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海盜的長遠打算，不但弗蘭克和老班楊感到猶如高山仰止，百里良騮自己也甚為感慨。
這些海盜想得可真深啊！大海一樣的深。
那些金子是不是真的是唯一的無邊黑暗中的光，這個百里良騮不知道，估計是瞎扯。
但是那個黃金的價值和世界末日的作用，百里良騮倒是相當贊同。
試想一下將來有一天世界打亂，那個時候，什么日元、美元、歐元哪個能維持價值不變？
一種貨幣右面支持它的國家政權都風雨飄搖起來了，代表它穩定性的貨幣，如何穩住？
這種穩住，當然指示的是價值與從前比較，保持不變，或者有所增加，而不是貶值。
有所波動，也還能夠接受，怕的就是那種一瀉千里。
而這些海盜能夠盯住黃金不變，千年保持穩定增持，令百里良騮不得不佩服。
百里良騮自己都覺得自愧不如的人物，那些更加不堪百里良騮從來沒有放在眼里的所謂專家大拿什么的，就更加不行了。
百里良騮覺得，這個凱威大帝如果放在后世，就他那高瞻遠矚的無上能力和視角，足可以擔任所有國家的財政部長了。
至于另一件更嚴重的事情，就是凱威大帝說的那個世界一片徹底的黑暗，只有金子依然發出微光，他不認為那個說法符合現代科學的原理，這雖然他學的文科，也騙不了他。
因為他知道，如果黑暗到了徹底的程度，金子也沒有發光的能力，其實它只會反光。
而反光的話，只是反從其它來源過來照射到金子上的光。
不過，他現在當然知道，那種徹底黑暗的狀態，是末日審判以后的情景。
而在那個絕對的黑暗當中，你就是躺在金山上，也是沒有一絲一毫的作用。
而那種黑暗的根本原因，是造物主已經徹底收回了光明，那里只剩下了黑暗。
金子所具有的反光功能，即使再強大，也只能是收到什么，反射什么，而沒有轉化的能力。
所以，在百里良騮看來，那些海盜對黑暗的準備，是對末日的一種驚懼和警覺，知道有那樣一個可怕的時間要來，故而堅定不移地做準備。
可是，他們的認知卻是錯誤的，那不是一種黃金一類的東西可以避免的。
不但不能避免那個時間到來，而且不能從它帶來的黑暗結果中逃避。
而且最關鍵的一點是，他們錯誤地把自己的生命寄托在一種物質上，就是他們認定的黃金。
而金子的實質，除了和其它物質一樣是一種有一定用途的被造物以外，沒有任何特殊之處。
不過，百里良騮對這些東西的浮想聯翩，對那三個當事人什么影響都沒有。
別說他沒有在現場，即使就在那里與三人面對，把這些想法和三個人說清楚，也不起什么作用。
事先知道這些，把這些東西進行一番透徹的思考，對百里良騮進一會回到過去，預先做好準備，無疑是大有幫助。
對于百里良騮這個明白造物主讓萬事共同效力讓愛他的人得益處同時造物主掌管一切道理的人來說，所有這一切都不是偶然，絕不會毫無用處，所以他就對看到的所有一切，都做了認真觀察，通盤思考。
有了這個準主意以后，百里良騮繼續看老班楊的遺著。
聽了凱威大帝的介紹，我不禁產生了對他甚為佩服的情緒。
情不自禁地提出：“大帝如此說來，是不是有意吸收我們加入你們的海盜，為實現你們的宏大目標準備更多的力量？”
說完以后，才猛然警覺，剛才那個大帝已經給了我不準提出更多問題的禁令！
剛說完就違反，不會招致殺身之禍吧？
還好，凱威大帝看了我一樣，沒有震怒。
他沉吟了一下，還是回答了我的問題。
“不用擔心，這個不算你提出的問題，只是對我的說法進一步澄清而已；對于你提出的是否有意招你們加入海盜，回答是：沒有！絕對沒有！
“也許你們會覺得奇怪，我就告訴你們問什么！那是因為你們不夠格！
