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坦克炮的射擊試驗不能這樣搞，必須一步步地從最基礎的射擊實驗開始。
奈何404沒有那么多的時間去等漫長的試驗過程。
加上404有著自主立項權，在試驗上，即使不符合規矩，也沒有誰說什么。
軍方根本就不會管。
只要結果。
現在，就決定整個項目是否能在原本預計的時間完成樣車的生產。
誰不忐忑？
“咦？伊朗人怎么來了！”眼見準備工作即將完成，謝凱聽到后面傳來車子發動機聲音，扭頭看去，伊朗人居然也過來了。
伊拉克人同樣發現了下車的伊朗人，雙方都發現了對方，誰都沒有再開口，憤怒的眼神恨不得殺死對方。
“該死的，哪里都有他們！”易卜拉欣低聲咒罵著。
伊薩德等人卻沒有說什么。
伊朗人也沒有針對伊拉克人說什么，跟鄭宇成等人寒暄一番后，便隔著中間的鄭宇成等人與伊拉克人保持一段距離。
雙方都很有默契地向著前面安裝在試驗臺上的坦克炮。
“首長，射擊實驗準備完畢，請指示！”也不知道是守備團的還是基地內衛的干部在坦克炮跟靶子都準備好后，向秦晉元匯報。
“開始吧。”秦晉元看了看鄭宇成，后者點了點頭，饒是心中忐忑，卻也知道，沒法在拖延下去。
丑媳婦早晚都得見公婆，只不過這次試射，關系太大。
兩個潛在大客戶都在這里。
“滴滴……”指揮的炮長吹響了口中的哨子，手中的小紅旗開始揮舞，守在坦克炮后面的士兵，這是利用手工開始裝彈。
長達70毫米的巨大炮彈，由試射的裝填手雙手抱著塞入炮膛內部。
炮彈入膛后，炮閂被手動合攏并且鎖緊，裝填手向著后面退開，操作手則是搖動旁邊用來調整炮口高低的手柄，按照指揮人員報出來的設計諸元開始調整炮口，直接瞄準兩千米外的靶板。
瞄準后，經過再三檢查，才向著后面退開。
雖然是手動裝填，坦克炮跟榴彈炮不同，發射裝置不需要用人拉動引鐵撞擊炮彈底火，而是利用電擊發炮彈。
試驗平臺上面有著電線跟后面十來米運的操作臺連接，只需要在后面按動發射按鈕，炮膛內的炮彈就會開火。
試驗用的坦克炮是裝在火炮支架上，后面有著駐退機跟復進機組成的反后座裝置，甚至有著用于在火炮擊發時候保護操作人員的防危板，誰都不敢確保試驗過程不出意外。
“不是有自動裝彈機構？”伊霍爾不解地詢問旁邊的汪貴林。
“現在是測試坦克炮跟炮彈的性能，試驗需要一步步來！”鄭宇成的解釋，被翻譯成阿拉伯語跟波斯語。“同時，自動裝彈機需要在樣車上進行實驗，畢竟坦克自動裝填跟現在使用的手動裝填不同，炮彈的引信以及發射藥都是分離的。當然，后面肯定會進行這樣的試驗！”
自動裝填，這是359坦克從一開始就確定的。
要不然，炮彈也不會選擇制造到0.7米的長度。
359坦克本來就是59坦克的改型，底盤不大限制了空間自然不會太多。
加上國內得到的T72自動裝彈機技術，使得裝彈機彈艙長度受到限制，任何炮彈，都不能超過0.7米。
炮彈越長，能裝的發射藥自然也就越多，可以提供的炮口初速度也就越高。
德國跟法國等，炮彈長度約一米，出膛時候自然也就能提供更高的初速度。
“1號炮位，2000米350毫米均質裝甲1號靶板，3號穿甲彈，發射！”
隨著指揮人員的命里，已經做好準備的一號炮位后面的發射人員，按下了發射按鈕。
“轟！”
粗大的炮口處一團火光閃現，隨后巨大的轟鳴聲響起，炮管在炮彈出膛的一瞬間，向著后面退去，在復進機跟駐退機的作用下，即使消除了很大一部分的后坐力，站在炮位后面二十多米的眾人，依然感覺到了地面傳來了震動。
這時候，沒有在意，所有人都是舉著望遠鏡向著兩千米處的靶板看去。
這是125毫米坦克炮的第一發炮彈。
謝凱同樣舉著軍用望遠鏡，炮口上加裝了測速儀，就連遠處也有著一輛防空雷達車開機，測定炮彈出膛速度……
尖銳的穿甲彈在出膛后，外面的彈托就向著后面展開，掉落到地方，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向著兩千米外的靶子高速飛去。
“咻兒”
肉眼根本無法看清楚炮彈的運行軌跡，只留下了凄厲而又尖銳的破空聲。
“砰！”
遠處的靶子上，穿甲彈重重地撞了上去。
“尾翼穩定脫殼穿甲彈？”伊霍爾是識貨的，驚詫莫名地向著旁邊的鄭宇成問道。
