瀆庚走進了釗家村,他拉住一名六七歲的男孩,問道:“小朋友,你們村長在哪里?”
“你是誰,找村長干嘛?”
男孩非常警惕地問道。
瀆庚道:“我是椹坊縣的副知縣瀆庚,今天來……”
沒等瀆庚把話說完,男孩吐了他一臉的口水,轉身就跑進了一條巷子里,回頭罵道:“你是瀆豪的哥哥,我媽媽告訴我,你們想挖我們釗家村的祖墳,你們都是王八蛋。”
說完,男孩連忙跑了。
瀆庚抹了把臉上的口水,露出厭惡的表情,狠狠地咬了咬牙,對身后的彝必良道:“彝捕頭,讓你的人把村長找出來。”
瀆庚稱彝必良為捕頭固然不錯,但是還表現了他的自大。
“好的,瀆知縣。”
彝必良應了聲,他這個稱呼才是尊稱,不在于把他的副字去掉,而是稱他為知縣,那可是太爺級別的。
彝必良給身后的巡捕們使了個眼色,眾人便散開找村長去了。
很快,瀆庚知道了村長釗兵臨的所在。
他帶著巡捕,到了釗兵臨的住處。
村民們也都跟了過來,他們站在門外,朝著院子里張望,村長和百里良騮、弢小童都在里面,村民擔心他們會被這些巡捕帶走。
如果巡捕要帶人走,村民們決不答應。
瀆庚進了大門,一道虛弱的聲音,從左邊的豬圈里傳來:“哥,大哥,救我呀。”
眾人朝豬圈看去,只見瀆豪從食槽探出腦袋,在那里喊叫。
那食槽是在墻上挖出一個窟窿,里面放的一個盛豬食的槽子,木頭的或者石頭的。
喂豬的時候,豬食可以從這里送進去,豬卻出不來。
現在瀆豪就是從那里露出了他的腦袋,不過只有一個頭,別的都被掩藏在豬圈里。
“二弟。”
瀆庚驚呼一聲,連忙朝著豬圈跑過去。
可他這聲二弟,此刻聽起來十分別扭,讓人想到了豬八戒,引得大門外的村民一陣哄笑。
瀆庚到了豬圈旁一看,只見瀆豪躺在里面,渾身都是豬糞。
身上的鮮血已經干了,幾只大肥豬在他旁邊淡然走過,場景十分狼狽凄慘,而且搞笑。
“誰把你弄成這樣的?”
瀆庚咬牙切齒地問道。
瀆豪怨恨道:“百里良騮,就是那個叫百里良騮的王八蛋。”
“你放心,我一定幫你出氣!”
瀆庚冷哼一聲,伸手在鼻子前扇了兩下。
他實在受不了豬圈的這股豬糞味道,甚至不愿伸手去把弟弟拉出來。
他指了指站在院子里的兩名巡捕,命令道:“你們兩個,把受害者抬出來。”
兩名巡捕都是面色難看,但不敢不聽從吩咐,只得去豬圈把瀆豪抬了出來。
“這龜兒子挖我們祖墳,現在罪有應得。”
“今天不死,下次他也要被雷劈死。”
門外的村民們喝罵著,把瀆庚氣得面色鐵青。
他對著緊閉的堂屋門,大喊道:“釗兵臨,你給我出來。”
話音一落,嘎吱一聲,堂屋門朝兩邊打開。
眾人看去,只見堂屋里放著一張桌子,百里良騮坐在上首,弢小童站在他身后。
兩人泰然自若,氣勢凜然。
其實,百里良騮早就聽到了外面的動靜,但他和弢小童在堂屋里沒有動,等著瀆庚進來。
見兩人如此氣定神閑,瀆庚眉毛一挑,火氣更大了。
瀆豪指著堂屋,吼道:“大哥,就是他們。”
瀆庚微微點頭,看向屋內的百里良騮二人,沉聲道:“故意傷人、致人傷殘、非法拘禁,你們知不知道,你們已經犯下了重罪。”
百里良騮不屑一笑,沉聲道:“挖人祖墳、聚眾斗毆、非法集會、徇私枉法、濫用職權……你們兩兄弟的罪,似乎更重。”
“小子,少嘴硬。”
瀆庚冷喝一聲,對身后的巡捕捕頭彝必良道:“動手,把這兩個人都抓起來。”
彝必良看了眼稚氣未脫的弢小童,皺了下眉頭,有些不忍心動手。
瀆庚面色一沉:“怎么,彝必良捕頭,莫非你要包庇疑犯?”
