答，更不敢保證。因為我們確實沒有。”謝凱笑著說道。
眼睛則是看向阿列德夫，后者涵養不差，自然也沒上他的當，憤怒地質問。
“F14戰機的航電系統跟雷達，我們獲得了一套，如果要達到這種戰機的技術性能水平，我們需要很大的努力，這是非常困難的事情。”謝凱說到這里停頓了一下。
鄭宇成知道他在吊對方的胃口，苦笑不已。
阿列德夫終于耐不住了，“既然這樣，你們還提出這樣的方案？難道覺得我們很傻？把經費投入到你們的基礎研究項目中？我們能得到什么？或者，等到你們研究出來，我們已經被印度人打敗了？”
巴基斯坦最大的威脅就是印度。
雙方在克什米爾地區的領土爭端一直都沒有解決。
印度人拼命采購先進武器裝備，最先受到影響的肯定就是巴基斯坦。
好好的一個國家，被印度人弄成了兩個國家呢！再說了，印度人武器裝備起來，被中國揍怕了，不欺負他們欺負誰呢？
阿列德夫知道404從伊拉克人手中得到了一架F14的完整殘骸。
可要仿制出這種先進的航電系統跟火控系統，對于目前的中國來說，太難了。
“閣下，請不要太激動，聽我講完。”謝凱很滿意對方的表現，同時看了王浩一眼，這叫控場，掌握節奏，一直占據主動，“雖然完全仿制對于我們來說很難。但是只實現一部分功能呢？”
“一部分功能？”阿列德夫疑惑。
“對。比如，我們的火控雷達探測范圍不需要那么遠；比如，我們火控雷達搜索，跟蹤的目標數量少一些……如此一來，技術難度是不是就降低了很多？對于我們來說，依然有著一些挑戰，但是卻不是無法在短期內實現的問題了。”
謝凱的說辭，讓阿列德夫不得不承認，這樣的方案確實是可行的。
“那么，你們的火控雷達探測范圍多遠？同時搜索鎖定的目標是多少？需要多長的時間能完成設計論證，生產出樣品？”阿列德夫并不是對方幾句話就能忽悠的。
每一個問題，都是關鍵的。
作為空軍的副參謀長，他自然了解戰機的情況。
“這得看我們戰機的定位，以及預期的價格。目前情況下，國際上，很多國家主力戰機是米格、殲7、強5或幻影3、幻影5等老式戰機……如果需要更換，就只能選擇美國的F16之類。這些戰機性能優異，作戰能力強，但是有個非常致命的問題——價格昂貴！”謝凱同樣用這個來忽悠巴基斯坦人。
巴基斯坦本身就沒有多少錢，自然是希望能把投資都收回來。
戰機他們自己用，也應該出口去賺取外匯。
“蓉飛跟132廠的技術人員已經到了這邊，我們下一場討論，將會是在戰機定位，性能標準，以及市場售價等情況做一個全面的分析，同時在這些中尋找到一個平衡……”謝凱見對方動心，自然是趁熱打鐵。
“所以，今天我們除了了解你們的項目情況，無法得到什么有建設性的成果？”阿列德夫問道。
鄭宇成開口了，“閣下，若果貴方沒有完全了解項目情況，后面的技術標準如何確定？”
巴基斯坦人不說話了。
謝凱原本想要繼續轉移話題，卻沒想到，一直都不吭聲的穆巴拉開口了，“請問，貴方如何解決動力系統問題？中國在渦輪風扇發動機方面，并沒有取得什么成績。”
“難道，你們準備在這樣的戰機上面繼續使用貴國殲7以及殲8使用的雙轉子渦輪噴氣發動機？這種戰斗機的推重比，如何讓滿載17000kg的戰機達到你們預期的性能？”
這些話，可以說，讓所有人都沉默了。
中國任何領域，發動機那都是最嚴重的問題。
航空工業的心臟病，這可是整個世界都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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