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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4章 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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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去凱威大帝那里的路上,我問基甸我們會受到什么樣的對待。

  基甸平靜的回答:“對于我來說,我已經做好了殉道的準備,實際上,從第一天我作傳道人,就做好了準備,我們的主死在十字架上,我沒有理由拒絕像主一樣為主而死,具體是死在十字架上,還是死在鋼刀之下,我不挑,我保持隨遇而安的心態。”

  聽了基甸的表明態度,雖然我知道他不怕是,但是還是心神受到巨大的震動。

  我心道,跟立志為主殉道的這位軍牧相比,我自己還是差距不小!

  我還在想著如何避免死亡,他卻已經做好死亡的準備,而且絲毫不在意用什么方法去死。

  這個境界的差距,我還有很長之路要走才能趕上。

  不過,這些事情基甸平時不說,現在卻侃侃而談,難道他已經清楚,這已經是最后機會了嗎?

  神通廣大的人物都對自己的生死有預感,難道基甸已經先期知道,自己即將為主殉道?

  難道現在局勢已經發展到那個非死不可的程度?

  情況真的有那么壞嗎?

  基甸看到我表情糾結,就對我說:“死亡對我來說,不是大事,和我干其它的事情一樣,因為我知道,死亡也不能隔絕造物主對我的愛,我或生或死,都是為了榮耀造物主!你和我不同,你不是造物主興起的專職傳道人;我的使命就是傳道,傳道就是我的生命,我只要還有一口氣,就要為了傳道而呼出,傳講主的真道,正是春蠶到死絲方盡;你沒有這樣的使命,除非你從現在起開始作專職傳道人;所以你可以繼續活下去,在死亡面前,靈活一下是可以的,等低潮過去再繼續傳福音真道,也算繼承我的遺志。”

  聽了基甸的囑托,我點了點頭,說:“好的,我爭取活下去;如果你有不測,我就繼續。”

  百里良騮看到這里,有一種覺得這兩個人都兇多吉少的不妙。

  通過讀那些到此為止的白絹日志,百里良騮得出一個輪廓的認識。

  就是那個凱威大帝不知不扣,就是一個殺伐果斷的梟雄。

  一旦有什么事情威脅到了他的海盜大業,他會毫不猶豫采取果斷行動。

  將那些危脅予以鏟除,不管那些危險已經顯現,還是依然處于萌芽狀態。

  現在,他的家人和部下的家人,甚至他的部下,就是那些海盜本身,都有不少人皈信了造物主。這個現狀,他都看在眼里,不能不予以重視。

  估計他已經心里有數。

  因為這雖然沒有造成表面的沖突,但是實際上已經破壞了他的海盜事業根基。

  如果他們的妻子和后代認為海盜是一個邪惡的存在,可想而知,后果嚴重。

  即使他們容忍他們父兄一代海盜繼續我行我素,下一代絕對就會變天。

  到了他們自己手上,必然會毅然決然的改行,告別這個祖祖輩輩流傳下來的行當。

  這對凱威大帝來說,那不啻是說,海盜這個千年不倒的古老行業,要在他手里一代而絕。

  除非他看不到,否則他一定不能置之不顧。

  看到了也明白它的后果,除非他自己也皈信了造物主,否則他一定會采取反制措施。

  至于以前他為什么容忍基甸傳道,也容忍他的妻子女兒和其他人皈信,這也許有很多原因。

  很可能他沒有想到,一介傳道人就是上嘴唇碰下嘴唇說幾句話,會有這么大的能量。

  一個小小的傳道人,憑借他一己之力,可以在如此的環境下,將他的統治根基撬下來一塊。

  也許是因為放縱他所愛的人,沒有想到那些人的生命發生了根本的改變。

  既然預想到有極大可能,凱威大帝有可能打壓基甸和他的傳道以及其他的人皈信。

  其中的中堅力量比如基甸甚至有生命危險。

  百里良騮就覺得需要慎重考慮,是讓它照常發生呢,還是予以制止。

  他現在可不是干著急是不上力氣的時候。

  他已經有足夠的能力扭轉乾坤。

  當然,真正的乾坤他是扭轉不動的,但是制止一個壞人干壞事,這個可以辦到。

  到目前為止,自從他們乘坐無前二號回來,除了訪問一下華盛頓總統、消滅了紅狐貍部隊以外,他還沒有什么干預歷史事件之舉。

  不過,這次很可能要動一動。

  只要那個凱威大帝有殺害基甸之意愿,就跨越時間長河,將他拯救。

  如同從該隱的屠刀下拯救第一個義人亞伯一樣。

  對了,亞伯現在在哪里?