彝必良皺了下眉頭,面露為難之色。
見此,百里良騮開口道:“瀆庚知縣,你難道就不想坐下來和我談談?我說過,有些人,你們惹不起。你不想知道,我到底是什么人嗎?”
聽到這話,瀆庚心頭一驚。
他仔細打量了下百里良騮和弢小童,兩人面對他這個副知縣的時候,氣勢都十分淡定從容,讓他心里有些拿捏不定。
莫非,這兩人真是大有背景?
瀆庚沉默了下,邁步朝堂屋里走去,冷聲道:“好,既然如此,我倒是來會會你。”
他徑直走進堂屋,在百里良騮對面的位置坐下:“說吧,你是誰?”
“你自己看看吧。”
百里良騮抬手扔出去一個小本,落在了瀆庚身前的桌子上,發出啪的聲音。
院子和大門外的人,都是探著腦袋朝那個小本看去,可是因為距離遠,加上瀆庚遮住了視線,大家都看不清小本,只看到封皮是綠色。
這是什么玩意?
瀆庚面露疑惑之色,沒有去拿桌上的小本,對百里良騮道:“小子,你到底想玩什么花樣?”
“你看了這個證件,你就知道了。”
百里良騮指了指綠色封皮的證件,一臉淡然道。
“我警告你,你不要耍我,不然你會死得很慘!”
瀆庚指著百里良騮,冷哼一聲,然后拿起了桌子上的證件。
他打開證件,本以為里面會是紙頁,可沒想到里面是一張連接在綠色封皮上的卡片。
卡片呈暗灰色,制作精良,質感精致。
背面有一個芯片,沒有任何的圖案。
正面左上角有個立體圖案,一輪紅日光芒四射,照耀地球之上,下面是五顆小星星。
右下角有“百里良騮”的名字,以及一串身份證號碼,都是凸起的,做工非常精細。
這個證件,正是百里良騮的陽把五級隊長證件。
“什么玩意?”
瀆庚翻來覆去地看著證件,卻是不知道這是什么東西。
他雖然是副知縣,但級別在整個華夏,算不上高。
而且他整天忙著鉆營,陽把這種高大上的證件,他又哪里認得。
“一本破證件,竟然想唬我!”
瀆庚冷哼一聲,感覺自己被耍了,隨手就把證件扔到了院子里。
見此,百里良騮不禁皺了下眉頭。
他本來想用陽把五級隊長的身份,鎮住瀆庚,沒料到這蠢貨竟然不認識證件。
證件飛落在院子里,正好落在了巡捕局長彝必良的腳下。
風吹過來,封皮翻開,彝必良低頭一看,正好看到了里面的卡片。
頓時,彝必良面色就變了,他雙眼瞪得老大,感到不可思議。
沒有人注意到他的變化,他連忙把證件撿了起來。
彝必良以前是軍人,因為參加過幾次特殊行動。
所以他知道陽把的存在,而且見過陽把的特殊證件。
當時他見到的是一級成員的證件。
和他手中的這本證件唯一的不同,是那個證件只有一顆星,這個證件卻有五顆星。
他記得那名陽把一級成員說過,陽把除了最高等級的東南西北四把外,就是五級隊長最牛叉。
而五顆星代表的,正是五級隊長。
要知道陽把一級成員,就已經能隨意調動縣級別的力量,那么五級隊長呢?
彝必良不敢想象,但絕對不是一個小小副知縣可以招惹的。
其實這些都是機密,彝必良之所以知道,是因為當時那名陽把一級成員喝醉了,所以才會告訴他。
此刻他手里拿著證件,整個人都有些發抖。
他因為見到陽把五級隊長而興奮,又因為和對方為敵而畏懼。
“彪子,馬上聯網查下這個證件,確認是不是他本人,另外從公安系統調出他的個人資料。”
彝必良對旁邊一名巡捕命令道,然后把證件右下角的名字和身份證號碼報給了巡捕。
叫做彪子的巡捕,連忙拿出移動設備,核查之后,把移動設備交給彝必良。
彝必良拿著一看,只見果然是百里良騮本人。
他又看了下百里良騮的基本資料,立刻就發現這些信息都是偽造的。
連巡捕系統的信息都能偽造,這說明什么?