“而且這個資格是因為你們永遠達不到的！因為那是你們的天生缺陷。
“我們的海盜補充來源，只有一個，就是必須是天生海盜。
“什么是天生海盜呢？就是你必須是海盜的兒子。
“比如，我將來的兒子，就是我和莉莉生的兒子，就是天生的海盜。
“他是天生的海盜，就是因為他老子我是一個海盜！
“所以，你們其他人，沒有人符合這個條件，所以你們永遠加入不了我們的海盜隊伍。”
一聽這個說法，不知道怎么搞的，我竟然產生了低人一等的念頭。
大概是看到了我的情緒，覺得我們當不上海盜就絕望了，凱威大帝又說話了，似乎是在隔給我們一下希望。
“雖然你們不能當海盜，但是你們可以當贗軍，就不是不是真正的海盜，而是海盜的幫兇，做一些輔助性的工作。”
贗軍？
冒牌貨是把？
就是贗品，騙人的東西。
沒有想到，我們要去當贗品了！
不過，我也無暇進一步多想。
贗品就贗品，假的總比死的好。
“難道我們可以隨著到外面世界去？”
凱威大帝一口否定。
“絕對不行！我早就告訴過你們，但進來這里，就是你們死了以后，也不能出去。我為什么要把你們死后都放在你們來的船上，就是讓你們魂歸故里的意思。
“當然，不放任何一個人出去，是出于保密的需要，因此你們就不會和海盜一起行動。
“不過，我們這里的工作也是很多的，你們可以通過好好勞動，獲得更多的報酬，甚至比那些可以出海以至于風險更大的海盜差。
“不讓你們出去，也不是完全覺得你們不可靠，當然也有這個因素；傻子才會以為你們會和那些天生海盜一樣忠于海盜。
“你們出去以后，即使你們不逃跑不向那些人投降，還有可能你們被他們抓走呢。
“所以最保險的就是，就是永遠不放你們出這個地方。
“好吧，今天就到此為止，現在就跟我過去，參加我的婚禮，祝愿我早生貴子，如果真是生了個兒子，就是下一代的凱威大帝，最好是一炮雙響，人丁興旺，不要和我一樣，我老爸只生了我一個，孤苦伶仃過一生。”
那一天隨后的時間里，我和富蘭克就成了那些海盜歡度節日盛宴的看客。
雖然名義上我是他們的證婚人，實際上什么也沒有干，就是目睹了他們亂七八糟的一些儀式，然后那個凱威大帝就一手拉著一個女孩進入洞房。
原來，他們的所謂證婚，就是拿眼睛看一下，一旦以后有人問起，我就可以給他作見證，確實有那么回事。
他們進入的那個婚房，也就是那個凱威大帝平日的寓所，今天只是多了一些裝飾。
然后，門口多了一隊海盜，阻止別人隨便進去打擾他們的首領干大事。
然后就在那些海盜的喧嘩中，聽到兩個女孩的嘶聲慘叫。
我那是還在離婚房不遠的地方逗留，心道那個凱威大帝也許還會出來。
總不能送新娘進去這么早就不出來了吧。
那里知道，我想的和他們的實際相差八丈遠。
聽到那兩個小女孩的慘叫，我就不由得想到那個人，凱威大帝，他的粗壯魁梧身材。
同時，眼前浮現出兩個嬌小的女娃。
真不知道她們受到了什么樣的痛苦。
那些海盜在女孩慘叫聲中更加瘋狂，可是我和弗蘭克再也呆不下去，找個借口告辭逃了回來。
隨后的一整夜，兩個女娃的慘叫聲就沒有停止過。
后來聽說，那一夜，弗蘭克夫婦受盡煎熬，幾次自殺，幸虧那些船員中還有他們的遠房親戚，對此嚴加防范，才讓他們熬過了一夜，沒有自殺成功。
第二天我在見到弗蘭克夫婦的夫婦的時候，二人的滿頭黑發一夜之間全都變為蒼白。
從那天開始，就一直沒見那兩個女孩兒出來。
直到十個月以后，她們才重新出現。
那時就不是一個人了，而是一個人抱著一個小孩兒。
一個男孩，一個女孩。
男孩是莉莉的，就是弗蘭克女兒的，也就是應該叫弗蘭克外公。
