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十的發動機，運十的材料研發，運十的配套工藝裝備等，都需要錢……這些一一羅列出來，他們還能說什么？就這樣一個項目，我們整個基地賣了，都支撐不起。”謝凱被他們介紹的那些下馬的高精尖端項目給嚇著了。
雖然說特別頂級的他們不會去染指。
問題是任何一個項目，需要的經費都是404基地現在無法支撐的。
一個武裝直升機，都不會是幾億幾十億經費支撐的。
還不知道后面從哪里出這些錢，最多是先弄個項目，搞搞基礎設計跟實驗什么的，慢慢折騰，避免別的單位來打秋風。
都是不會在短期內完成，產生效益的項目。
“他們不會想這些。何況，一旦我們向軍方羅列出來這些經費，到時候相關的科研單位就會找上門，他們是配套單位，給錢呢還是不給錢……”汪貴林的話，告訴謝凱，事情絕對不是這樣簡單，他想的這樣容易的。
到時候為了應對別的單位，軍方會把他們給出的理由公開。
相關配套單位就會找上門，給錢？
那么多單位，他們給不起。
不給？
這問題就嚴重了。
“難道只能把所有經費都砸進去？我們這些項目后續需要的經費不是經費？”謝凱最愁的就是這個。
如同之前說運十只需要三千萬的總裝費用。
可沒有人告訴世人，三千萬總裝費用只是在5703廠里面那架樣機的。后續要生產，還得繼續投資，至少好幾億。
給了三千萬，運十依然沒法定型。
現在的第一架運十樣機，已經過了安全飛行的使用壽命，200小時！平均每飛一小時僅僅是生產成本就高達上百萬！
現在的運十團隊，幾乎是一切推倒，全部重來。
“先搞著吧，盡量形成合理的資金回收循環，要是每個項目都如同359坦克項目這樣，我們就不愁了。”白彥軍嘆了口氣。
“年后的事情，還是年后再考慮。今天就不討論這些了，搞得鬧心，好幾年都沒有過一個好年了。今年就過個輕松的年吧。”汪貴林主要負責后勤方面，自然不希望大家年都過不好。
“都到了這種程度，武裝直升機這個可以先放一下。自走榴彈炮這事情開年就得抓緊弄。越早弄出樣車，也就越快可以尋找客戶。”謝凱說道。
他是盯著伊拉克人的錢袋子。
“另外，我們得想辦法把消息告訴伊朗人。伊拉克人用我們生產的防空導彈擊落了他們最先進的F14雄貓戰機。”謝凱平靜地說道，“好東西，不能只能讓伊拉克人一家擁有，這對伊朗人不公平。”
“噗……”謝凱一本正經的話，讓正在喝水的齊遠志一口噴了出來。
白彥軍也在一邊憋著笑。
鄭宇成更是一臉怪異。
“這跟公平有什么用？你不會賣了東家賣西家吧！”汪貴林同樣臉色怪異。
“賣東西的，怎么能只貨賣一家？”謝凱鄙視地說道，“現在伊朗人肯定不知道是我們的導彈把他們最先進的戰斗機給打下來了。所以，我們需要提醒他們，伊拉克人絕對不會把消息告訴他們。”
如果不主動，伊朗人估計得等到伊拉克大規模干掉他們的戰機后才會知道。
那樣一來，完全就是給蘇聯人做了嫁衣。
中國沒有啥先進的戰斗機，但是蘇聯人有，而且現貨。
被伊朗人打得越多，他們購買的蘇聯戰機也就越多。
這是要不得的，必須從一開始就跟蘇聯人建立聯系，然后再想辦法跟132廠那邊勾搭一下，把殲七的性能提升上去，讓雙方采購更多的殲7戰機。
“你還想賣戰機給他們？”聽了謝凱的想法，幾人臉上更是怪異。
“伊拉克人不是提出讓我們把前衛單兵導彈改成空對空導彈，以便配備他們從咱們國內采購的殲七戰機？”謝凱問道。
那時候他就在想，如何讓利益最大化。
“到時候我們自己生產的導彈不斷擊落我們自己的戰機，這……”
畫面太美，讓人無法面對。
殲七本來是米格的仿制品，空中格斗能力沒法跟世界上比較先進的比較。
到時候雙方各自裝備著來自中國的戰斗機跟導彈交戰，擊落下的戰機也是中國自己生產的，生產殲七的單位不跟他們拼命才是怪事情。
“那個太遙遠。但是現在必須得讓伊朗人知道，伊拉克如果賣兩千套，我想伊朗人也不會少買。”謝凱說道，“617廠那邊，坦克不是賣給兩家么？69坦克在兩伊戰場上對轟啊！”
謝凱才不會因為把導彈賣給了伊拉克人就考慮著不賣給伊朗人。
如同他說的，這樣對伊朗不公平。