說明百里良騮的身份是機密,不能讓人知道他的真實信息。
這一刻,彝必良做出判斷,百里良騮陽把五級隊長的身份是真的。
他手上的這本證件也是真的。
彝必良終于弄明白,他之前得到消息,瀆豪帶的人被打跑的原因了。
人家可是陽把的五級隊長,一些小混混,當然不是對手。
望著手上的證件,彝必良有些出神。
“彝必良,帶人進來,把這個疑犯抓回去,哼,我倒想看看,他還能玩出什么花樣來。”
這時,瀆庚冷喝一聲,把彝必良從震驚中拉了回來。
彝必良一臉憐憫地看著瀆庚,不禁有些同情起瀆庚來。
你說你瀆家誰不招惹,怎么偏去招惹這么牛叉的人物?
而且你一個小小副知縣,手腕還沒別人的腿毛粗,竟然連別人的證件都敢扔。
這簡直是作死。
“你們愣著干嘛,還不快動手。”
背對著院子的瀆庚,回頭看向院子里沒有動作的巡捕,語氣中透著幾分不耐煩。
聞言,巡捕們紛紛握住腰間的槍柄。
他們早就得到消息,弢小童和百里良騮武力高強,所以他們不敢大意。
見巡捕行動,瀆庚站起來,用一種居高臨下的語氣,低聲對百里良騮發威。
“小子,這里是椹坊縣,我是這里的老大,你在這里招惹我,只會有一個結果,死!”
“看來你很自信呀。”
百里良騮目光瞇縫了下,眼中透著殺機。
瀆庚這種官員,只怕不知禍害了多少人,絕不是個好官。
殺他,是為民除害!
百里良騮瞄了眼外面的巡捕,他不在意對方有沒有槍,他只是擔心會傷到村民。
他皺了下眉頭,沉聲對瀆庚道:“瀆庚,你徇私枉法、迫害百姓、挖人祖墳,你就不怕,被人殺了嗎?”
“都什么時候了,竟然還敢威脅我!”
瀆庚一拍桌子,指著百里良騮,對身后的巡捕道:“嫌犯企圖謀殺我,你們趕快將他制服。”
這話顯然是在向巡捕暗示,讓他們打百里良騮一頓。
聞言,巡捕們面露為難之色。
這些都是彝必良的親信,大部分是轉業軍人。
為人也都和彝必良差不多,不會干這種毆打嫌犯的事情。
而且大家也知道,這事是瀆家不對。
所以讓他們對百里良騮下手,他們心里都有些過意不去。
“怎么,還不快動手!”
瀆庚怒道。
見此,巡捕們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可就在此時,彝必良上前道:“都給我住手,退后。”
巡捕們面露疑惑之色,不知道該聽副知縣的,還是該聽縣尉的。
但只是猶豫了半秒,他們選擇了聽彝必良的。
他們紛紛退到了院子里,只是手依舊放在槍柄上,時刻做好防備。
“彝必良,你什么意思?嫌犯就在這里,你難道要縱容嫌犯嗎?”
見彝必良公然違抗自己的命令,瀆庚氣得吹胡子瞪眼。
尤其是外面的村民還看著,這不是讓他這個副知縣下不了臺嗎?
彝必良瞥了眼瀆庚,沒有理會她,邁著挺拔的步伐走進了堂屋,徑直走到了百里良騮跟前。
這一幕,令眾人詫異。
大家不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
突然,彝必良雙腳啪嗒立正,向百里良騮行了個標準的軍禮。
然后大聲道:“閩海軍區三團四營副營長彝必良,向首長報道,一切聽首長指使!”
頓時,所有人都愣住了。
一切聽首長指示,這是什么情況?百里良騮是什么首長?為什么彝必良會對他如此恭敬?
一連串的問題,出現在每一個人的腦海,大家全都懵了。
瀆庚嘴角一抽,吼道:“彝必良,你瘋了,你是椹坊縣縣尉,你是對地方負責,你向他行什么軍禮?”
彝必良仿佛沒有聽到瀆庚的嘶吼,雙手恭敬地把那個綠本證件遞給百里良騮:“首長,這是您的證件,請您收好。”
百里良騮接過證件,不禁笑道:“我還以為沒人識貨,原來有人認得這玩意呀。”
“首長,您有什么命令,請向我下達。”
彝必良又行了個軍禮,指了指院子里的巡捕,道:“這些不止是巡捕,也都是轉業軍人,按照有關法規規定,如遇到特殊情況,需要執行軍事任務的話,退役軍人必須即刻投入任務當中,所以現在,我們都是你的部下,一切聽您的指示!”
這會巡捕們還在發懵,但聽到這話,他們條件反射地向百里良騮行了個軍禮。
不過他們心里疑惑,這人頂多二十歲出頭,怎么就成首長了?