那個女孩兒是前弗蘭克兒媳的，應該就弗蘭克……
就和他沒有什么關系了。
小孩兒滿月的時候，凱威大帝再次過來，把弗蘭克和我叫了過去。
慶祝一下小孩子的滿一個月，也屬于正常。
哪里知道，凱威大帝當場又宣布了一件事情。
就是給兩個小孩子辦了婚禮！
到了那個時候，我才聽說，那也是海盜的一個傳統，就是讓自己的兒女結婚。
說那樣再能保持血統的純正。
原來他們的海盜生海盜就是天生的海盜在他們的海盜頭子上貫徹得更加徹底！
不但是親兄妹結婚，而且還是童婚，年齡提前到剛到滿月就辦理婚禮。
辦理婚禮以后，二人就是夫妻，從此以后，兩個孩子就如同夫妻一樣生活在一起。
至于他們什么時候成為實質上的夫妻，別人就不管了。
大體上是越早越好，如果五六歲就能抱外孫，他們的父母會高興得瘋掉。
那一定會稱他們為超級凱威大帝！
因為有了外孫，弗蘭克的心情也逐漸有了調整，因為他也清楚，即使當場氣死，對他也啥用沒有，不如心寬一些，多活幾年，事情興許還有變化。
兒子死了，女兒也只當不在了，他跟我透露一個念頭，如果能在十年之內出去，他就可以另起爐灶，再弄出一兩個兒子來。
可是今天一看凱威大帝任性胡來，竟然把那么小的外孫給配了婚姻，借著氣頭膽子大，狠狠地斥責了這個便宜女婿一番。
完了還給他講了一番優生優育的道理。
“你們就是閉門造車，更不上時代的進步！近親結婚為害無窮，后代會畸形甚至癡呆！你可真是亂彈琴！”
凱威大帝冷笑道：“你才是胡扯！不要以為你年齡大一些就可以胡說！我問你，人類的第二代，也就是亞丹和伊吾的兒女去跟誰結婚？還不是親兄妹結婚？后面的遠親緣結婚真的能保證人種的高質量和純潔性？我看未必！事實上好似一代不如一代！至少在早期的時候壽命是越來越短的！你在看我家，只要有兄妹的，就一定是兄妹結婚，只有像我這樣，我爹媽不但沒有給我生兄弟，連姊妹也沒有，只有我光桿一個，才有機會讓你的女兒給我當妻子，否則，你倒貼我一座金山我也不要你女兒的，明白了吧，你該有多么幸運！”
雖然凱威大帝那些話不是對我說的，可是我的震驚無以復加！
世界上竟然還有那個說法，簡直就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妥妥的離經叛道。
可是，你仔細一想，還覺得蠻有道理。
這些海盜，果然是非比尋常。
即使是壞，也壞得別出心裁。
我還在震驚中思考，那個凱威大帝繼續說了起來。
“還有，你估計還要反對童婚，你老實呆著你的吧！人的精華在剛出生的時候最純粹，越大失散得越多，所以結婚生子這事，趕早不趕晚，你們那些人都是人云亦云，整個一個顛倒黑白。”
又是一個令人震驚的結論，都是和已經成為常識的認知截然相反。
我那是也難以確定它們是否正確，而且我也沒有機會再去實踐一下，就把這些觀點盡可能完整的記錄下來，如果有機會給后來者看到，讓他們再去費心確定吧。
從這個滿月慶賀兼結婚典禮以后，事情都比較平靜，大概也是凱威大帝有了妻子有了兒女，心也收了一些，他似乎也一直沒有再去干那些海盜勾當。
當然一切其它日常都照例進行，我們這些不能當海盜的人，也都分配了勞動，主要就是對面的建筑一類的東西修修補補，也有些是新建的項目。
不過，基本就是出勞動力的事項，沒有什么機密事情。
他們的警惕性還是非常高，也許已經融化在他們的血液里。
這樣一直過了十四年，有發生了一件大事。
不過，這張白絹已經用完，那件事情的有關記載，請看第三塊白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