更不公平的就是404，他們的導彈對伊朗人戰機威脅加大，伊朗人就必須得想辦法搞到更先進的防空導彈來打伊拉克人的飛機，以此報復。
否則，飛機就沒法對地攻擊了。
“如何操作？”鄭宇成對于這樣的事情最樂意干了。
“等伊拉克人過來談新的導彈采購合同的時候，無意中透露給伊朗人就行了，他們跟咱們國內關系也不算差吧？”謝凱不知道現在伊朗有沒有在中國的領事館。
霍梅尼推翻巴列維王朝前的半年時間，中國訪問羅馬尼亞跟南斯拉夫的高級代表團回程途中順路訪問伊朗，受到巴列維國王隆重接待。
沒幾天，巴列維的政權就被霍梅尼領導的宗教給推翻。
中國對巴列維王朝的訪問，被伊朗新領導人跟公眾都有不少的看法，雙邊關系嚴重受挫。
一直到80年美國在聯合國安理會提議制裁伊朗，15個安理會成員，十個投了贊成票，蘇聯跟東德投反對票，墨西哥跟孟加拉棄權，中國代表根本沒有參加。
然后中國跟伊朗之間的關系得到修復。
即使這樣，謝凱也不清楚雙方的關系，唯獨知道兩國關系不差，兩伊戰爭中，伊朗從中國采購了不少廉價的武器裝備，殲七也有幾十架，不過在戰后被他們轉手了。
“你小子用這種手段用上癮了？”鄭宇成問著謝凱。
當初到香江那邊搞小動作跟巴基斯坦人接觸，搶了617的訂單，讓404獲得了五千萬美元的經費。
現在謝凱又要這樣去找伊拉克人，這次得搞多少錢？
“我們不主動告訴他們，他們永遠都不會想到是我們提供給了伊拉克人這樣的導彈。他們想買都找不到地方！”謝凱強調著。
幾人頓時沉默。
事實如此，國際上沒有誰相信中國有如此先進好用的防空導彈。
中國在國際上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也就蘑菇彈跟戰略洲際導彈，可這些玩意兒是不能賣的。
也沒有幾個國家買得起。
“能獲得更多經費，自然不能放棄，我們需要的經費太多了。”謝凱看著幾人，不滿地說道，“本來我們可以不用如此迫切的。當然，這事情最好得等到我們把伊拉克人的訂單搞定后，那些錢有了花銷的地方再干！”
換成之前，謝凱絕對不會這樣著急把導彈推銷給伊朗人。
按照他的想法，伊朗人被伊拉克人打下更多的飛機，進一步加強前衛導彈的名聲后，再賣。
那時候，肯定得漲價了。
可現在不行。
必須不停地搞更多的經費，否則基地的發展會因為同時開展了太多項目受到嚴重影響。
“這是自然！”幾人都點頭稱是。
在這一刻，沒有誰再去考慮謝凱的年齡。
他們帶著謝凱開這個會，就已經表明，他們把謝凱看成是他們這樣身份地位的人了。
有些時候，年齡很重要。
當展現出足夠的能力之后，年齡反而變得最不重要了。
“哪怕伊朗人只買五百枚，這也得有五千萬美元的進賬，如此一來，我們就能夠確保一段時間內的經費充足了。”汪貴林松了一口氣。
謝凱沒有再理會他們，向他們告辭回去。
外面的炮聲依然不停地響起，也不知道幾點了。
“這事情我們得有所準備。前期先把項目搞定，免得到時候一些人說閑話。”謝凱離開，幾人沒有散會，鄭宇成嚴肅地說道。
“接收殲九，一切都不是問題。”齊志遠依然不想放棄。“我們空軍缺乏先進的戰斗機。”
“搞個洲際導彈，不管是東風6還是東風7，以后多少經費都不擔心多了。”汪貴林說道。
“或者搞個航母。”白彥軍也不退讓。
鄭宇成看著幾人，苦笑起來，“你們都別指望了，那小子不是并不支持這些項目么？”
“真的搞武裝直升機？同樣得搞發動機跟整體設計等，材料什么的都不能少。”
“至少，運十的一些材料技術跟武裝直升機可以共用。同時，很多關鍵技術設備也是通用的！”鄭宇成對幾人說道，“有一點我們之前沒想過，現在運十的狀況已經說明問題太多，我們必須在關鍵工藝裝備配套上面做文章，這些都得我們投錢！”
“這么說來，你已經有了想法？”幾人沒想到，鄭宇成會說這話。
鄭宇成點了點頭，“之前沒錢，不敢想。現在有錢了，就可以考慮一下，那玩意兒很關鍵。”
“啥東西？說得這么神秘。”
“是啊，老鄭，你可別賣關子！”
眾人不由好奇鄭宇成口中的關鍵工藝裝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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