此刻瀆庚終于意識到情況有些不對勁,他對彝必良道:“彝必良,到底怎么回事,那個證件是什么東西?”
彝必良鄙夷地瞥了眼瀆庚,冷聲道:“這是機密,無可奉告!”
他早就看不慣瀆庚的行為,現在有百里良騮撐腰,他終于可以表現出自己的意志了。
瀆庚見彝必良態度冰冷,他氣呼呼道:“彝必良,你想干什么,助紂為虐嗎?我命令你,把這個嫌犯抓起來。”
彝必良冷哼一聲,沉聲道:“瀆庚,我現在的身份是軍人,聽從首長的命令,你無權對我的行動作出指示。”
“你這個混蛋!”
瀆庚見彝必良態度堅決,他氣得大罵起來。
百里良騮輕笑一聲,對瀆庚道:“如果不是他站出來,剛才你已經死了,你應該感謝他。”
確實,百里良騮本來已經決定殺了瀆庚,但因為彝必良的出現,讓他沒有執行這個決定。
彝必良對百里良騮道:“首長,請指示!”
百里良騮看了眼瀆庚,又看了眼躺在院子里的瀆豪,沉聲道:“你把這兩個人帶回去調查,把他們犯過的所有事都調查清楚,按照程序處置,如果期間誰敢插手,你就聯系我,全都拿下。”
“是,首長!”
彝必良行了個軍禮,對身后的巡捕吩咐道:“動手,把瀆庚和瀆豪拿下。”
巡捕們都是彝必良的親信,聽到命令,他們出手拿下了瀆庚瀆豪兩兄弟。
瀆庚怒吼道:“你們想干什么,我是椹坊縣副知縣,我……”
沒等瀆庚吼下去,百里良騮一腳踹在瀆庚的臉上。
瀆庚立刻就閉上了嘴巴,滿臉鮮血,被巡捕用手銬銬住了雙手。
彝必良道:“帶走!”
巡捕們當即拖著瀆庚瀆豪兩兄弟,出了釗兵臨家,朝著釗家村外走去。
瀆庚和瀆豪兩人一陣恍惚,彝必良這椹坊縣縣尉,怎么說叛變就叛變?
百里良騮那個綠皮證件到底代表了什么?
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子,怎么就成了首長?
此刻,瀆庚瀆豪兩兄弟是一頭霧水。
見瀆庚帶著巡捕氣勢洶洶地來,卻反被巡捕給抓了,村民們有些茫然。
等看到瀆庚瀆豪被巡捕押著朝村外走,村民們是一陣歡呼,第一次覺得巡捕這么親切。
瀆庚瀆豪兩兄弟從村民身邊經過,大家都會踢上兩腳,打上幾拳。
巡捕也不阻止,任由村民們發泄。
等瀆庚走出村子的時候,他也和瀆豪一樣,變成了豬頭。
彝必良向百里良騮行了個標準的軍禮。
然后也出了釗家村,押著瀆庚瀆豪二人朝著山下走去。
能幫陽把五級隊長辦事,彝必良今天感到特別的興奮。
那可是傳說級別的人物,是無數軍人心中的偶像。
“彝必良,那小子到底是誰,你瘋了嗎?竟然敢這樣對我。”
瀆庚的衣服被撕爛,身上滿是血痕,鼻青臉腫。
模樣看起來十分狼狽,誰也不會想到這是椹坊縣的副知縣。
彝必良鄙夷地看了眼瀆庚,冷聲道:“瀆庚,你傷天害理的事情干了太多,椹坊縣沒人制得了你,這次你終于是踢在了鐵板上。”
瀆庚吼道:“那個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彝必良面露敬仰之色:“這是機密,你無權知道。
“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即使是蘇門答臘的最高官、村長張保,見到他也要恭敬對待,不敢怠慢。”
什么?
比村長還牛叉!