  回頭問一下保羅三世,可以把這些本來殉道卻被拯救的信徒放在一起。

  讓他們集中在一起,使用集體智慧,更好發揮作用,繼續有效地為主做工。

  百里良騮既然有了這個定意,立刻就和保羅三世通話。

  其他人現在都在無前二號里面待命。

  當然也沒有在那里呆著沒事,至少他們在注意觀察這里的新環境。

  通話立刻接通,百里良騮和保羅三世說了他的意見。

  告訴他讓他帶隊,準備前往1820年的某一天,去救一個殉道士。

  那個小隊二十人就夠,為了保險起見,讓喬直一起去。

  喬直去的話,精靈妹妹肯定跟著。

  她是一人要頂十萬兵的存在,有了她,不管遇到什么情況,都萬無一失。

  保羅三世表示他很愉快地附從命令,立刻就去準備。

  做了這樣預防性的安排,百里良騮心中就沒有了憂慮。

  對凱威大帝要做的壞事,一點都不擔憂了。

  你真要為非作歹,壞事做盡,我就一個命令下去,先滅了你!

  雖然還沒有做,百里良騮還是具得一陣暢快。

  那個凱威大帝,就是一個木匠代價自作自受。

  要辦壞事,害不到別人,卻害了自己。

  心境平和地拿過白絹日志,繼續看了下去。

  我和基甸心中情緒頗為悲壯,走進了凱威大帝的家。

  果然那里的氣氛有些詭秘。

  一般的情況下,兩個小家伙會撲過來迎接基甸和我。

  嗐,我就算了,跟他們不是太親。

  但是,這次沒有,連基甸都沒有。

  兩個女人和兩個孩子,都在那里老實坐著沒動。

  他們的臉上甚至有些恐慌,看著我們似乎是一種復雜的眼神。

  似乎是在替我們擔憂,可是又無能為力幫助我們脫離困境。

  那個海盜頭子凱威大帝大馬金刀坐在那里,兩個招呼也沒有打。

  更沒有平時那種讓座上茶擺糕點的待客禮儀。

  我們兩個也知道現在變得不受歡迎,也就安然自得地站在門口。

  啥話也沒有說,等著凱威說話。

  主人可以無禮,我們做客人的當然不能跟著無禮,要謹守客人的規矩。

  他不招呼我們我們就一步不走,一個字不說。

  大概耗了有五分鐘時間,凱威大帝冷酷地低吼出來:“你們真是膽大包天、得寸進尺,竟敢不顧我的警告,在我的家里搞東搞西!我看你們是活得不耐煩了,純粹是找死!你們說,我是不是要成全你們?”

  一看老爸發火還有說出這種話,小凱威戰勝了恐懼出來說話了。

  他覺得他是男子漢,要勇敢才行。

  “老爸!基甸哥哥很好的!你不要殺他。”

  那個女孩一看哥哥加丈夫說了話,也鼓起勇氣說:“老爸,班楊叔叔也很好,也不要殺。”

  我可以看到凱威大帝的鼻子正在向邊上歪去。

  這兩個孩子也是,干嘛叫基甸哥哥,卻叫我叔叔?

  我有那么老嗎?

  后來我就想起來,原來基甸和小孩子說話的時候,總是叫他們小兄弟小妹妹的。

  小孩子實誠,也就用大哥哥叫回去,自然也就和基甸成了哥兒們。

  看到凱威大帝在那里要站起又坐下躍躍欲試的樣子,估計是想過來臭揍兩個孩子一頓。

  可是還是自我控制壓下來。

  最后,他吼了一聲:“小孩子知道什么,少插話!敢再胡言亂語,我揍你們!”

