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謝，咱兒子不會是這幾天軍訓被部隊給練傻了吧？你瞧瞧，他從回來，就不停地樂呵著……”看著兒子從進門后臉上一直就樂個不停，柳旭很擔憂。
不少家的孩子下午回來就哭著訴苦，謝凱被特別照顧，他們自然也知道。
被收拾了，居然還這樣樂。
不是傻了是啥？
謝凱把莫齊送到了家外面的小巷子，莫齊沒拒絕，從回來后，謝凱就不停地樂著。
“兒子，有啥好事兒，給媽說說？”柳旭實在是擔心。
平時對兒子實行放養政策，兩口子都是以廠為家，根本就沒太關注兒子的成長。
“沒事兒啊。”謝凱回過神來，對老娘說道。
他總不能給老娘說，你兒子把自己的白菜圈起來了，別的豬再也拱不著了吧？
或者告訴老娘，你不用操心兒子娶不到媳婦兒了……
那樣不會給老娘驚喜，只會有驚嚇。
“爸，那挖掘機咋樣了？伊拉克那邊可是定了一百臺呢！”謝凱準備轉移話題。
不過柳旭卻不樂意了，“好不容易都在家，一年就清閑這么幾天，不準在家里談工作！”
謝建國看著兒子苦笑。
“媽，這離睡覺還早……要不，我去找羅峰他們玩兒？”謝凱實在不想面對老媽的審問。
“你給我坐下！之前基地獎勵你的錢，還有八萬，哪里去了？”柳旭板著臉，問著謝凱。
謝凱心中頓時就升起不妙的感覺了，剛才自己光顧著樂，忘了這一茬。
老娘肯定是認為自己拿到了那八萬的獎勵。
這錢早就花沒了，但愿鄭宇成不會坑自己，告訴老娘自己的錢早在上次去香江就給了。
“媽，啥八萬啊？您也不想想，八萬得有多少，我要是領回來了，就我們家這么點位置，什么地方能藏得下？鄭宇成那老家伙，根本就沒給啊！”謝凱堅決否認。
要不然老娘追查起來，將會沒完沒了。
“真的？”柳旭顯然不相信，“沒拿到錢你樂個什么勁兒？”
“媽，您是不知道，今天下午我回來的時候，基地那幾個巴基斯坦人居然來找我，讓我幫他們給老鄭求情，早點把合同給簽了……您說，他們傻不傻，我能不樂？”謝凱發現，現在自己撒謊完全是想都不需要想了。
謊話那是張嘴就來。
“巴基斯坦人還沒走？”謝建國問道。
“沒呢，一直在這邊，他們想要參與到我們的坦克項目中來。只要達成合作，就將會有一批巴基斯坦專家過來……”謝凱考慮一下，這些事情不保密，倒也不瞞著父母。
“就是你那個模型項目？”柳旭詫異地問道。
謝凱點了點頭。
“你少去參與這些事，那是基地高層操心的……”謝建國不想談這個，只是皺著眉頭警告兒子，“這次的成績考的還不錯，雖然沒有考到年紀第一，也是你這么大以來破天荒的最好成績了，每門都沒有低于九十分，以后繼續保持。”
“我考了那么高的分？”謝凱震驚。
“你不知道？這么多天都干啥去了？”謝建國兩口子更震驚。
謝凱一看他們神情，心中哀嘆一聲，父母這是徹底把自己給放養了。
自己考試完后的第三天就跟鄭宇成一起離開了基地，他們居然不知道！
這是親爹親媽么？
“考試完就開始軍訓，天天被他們給開小灶加料，哪里有時間關注，你們不是也從來都不看重成績嘛。”謝凱懶得去說出去了，要不然爹媽又得說自己整天瞎搞。
考出這樣好的成績，他自己都有些驚訝，自己腦海中除了這幾年的高考題，好像沒記住這次期末考試的題啊。
“行了，兒子知道努力就行了。說吧，要什么獎勵？”兒子考了好成績，也沒聽說再惹事搗亂了，柳旭心中高興，準備給兒子獎勵。
“媽，要不，獎勵我五十塊錢？”謝凱試探著問道。
一聽到要這么多錢，柳旭毫不留情拒絕了，“想都別想！你一小孩子，吃喝用度都在家里，哪里有啥花錢的地方？”
“你跟我爸兩人整天在廠里忙著都不回來……”謝凱抱怨著。
“也沒見家里的米面少啊。”柳旭疑惑地說道，“有時候你爸中午抽空回來看過。”
謝凱沒法跟老娘理論。
“咚咚咚……”這時候，外面響起了敲門聲。
“小胖子，這么晚了干啥？”開門一看，居然是瘦了一圈兒的錢多多。
“柳媽過年好！謝爸過年好！”錢胖子一臉笑意地擠進來，對柳旭夫婦問好。
“過年好！”柳旭一邊給胖子塞花生瓜子糖，一邊笑著問他，“你這是來找謝凱玩兒？”