瀆庚心頭咯噔一跳,眼神中透著驚恐。
怪不得彝必良對其言聽計從,原來尼瑪是個大人物。
這下死定了,如果真把所有事情調查清楚,瀆庚知道,自己和弟弟鐵定得完蛋,是要判死刑吃子彈的。
他看向彝必良,沒有了先前的底氣,哀求道:“彝必良縣尉,你幫我向他求求情,讓他放我一馬。”
彝必良沉聲道:“瀆庚,你應該慶幸了,他沒有當場殺你,已經是你幸運,至于求情,你不要癡心妄想,你們兄弟倆在椹坊縣干了這么多壞事,這是你罪有應得。”
見彝必良態度堅決,瀆庚眼神中透著絕望,整個人都焉了。
他知道,這一次死定了。
他萬萬沒想到,自己和弟弟縱橫椹坊縣多年,竟然因為釗家村的祖墳地,栽在了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手上。
而彝必良經過這件事,卻和他是完全不同的境遇,以后肯定會平步青云,官運亨通。
瀆庚瀆豪被帶走之后,釗家村的危機解除,村民們臉上都露出了放松的笑容。
畢竟瀆庚是副知縣,在村民們心中是大官,大家都對其心存敬畏。
現在事情解決,瀆庚瀆豪被抓了,村民們再也不用擔心祖墳會被人挖,也不用擔心會被人打了。
村民們看著百里良騮和弢小童,十分感激他們。
“良騮,小童,真是太感謝你們了,如果不是你們,我們釗家村就完蛋了。”
“良騮哥,你是干什么的,好牛叉呀,我以后跟著你混行不行?”
“小童才十六歲,但良騮已經二十一歲,可以結婚了。”
“我家女兒今年正好芳齡十八,良騮,要不你到我家來看看。”
“小雅是咱們村的村花,我建議把小雅嫁給他。”
村民們說著說著,竟開始給百里良騮說媒。
這是鄉民表示感謝的最佳方法。
百里良騮連忙擺手拒絕了大家的好意,讓大家都各自回家,別聚在村長釗兵臨家里。
人群過了好久才散去,弢小童一臉疑惑道:“師兄,你為什么不接受大家的說媒,你的夢想不是三宮六院七十二妃嗎?”
小師妹對師傅和師兄的話,總是記得很清楚。
百里良騮語重心長道:“小師妹呀,夢想是一回事,現實是一回事。而且夢想實現得太快,生活豈不是沒有了意義。”
“可你的夢想,好像才實現了一點點。”
弢小童一臉認真道:“根據我的觀察,你那個鴛鴦樓的女孩子,除了卡爾拉姐姐之外,其她人好像都不是你的女朋友。”
因為燕姿嫻在南海執行任務,所以弢小童還沒見過燕姿嫻。
聞言,百里良騮嘴角一抽,板著臉道:“你小孩子,操這么多心干嘛,她們現在不是,以后就是了。”
弢小童露出微笑:“我也希望這樣。”
當天,百里良騮和弢小童在釗家村住了一晚,第二天啟程離開的時候,村民們給他們送了一大堆的野味。
野雞、野兔、野牛肉……
甚至還有一只熊掌。
百里良騮照單全收,扛了好幾個麻袋,不過,趁離開大家的視野以后,都扔進了機車里。
以免在路上被人看見引得別人側目,以外他是跑小買賣的。
他們也沒有乘坐飛機,而是直接上了機車,一個定位漂移,直接抵達鴛鴦樓。
在路上百里良騮已經把龐玟妙和李藍擺平,就說是從師傅家里帶過來的,和大灰和小憐差不多,反正一次增加四口出氣的,虱子多不咬帳多不愁,否則以后還要麻煩。
回到鴛鴦樓的時候,恰值一算,百里良騮已經離開了整整十天。
他正打算進大門,突然有種被人窺探的感覺出現。
他轉頭朝著四周看去,周圍靜悄悄的,沒有任何的發現。
可是他堅信,肯定有人在暗中潛伏。
他問道:“小童,有沒有被人監視的感覺?”
弢小童也是高手,如果百里良騮有感覺,那么她也有,所以百里良騮想要印證一下。
弢小童點頭道:“不錯,師兄,我感覺像是有一雙眼睛,在暗中盯著我們,但卻沒有太強烈的感覺。”
“看來,有人藏在鴛鴦樓周圍。”
百里良騮面色一沉,他可不喜歡被人監視,也不希望鴛鴦樓的平靜生活,被人打破。
對方這樣做,來者不善。
“先進去吧。”
百里良騮對弢小童道,帶著大灰和小憐,還有龐玟妙和李藍,然后扛著裝滿野味的麻袋,進了鴛鴦樓。
別人想幫忙,百里良騮不讓,卻給大灰的背上壓了一袋,氣得大灰直哼哼,可惜不能反抗。
見他和弢小童回來,眾女紛紛迎了上去。
“哎喲,這才幾天沒見,瞧你們,有這么想我嗎?”