  雖然沒有動,語言暴力還是施加在兩個小孩兒身上。

  基甸最看不得對孩子耍威風。

  他對凱威大帝說:“你一個大人跟孩子說什么狠話?很英雄嗎?有什么怒火你對我來。”

  那個場合,我自然也不能慫了,附和道:“你對我來!”

  說實話,我是有點腦筋不夠使,相當發蒙。

  基甸也是,你還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自顧不暇,干嘛要去管他們父親罵孩子?

  不過,凱威大帝雖然生氣,卻也沒有到達喪失理智的程度。

  他自然知道基甸是愛護孩子,也知道自己那個態度不對,就沒在那個問題上糾纏。

  只是把矛頭對準了基甸。

  “好!我就找你!因為你的傳道使得我那些海盜兄弟的家人和孩子皈信造物主,造成了家庭不和,動搖了我海盜的軍心,你真是可惡!說吧,你用什么辦法糾正你的錯誤、改變這種狀況、恢復到以前的那種樣子?這是第一;第二,你必須從現在起禁止傳道,如果違反,嚴懲不貸,格殺勿論!”

  基甸問道:“就兩個問題?”

  凱威大帝說:“就兩個。”

  基甸:“那好,我們一個一個來,先說第一個;這個問題的實質是我傳道,他們那些人在不同程度上皈信了造物主,這個要分兩段來看:第一段,就是我傳道。

  “這一段,你要我改正錯誤,我沒有什么錯誤可改,因為我傳的是天國的真道,根本就沒有錯誤,沒有錯誤,如何去改錯誤?你難道是要我把正確的東西改成錯誤的?這種混亂不堪的念頭我想你不會有吧?

  “所以,這第一段你的要求,我并沒有和你作對,而是我根本就沒有錯誤,所以自然而然滿足了你的要求。這個沒錯吧?”

  凱威大帝一直臉色陰沉沉地聽著,從頭聽到尾,覺得基甸這個論點無可辯駁。

  要想辯駁也行,那就要蠻不講理。

  現在暫時不用。

  他哼了一聲,說道:“接著來,還有呢?”

  “第一個問題的第二段,我對那些人,也就是你的孩子、你的夫人、還有你的海盜兄弟的孩子和他們的夫人傳道,當然我還對起義者號、皮卡凌上的船員傳同樣的道,你知道我是傳道人,那是我的天職,我收派遣傳道,我要干的只有傳道,別說對他們,對你也是一樣傳道!我在履行我的使命,我也正確地履行了我的使命,沒有傳錯,都是天國的真道!我作了我的該做的,剛才說了我沒有錯誤;至于我的聽眾,從傳道這個角度來說,我傳了道,傳的道是對的,就結束了我的責任;而他們聽我的道,改變了生命,是他們和造物主的關系,他們認了造物主為主,救主和生命的主人,造物主也接受了他們作為造物主的兒女,這就不是我作為一個傳道人所能掌控的了,否則,你們不信的人,不是造物主要找我算賬,你凱威大帝豈不是要算我的功勞?這個說的很清楚,你沒有問題吧,凱威大帝閣下?”

  凱威大帝無從反駁,怒道:“醋從哪里酸的,鹽從哪里咸的,還不是要找根源?沒有你無事生非亂傳道,能有這么多麻煩嗎?所有,你就是罪魁禍首!”

  基甸不動聲色,說道:“你說的也有理,我完全理解,這樣吧,如果你要懲罰他們,我愿意與他們一同受苦,以便感同身受;或者你加給他們的懲罰,我都一身擔了。”

  “這個我在考慮考慮!即使加重懲罰你,他們也跑不到!我豈能容忍他們亂來而啥事沒有?”

  “好!第一個問題,我等著你的懲罰,現在說第二個問題。

  “第二,你命令我從現在起禁止傳道,我可以明確告訴你,這個我不會附從你的命令!頭可斷,血可流,傳講真道不能停。”

  “這是你的最后答復?”

  “對!這是我的最終答復,只要我能說話,就要傳道。”

  “沒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沒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你沒有忘記我的懲罰吧?”

  “沒有!‘如果違反,嚴懲不貸,格殺勿論’”

  “好!我成全你!來人!把基甸給我拉出去,砍了!”

  凱威大帝積累的怒火全然爆發,一聲大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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