鄭宇成點了點頭，“肯定得試驗穿甲彈不是？這種裝藥量要少一些。全裝藥殺傷爆破榴彈膛壓更高……”
按照坦克炮試射方案，這些坦克炮將會按照穿甲彈、殺傷爆破彈、破甲彈等進行逐步的實驗。
伊拉克人在一邊有些動心了。
尤其是伊薩德，尾翼穩定脫殼穿甲彈這東西，是最為先進的穿甲彈，他們根本就搞不到。
中國人一上來就當著他們實驗這種炮彈，用意自然明顯。
“2號炮位，2000米350毫米均質裝甲21號靶板，3號穿甲彈，發射！”
“轟！”
炮口閃現出一團比1號炮位更大的火光，整個炮管都震動了起來。
觀看著的眾人，頓時都是皺起了眉頭。
謝凱的心，甚至緊了起來。
2號炮位的炮，炮口有著炮口制退器！
雖然出膛之后，穿甲彈外面的彈托分離了，穿甲彈劃破天空的聲音，遠沒有第一枚來得尖銳。
“脫靶了！”龍耀華有些惋惜地說道。
是的，這枚穿甲彈在瞄準了靶板的情況下，依然脫靶了。
整個場面一時間禁止了下來。
“繼續試射，炮口制退器的問題！”這種情況，秦晉元心中早就有準備。
炮口制退器對于尾翼穩定脫殼穿甲彈有影響，這一點，其實大家心中都清楚，只不過，炮口制退器能減少至少40的后坐力，這樣的性能，非常誘人。
359坦克的坦克炮，將會采用射擊試驗后獲得的最佳方案。
“炮口制退器，難道真的沒法裝上這東西？”謝凱心中有些無語。
他比誰都清楚，在后面先進的主戰坦克上，沒有任何一款坦克炮裝上了炮口制退器。
中國的99沒有，老毛子的T14，美帝的M1系列，德國豹2等都沒有誰家坦克炮裝上了制退器。
謝凱之所以沒有阻止這個方案，就是因為中國剛剛得到尾翼穩定脫殼穿甲彈的技術，了解的不夠多。而炮口制退器對于后坐力的減弱又太強大。這就使得有必要進行這樣的試驗。
甚至進行改進。
一旦達到預期，就會讓坦克炮的膛壓進一步提高。
伊拉克人跟伊朗人都沒有任何的表示。
基地的試驗人員心中多少有些緊張。
但是后面的三門炮，依然在開始第一炮的發射。
另外一門裝著不同炮口制退器的坦克炮，雖然不至于脫靶，但是在最終結果卻沒有穿透350毫米均質裝甲的靶子！
“記錄數據，繼續裝填！”秦晉元詢問了鄭宇成等人之后，得到授意，繼續試射。
依然是穿甲彈，不過均質裝甲的厚度，就開始提升了。
每一個靶子，都是以50毫米的厚度遞增。
一直得到無法穿透，再重新制造靶子進行實驗。
“轟！”
“轟！”
為了讓新研發的125毫米坦克炮獲得更多的數據，基地試射沒有采取讓鋼板傾斜一些角度來進行理論推測，而是采用整塊的厚鋼鐵安裝在下面的基座上，就為了更準確的數據。
一直到500毫米的均質裝甲，三門沒有炮口制退器的坦克炮，都是堪堪穿透。
到550毫米的時候，已經無法完全穿透了。
“更換復合裝甲靶！”
之前準備的靶子就夠多，實彈射擊試驗開始，就將會一直開炮到整個炮管出現問題。
“鄭主任，今天不行了，必須把炮拉回去進行檢測，沒有問題再進行……”沒有打幾炮，秦晉元也不敢有任何的大意。
鄭宇成也并不強求。
相對于105毫米線膛炮僅僅只能穿透350毫米厚度的均質裝甲，125毫米坦克炮的穿甲能力，已經有了很大的提高了。
“計算機模擬分析，如果采用52倍徑身管長度，穿甲能力會提高多少？”謝凱問道。
“這已經非常優秀了！”秦晉元看著謝凱，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
他哪里知道，謝凱對于僅僅超過500毫米均質裝甲的穿甲厚度根本就不滿意？
99A上面的125毫米坦克炮，穿甲厚度可是超過1000毫米！
“我們還有很大的潛力可以挖，無論是穿甲彈的材料，還是火炮身管，炮彈裝藥量等，都可以得到有效的提高……”汪貴林安慰著謝凱，“相比國內的坦克炮，這性能已經非常優秀了。”
“我們這炮可是采用了所有的新工藝以及新技術，能挖的潛力根本就不多了！”謝凱很清楚，這種攻擊力，根本無法讓伊拉克人在海灣戰爭中艸翻美帝的M1主戰坦克，最多也就欺負一下美國的M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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