百里良騮嘻嘻一笑,朝著眾女迎了上去。
可女人們都沒理他,紛紛走到弢小童身邊,對弢小童是一陣噓寒問暖。
喲呵,故意的是吧!
百里良騮嘻嘻一笑,朝著眾女看去,發現大家都沒理他,還真是關心弢小童。
弢小童雖然只在鴛鴦樓住了幾天,但她萌萌噠的表現,卻是把姐姐們都征服了,大家是真心喜歡她。
見此,百里良騮心里有些高興。
弢小童從小接觸的人太少,除了師傅和百里良騮之外,也就偶爾去釗家村一趟,身邊沒有朋友,也沒有其他的親人。
現在有這些姐姐關心她,教她一些社會常識,百里良騮也就放心了。
雖然弢小童傻純得可愛,但也不能一直這樣下去,還是要有點小精明才行。
不過弢小童不是第一次來鴛鴦樓了,她不能讓客人受到冷落。
于是自然引導那些姐姐去注意龐玟妙和李藍。
其實她們那么機靈,早就看到了兩個新來的女孩,不過無緣無故的兩個漂離女孩到來,她們都覺得非常非同小可,心中霎時間想起來警報,哪里有可能主動打招呼。
所以只有等著小師妹介紹了。
龐玟妙和李藍一看這么多花團錦簇一般的女孩兒陣容,也有些犯傻,同時有些不自信。
這里是美女集中營嗎?
自己夠漂亮了,可是到了這里,在自己看看自己,也就一般。
龐玟妙不用說,那就是雙子星第一美女。
李藍其實也是絕頂漂離,在特別悲慘的時候,都引人注目,現在自由了,猶如鮮花盛開一般,能夠蓋住漫山遍野的鮮花那樣漂亮。
現在她們雙方見面,好有一比,麻秸桿打狼——兩頭害怕。
小師妹雖然對雙方知道得不多,但是給大家介紹一下還是可以的。
鴛鴦樓眾人一聽說龐玟妙那個仙女似的小姑娘來自雙子星,一千萬公里以外,都非常驚訝,對她表示極其熱烈的歡迎。
一聽說李藍的悲慘遭遇,眾女立刻上前慰問,表示大家都可以當她的姐姐,以資彌補。
而二女聽說這些女孩兒都是房客而已,也都放下心來。
房客啊!那有什么,我們馬上也是!
人介紹完了,眾女盯上了大灰和小憐。
立刻,這兩個家伙就承認眾星捧月的明星。
大灰一直托著拿袋子山貨,立刻獲得了大家的心疼和憐憫。
七手八腳幫助他卸了下來,然后就把百里良騮罵了個狗血噴頭。
大灰在那里吐著舌頭哈嗤哈嗤地笑,覺得報了百里良騮欺負它的一箭之仇。
扔下眾女嘻嘻哈哈地聊天,被大家冷落的百里良騮默默地回了自己的房間。
夜幕降臨,鴛鴦樓里燈光熄滅,一片幽靜,只能聽到蟬鳴的聲音。
眾女都已經休息,百里良騮悄悄地出了房門。
鴛鴦樓外,一棵大樹上,一名三十歲左右的男子藏在上面,目光看著鴛鴦樓內,一動不動。
“這么晚了,還不睡覺,你爸爸會心疼你的。”
突然,身后一道聲音響起,男子嚇了一跳,連忙回頭看去。
同時他條件反射,一記肘擊打向身后。
可是,攻擊落空,他身后空空如也,什么都沒有。
他皺了下眉頭,眼中透著警惕之色,目光四處搜索。
突然,一只腳從天而降,踹在了男子的背后,把他從樹上踹下去,摔了個狗吃屎。
連對方身影還沒看見,就挨了打,男子自知不敵,連忙想要爬起來跑。
可他還沒來得急站起來,卻只見夜晚的路燈下,一道身影拉長,,一名男子站在他的面前。
他抬頭一看,只見此人,不正是自己監視的百里良騮。
他心頭發顫,伸手想要摸藏在腳踝的短刀,但剛剛有動作,就被百里良騮一腳踩住了后背。
百里良騮沉聲道:“只要我用力,你就會被我踩扁,你試試是你取刀的動作快,還是我踩下去的動作快。”
男子面露畏懼之色,不敢再有任何的動作。
百里良騮俯視著男子,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齊。”
百里良騮眉毛一挑,冷笑道:“你姓,看來你是家的人,你藏在這里監視,是有什么目的?”