“柳媽，我們這不是閑的沒事兒嘛，來找凱哥玩兒……借用他一會兒？”胖子笑嘻嘻地說道。
“不會喝酒吧？”柳旭警惕地問道。
要是喝酒鬧事兒，可不好收拾。
“哪能呢！我向mao主席保證，絕對不會喝酒。”錢胖子舉起手掌發誓。
“去吧，一會兒早點回來。”謝建國說道。
“晚了就別回來了！”柳旭不滿地抱怨著。
現在兒子在她的世界里存在感太低了。
“胖子，別鬼鬼祟祟的，有啥事兒趕緊說。外面冷呢！”謝凱不明白錢胖子找自己干啥。
下午一起回來的時候，也沒說啥事兒啊，莫不成他們又想搞事兒？
“哥，鄭主任在下面等你，他讓我別讓你柳媽他們知道了。”錢胖子道。
謝凱頓時罵人的心思都有了，鄭宇成這老家伙找自己干啥？
自己在守備團挨收拾的時候，也沒見著他來看自己呢。
“今晚跟巴基斯坦人做最后談判，他們要求你在場。”謝凱剛走到樓下，鄭宇成就從墻角陰影里閃了出來。
如同搞地下工作一般，打發走了錢胖子，才一邊拉著謝凱往總部走，一邊開口。
謝凱愣了，“這跟我沒有什么關系吧？他們跟基地合作，我在場不在場，有什么關系？”
“項目是你提出來的。”鄭宇成說道，“現在他們要了不少技術，資金方面只愿意給三千萬美元。”鄭宇成掏出煙，遞給謝凱一支，隨后自己也點了一支。
謝凱真的有些郁悶。
巴基斯坦人這是得寸進尺了？
“老汪他們的意思是，目前基地的經費可以支撐我們的坦克項目研發，明年的經費會更加充足，干脆不跟他們談了……”鄭宇成猛吸了一口煙，吐出去，才對謝凱說道，“今晚是最后談判，如果談攏，就簽合同；談不攏，就徹底崩了。”
鄭宇成這是找謝凱救場了。
“咱們付出了如此大的努力，就這樣就不談了？”謝凱有些鬧心。
如同鄭宇成說的，基地現在完全可以不用巴基斯坦人提供經費，就有充足的經費把359坦克項目搞下去。
問題是他們都清楚，跟巴基斯坦的合作，不在于經費，而在于這些坦克以后賣給誰。
軍方不可能大規模采購扛著125毫米坦克炮的59坦克。
謝凱更是指望把這坦克買到海灣戰爭的戰場上。
“是不是巴基斯坦人知道了我們的目的？他們這段時間一直在基地里面。”謝凱詢問鄭宇成，“如果他們知道了目的，還真不好整。”
“沒有可能，管理委員會的人不會干出這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事情。”鄭宇成搖頭。
通過巴基斯坦賣坦克給伊拉克以及伊朗，這才是讓巴基斯坦人參與到這個項目中的真正緣由。
雙方的談判，一直在持續。
這么長的時間，按理也差不多了。
中方做出了讓步，同意給不少技術，巴基斯坦人現在反而咬著不松口，不僅謀劃更多的技術，還想資金方面降低兩千萬美元。
如此一來，他們的成本將會大幅度降低。
兩人一路上都在分析討論巴基斯坦人的目的所在。
“實在不行，就等到樣車出來，我們自己去伊拉克跟伊朗這些國家推銷。”鄭宇成把手中的煙頭狠狠地丟出去，煙頭上的火光在夜空中畫出一道紅亮的弧線。
看到煙頭劃過的弧線，謝凱突然想到了什么，問鄭宇成。
“前衛導彈的訂單，他們如何說？”
“就最開始的時候提過，一直都沒有動靜。”鄭宇成有些不解，“他們不會想要前衛導彈的技術吧？”
“完全有這個可能，伊拉克人從我們這邊帶走了兩枚樣品，現在時間已經過去不短時間了！”謝凱說道，“他們跟伊拉克關系比我們更近，很可能已經有了結果。”
謝凱的這種猜測，不是沒有道理的。
伊拉克人離開的時候，把兩枚謝凱提供的圖紙制造的樣品帶走了，他們肯定會尋機會試射。
“有了結果，伊拉克人應該催促我們加快交貨，跟巴基斯坦人有什么關系？”鄭宇成不解地問道。
“如果巴基斯坦人獲得技術，再提供給伊拉克人，他們付出的成本會比雙方從我們手中拿更低。甚至一家一半，要從我們手中拿技術，他們兩家付出的代價都一樣的。”謝凱冷笑著說道，“這次巴基斯坦人來的目的，可是幫著伊拉克人采購武器裝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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