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蘇青,你就應該改一改你的做事方式,饒是你機關算盡以為一切凈在掌握,可是你要明白世事瞬息萬變的道理,許多事情許多時候并不會完全依照你所設定的路子依次走。你早該改變改變你這個性子。”狗子苦口婆心的說道,它難得費這些口舌,便很是希望林蘇青能夠認真聽進心里去。
主上也喜歡謀略在前,可是主上才沒有林蘇青這樣婆婆媽媽,更可以說林蘇青其實在很多時候有些畏手畏腳的感覺,他面對未知的事情總是擔心多余,可是世間最多的就是變數啊,恐怕連無所不知的白澤神尊也不一定能夠事無巨細的全部預判精準吧?
“我們只有十天的時間,而蠱雕離入眠還有兩年,你不如先想一想我們怎樣才能最好的利用這十天時間,事情得有個先后順序。就拿尋找那幾只小家伙的下落來說,無論是半半去找,還是你親自去找,雖然都是按照既定的方法去找,但我始終覺得她找和你找肯定是不一樣的效果,她不一定能找到。”
狗子一本正經的說道:“我的建議是,讓半半去確認蠱雕近段時間內的活動范圍與蹤跡。蠱雕鐘愛食人,但不吃猴子。何況半半修為甚微,只要她不去觸怒蠱雕,根本就不會被蠱雕放在心上,由她去是不二之選。反正真正的蠱雕我們肯定要打的,只是不是現在打。”
林蘇青思前想后,片刻道:“你說的不無道理,一切都說得正好,只是有一點我覺得不妥。”見狗子輕輕抬他一眼,他繼而道:“蠱雕我們必須真的去打,靈珠也必須真的去取。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咱們保不準對方是否能識別出來真假。如果觸怒了對方,夕夜這條線索就斷了。”
狗子思索著說道:“唔……那就依你的,要真打就真打,反正咱們也只是在討論,不是非得聽我的,誰的好便依誰的。”
然后它問夏獲鳥與半半道:“你們有什么想法不?”半半連忙搖了搖頭,夏獲鳥也道:“我們只是干活的,你們說定就好。”
“那就先依追風所言。”林蘇青起身,莊正道,“半半就守在一分堂內,倘若那五只小崽子回來了,你留住它們,在我們回來之前誰也不許再跑出去。半半你也一樣,為了安全起見,在我們離開之后,你也不得踏出一分堂。”
半半用力點頭,牢牢記住。
“我們先去檢查邊界的陣法與機關。”
夏獲鳥問道:“我也去嗎?”
“多個人多個幫手,總比真需要時找不到的好。”
從前嫌時間慢,這會兒時間不等人。吩咐好一切狗子便招來一朵云彩,夏獲鳥與林蘇青一同上了去,他們便向鹿吳村村外飛去。
他們的這個落腳點,坐落在群山的山腳下,群山環抱之中,有許許多多的小村落,鱗次櫛比促成鄰居,團聚成了大村莊,鹿吳村最靠近鹿吳山因而得名。而諸如小竹村那樣隔山隔水的偏遠小村落,則不在大村莊內,那些都是稀疏的藏在深山老林里的小村,人口總數尚不如這里一條街居住的人多。但是各有各的優勢與劣勢。比如那些偏僻的小村落,它們大多建村在山腰,地勢比較高。而諸如鹿吳村這些抱在一起的大村,則處于山腳下,在側巒起伏的高山的包圍之中,別的不說,人數總量大在各方面進步也會比較快,生活也就便捷,特別是物質方面。大村莊內不僅可以貨幣流通,也可以以物換物,而居住在偏僻之處的人就只能逢村莊有但凡有個山崩地裂雨水洪澇,大多是山腳下的村莊比較遭難。
林蘇青的陣法與機關,就像環繞著村莊的山一樣,呈一個大圓圈住了整個村莊,并且利用了各個小村、居民的房屋、樹、石、山等一切固有元素,將這片土地煉成法陣。從力量層面去看,就像有一個頂點略矮于山頂的半圓的拱形法罩,籠罩著整個村莊。
凡人出入法陣不會有任何異樣,稍有修為的修行者出入法陣周邊的機關便會有所提示,林蘇青會第一時間感應到訊息。可是,自從設下這些法陣之后,他從未察覺有如那颶風那般強烈的靈力出入過。而自打落腳在這里之后,他也充分利用了平時閑游走動的機會,四處打探民情,這里雖然修行的凡人與妖魔鬼怪眾多,可是卻并沒有誰具有如那颶風那般扎眼的修為。因此他很是擔心,最怕是已有誰預料到他會在此地落腳,而守株待兔。
“這里的機關完好。”林蘇青將手掌輕輕貼著地面,掌心凝聚著一團透明且無形的靈力,他以自己的靈力與深藏于地下的陣眼相互感應。
“我們速速趕往下一處。”他說罷便上了云頭。當初煉這個陣時單單是選陣眼的落點處就足足花費了三百八十一天,而今他們雖然不必像當初那樣反復的卜算、試驗,但要挨個挨個的找去,挨個挨個的核驗那些陣眼是否遭受到破壞,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查完的。何況還有機關,那些是人為制造人為埋設,不替花費了多少心血、多少時間、多少精力去建造布置,單單是檢驗是否有異樣,就不是小工程。機關術法的檢驗就是不停的闖關闖陣,和不停的修理和復原。
“林蘇青,有沒有更快的法子?”狗子實在覺得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了。
“我另有五個分身也正在驗算各個陣眼,另外我布出去了十五具傀儡,此時也正在各處檢查機關。”
“那……林蘇青,現在一分堂里只有半半在,如果、我是說如果她有問題,那你藏在一分堂內的真身豈不是危險了。”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這個道理還是你教我的。”林蘇青回眸深深地看了一眼狗子,復爾繼續遠望前方。
狗子其實也沒太當回事,道:“我只是趕路很是無聊,隨口同你閑聊聊。你看啊,你現在分出那么分身,每個分身所需要的靈力不僅不小,而是還是均衡的,而且同時還需要一大部分精力去操控那么多的傀儡,現在還好,但如果你這樣連續很多天,恐怕真身不設防啊。”
“以半半的本事,她進不了我的房間。”林蘇青從容不迫道,“而且,誰告訴你房間里的就一定是我的真身了?”
“那不是嗎?”夏獲鳥幾乎與狗子異口同聲,皆是一臉震驚。夏獲鳥難以置信道:“我可是第一個在小木屋里發現你的真身的。”
狗子擰著眉頭,不可思議道:“哇林蘇青好小子,你居然還能在本大人的眼皮子底下耍小把戲?”
林蘇青回眸掃了他們各自一眼,不以為然道:“誰有告訴你們房間里的就一定不是我的真身了?”
“什么意思?”夏獲鳥與狗子異口同聲。狗子追問道:“那你的真身到底在哪里?”
“哇你不是說過隔墻有耳,世間處處是耳目嗎?萬一恰恰被有心者聽去了呢?不可說不可說。”林蘇青玩笑著回避道。
“你小子藏得夠深啊!”狗子齜著牙齒皺起了眉頭。
“不都是跟你學的嗎?鷦鷯[交liáo]尚存一枝,狡兔猶藏三窟,何況我這個天界通緝要犯?”林蘇青說笑著突然眉頭一緊,驚呼:“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