齊撒謊道:“家想要你手中的宇宙菁,所以派我來請你,想要和你談判。”
如果沒有得到湯御崆送來的消息,百里良騮很可能就信以為真了。
但他現在知道,家和湯家已經結盟,要殺了他。
而且想要請人談判,哪里有藏在樹上請的,而且時間也不對,半夜三更請人,你家又不是開閻王殿的。
齊的話,本身也是漏洞百出。
百里良騮右腳用力踩下去,力道拿捏得很準,咔嚓一聲,齊的一根肋骨被踩斷。
“唔。”
齊疼得悶哼一聲,咬了咬牙,沉聲道;“百里良騮,我們家只是想和你談判,你如此傷我,未免太過分了。”
“過分嗎?”
百里良騮聳了聳肩,腳尖微微移動,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再過分一點好了。”
咔嚓,齊又斷了一根肋骨。
他眉頭一皺,沉聲道;“你到底想怎么樣?”
“你最好告訴我實情,否則的話,我會把你的肋骨,一根根踩斷,最后踩斷你的脊椎。”
百里良騮目光冰冷,令齊心底發寒。
齊知道,如果自己想要糊弄過關,很可能真被百里良騮虐殺。
思索了下,他開口道:“我在這里,是想監視你,了解你的情況,然后家會尋找合適的機會,對你下手。”
百里良騮道:“怎么?殺了我,然后搶走宇宙菁嗎?”
“對。”
齊毫不掩飾道。
百里良騮心思一動,眼中閃過一抹戲謔。
然后面露疑惑之色道:“你們家,不和湯家聯手了嗎?怎么只有你自己來?”
“啊,你怎么知道此事?”
齊驚呼道。
百里良騮冷笑道:“看來你們家還不知道,湯家已經把你們出賣了。
“你們聯手的事情,湯家已經向我透露過。”
齊疑惑道:“這怎么可能,湯家不是想殺了你嗎?”
百里良騮道:“他們是想殺我,但他們也想得到宇宙菁。
“你以為家給他們三分之一的宇宙菁,湯家就會滿足嗎?
“他們把這個消息告訴我,想讓我來對付家。
“然后他們全力對付我,得到所有的宇宙菁。”
齊怒罵道:“湯家好卑鄙,竟然干出這種陰險的事情。”
百里良騮不屑一笑:“你可真不要臉,你們家也不是好東西。
“你可別告訴我,你在這里監視我,不是為了獨吞宇宙菁。”
齊露出尷尬的表情,硬著頭皮道:“宇宙菁本來就是我們家的目標。
“和湯家聯手,是為了幫他們殺你。
“他們湯家,應該感謝家。”
百里良騮鄙夷道:“湯家和家聯盟,背地里卻都想私吞戰利品。
“你們互相算計對方,也真是夠陰險的。”
突然,胡同左側拐角處傳來聲音,百里良騮猛地回頭,喝道:“誰,給我出來。”
沒有回應,那里靜悄悄的。
百里良騮朝那邊看過去,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
身形一動,丟下齊,朝著拐角處追過去:“湯御崆,你給我站住。”
眨眼的功夫,百里良騮消失在胡同里。
齊忍住肋骨斷裂的劇痛,朝著拐角處望了望。
剛才他被踩在地上,卻是沒能看到拐角處的人。
但他從百里良騮的表現來看,百里良騮應該是看到了湯御崆。
“看來,不止是我們家,湯家也在監視百里良騮。”
齊心頭暗道,不敢久留,飛速朝著胡同外跑去。
等他離去,一道身影出現在樹下,正是百里良騮。
他臉上露出壞笑,吹了聲口哨,喃喃道:“嘿嘿,現在你們家和湯家,就自己玩去吧。”
湯御崆其實沒有出現,百里良騮把齊給騙了。
他要讓齊把消息帶給家,讓家認為湯家已經出賣了他們。
這樣一來,兩家的結盟就會破裂。
即使兩家不打起來,只要他們不聯手,對百里良騮來說也是好事。
唯一讓百里良騮遺憾的是,他沒辦法把家想要獨吞宇宙菁的消息帶給湯家。
他和湯家任何人都沒有聯系。
不過沒關系,齊誤以為湯家人在附近,家很可能會暴露他們的狼子野心。
從而讓湯家知道他們暗中想要獨吞宇宙菁的陰謀。
此時,齊并不知道自己被耍了。
他飛奔而走,到了胡同外,連忙上了一輛寶馬越野車,朝著城外駛去。
湯家竟然把家出賣,想要獨吞宇宙菁。
這個消息,他要盡快趕回家族,匯報給家主擎。
家和湯家一樣,隱居山林之中。
不過家崛起時間不長,并沒有湯家那么久遠的傳承。
除了家主等寥寥幾名核心成員之外,更多的家人是在外活動,經營產業。
他們不像湯家那樣,嫡系血脈的族人都住在湯家大院里。
所以相對來說,家的經濟實力更雄厚。
但族人的戰力卻比不上湯家,內勁高手也沒有湯家多。
“湯家實在是狼子野心,竟然想借百里良騮的手對付我們,獨吞宇宙菁!”
一名年約六十的老者,拍案而起。
此人正是家家主,擎。
他得知湯家違背了兩家的結盟,是勃然大怒,對湯家充滿了怨恨。
但是,他對自己家的陰險,卻沒有覺得有半點不齒。
“父親,現在怎么辦?”
一名中年人,向擎問道。
擎冷哼一聲:“哼,當然是去湯家,讓他們給個說法。”
中年人道:“可是父親,湯家實力雄厚,如果……”
擎打斷中年人的話,趾高氣揚道:“湯越那個老家伙,和湯家的天才湯御枟都不在湯家。
“其他人不是我的對手,我們又何懼他湯家。”
中年人又是擔憂道:“但我們想要獨吞宇宙菁的事情,被湯御崆聽見。
“這事如何與他們理論。”
擎沉聲道:“這個世界,強者為尊,到時候就說齊是胡說騙百里良騮,誰又知道真假。
“總之這次無論如何,也要讓湯家出點血賠償我們。”
計較一定,擎當即帶著人前往湯家。
同為武道家族,且實力相當,兩家互有往來,也都知道對方家族大院所在。
湯家對于家的突然到訪,感到十分意外。
湯威帶著湯家眾人,把擎一行十六人,迎進了湯家大院。
“擎叔,您大駕光臨,怎么不提前通知一聲。
“而且家父和犬子還未歸來。
“我們聯合襲殺百里良騮的日子也未到。
“不知您為何事而來?”
湯威因為輩分比擎低,所以稱呼擎為叔叔。
擎冷哼一聲:“哼,湯威,你們把湯兩家聯手的大計泄露給百里良騮。
“想借百里良騮之手對付家,然后獨吞宇宙菁的陰謀,我們已經知道了。
“你少在這里假惺惺。”
聞言,湯威一臉茫然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還給我裝是吧?”
擎一拍桌子,理直氣壯道:“為了襲殺百里良騮,我派了齊去監視百里良騮。
“沒想到被百里良騮發現,他把一切都告訴了齊。
“最后齊好不容易才逃脫。
“否則的話,因為你們暴露信息,齊很可能已經死在百里良騮的手上了。”
“不可能。”
湯威騰地站起來,沉聲道:“我們湯家絕沒有把兩家聯手的消息透露出去。
“這件事絕對是假的!
“你們肯定是被百里良騮騙了。”
擎道:“哼,百里良騮口口聲聲說是你們透露的,難道還是我們家透露的不成?”
湯威猜疑道:“百里良騮實力強勁,連我四弟湯玔也遠遠不是他的對手。
“齊不過是區區外勁,怎么可能從百里良騮手中逃脫。”
擎陰陽怪氣道:“這事就要問問你兒子湯御崆了。
“當時百里良騮為了追他,疏忽了齊,齊這才趁機逃脫。”
“湯御崆?”
湯威面露疑惑之色,回頭問道:“弧寓峰,御崆昨晚在哪里?”
弧寓峰道:“啟稟姑爺,少爺昨晚一直在大院,并沒有外出。”
湯威點了點頭,對擎道:“話你也聽見了,我兒子昨晚根本沒去過什么鴛鴦樓。
“百里良騮又怎么會去追我兒子。”
“你的意思,是我在說謊?”
擎雙目一瞪,喝道:“既然如此,那你叫湯御崆出來對峙。”
湯威對弧寓峰道:“弧寓峰,去把御崆叫來。”
不一會,弧寓峰帶著湯御崆來了。
湯御崆聽了弧寓峰的講述后,他此刻是膽戰心驚。
他沒有料到,家竟然會找上門來。
如果讓人知道,是他透露了湯兩家聯手的消息給百里良騮。
那么就算他是湯威的兒子,他也死定了。
湯御崆一進門,湯威就問道:“御崆,昨晚你在哪里?”
湯御崆道:“父親,昨晚我在大院,沒有出門。”
擎怒道:“你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