鸞州城,蘇家府邸內。
葉凡的回歸并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甚至蘇家的人都沒有一個來問他什么,似乎之前他只是出去了幾天,而不是去風云山脈搶寶了。
這種詭異的氣氛讓葉凡不解,但他也沒問什么,難得清靜的每天除了早晚練劍,其余時間都是修煉打坐,以前每天柳婆婆都會來看望他,這幾天換他每天去看望柳婆婆了。
柳婆婆身上有軟甲,黑衣人的梨花落雨暗器雖然厲害,倒是沒有對柳婆婆照成致命傷害,只是恢復了幾天,她臉上已有了血色,甚至能勉強下床走路了。
柳婆婆發至內心的對葉凡好,他能感受的非常清楚,她不顧蘇家的利益勸說葉凡離開,在刺客射/出暗器挺身幫葉凡擋住,贏得了葉凡的尊敬和愛戴。
葉凡不懂什么大道理,卻只認一個死理,別人對他好,他涌/泉報之,對人對他壞,他十倍還之。
在柳婆婆的院子內,葉凡扶著她緩緩的在院子內行走,走了片刻他讓柳婆婆坐在石凳上,望著她憂心忡忡的臉,沉吟了一下鄭重的說道:“婆婆,你安心養病,我答應你,一定幫你手刃成浮生,幫你孫子報仇。”
柳婆婆臉色還是有些蒼白,聽聞葉凡的話一怔,隨即感激的勉強笑道:“孩子,你有這心思就行了,凡事量力而行,不可莽撞,當然…如果你以后有大成就,實力非常強大了,順手幫婆婆報仇,婆婆地下有知會感激你一輩子的。”
葉凡笑了笑,沒有多說什么,他不喜歡多說話,更不會隨便許下承諾的,他習慣去做。
柳婆婆沉默了一陣,臉上再次露出憂色,突然問道:“孩子,小姐去找過你沒?”
“小姐?”
葉凡愕然,隨即反應過來,搖頭道:“婆婆,你是說蘇夢蘭小姐吧,這兩天我都沒見到她。”
“那就奇怪了…”
柳婆婆低頭疑惑喃喃一聲,她受傷之后蘇若蘭只來看了她一次,這幾天完全不見人影,那孩子是她看著長大的,對她也有深厚感情,沒有大事斷然不會幾天都不露面的。
“什么奇怪了?”葉凡隨口問了一聲。
“也沒什么,孩子,你們在風云山脈里到底發生了什么,為什么回來的人都是衣裳不整,閉口不談呢?”
“閉口不談?”
喃喃自語的葉凡突然明白了鸞州城里的氣氛為什么會那么詭異了,被人騙進幻陣差點迷失自我,他們不是不想談,而是沒臉談呀!
接下來,葉凡就撿重點給柳婆婆講了起來,而在蘇府的一間密室內,蘇昊宇這一刻似乎也年輕了十歲,他有些發福的身子都微微顫抖著,在密室中他來回不停踱步,精光閃爍的眸子轉個不停,半晌后他鄭重對著密室內的兩名長老和蘇夢蘭說道:“一個月!只要再拖一個月就可以了,現在分兩步走,第一,若蘭你想辦法再去穩住一下于浩劍,第二散布謠言,說家族請來一名絕世強者,另外讓家族成員全部動起來,迷惑成家的探子,同時安排疑陣,震懾成家和于家,只要我們拖住一個月,成家必亡。”
兩名長老點了點頭,立即商議起來,準備著手布置。
蘇夢蘭卻沒動身,反而蹙起好看的眉頭有些擔憂的說道:“父親,你就那么相信葉凡?你現在等于把所有的籌碼都壓在了他身上,可萬一葉凡騙了我們?”
“你錯了!”
蘇昊宇無比自信的搖頭道:“葉凡不會騙人,眼睛!任何人的眼睛都騙不了人,他一個涉世未深的二愣子,如果能把我們這些老江湖都給騙了,那我們都白活了。”
說到這里的蘇昊宇眼睛里閃爍著異樣色彩的繼續說道:“前幾天風云山脈發現了寶物,可進去的人回來以后,不是傻了就是閑口不言,這種情況太詭異了,但這也恰恰說明,他們進入后并沒有得到什么寶物,反而是像遇見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般,但只有葉凡一人,衣衫整齊,神色正常,這更從側面證實,葉凡不是一個簡單的人。”
蘇若蘭腦海內浮現那雙黑白分明清澈靈動的眸子,不再多問,擁有如嬰兒般干凈眸子的人,顯然沒有遭受塵世的污濁,也正因為沒有被這個殘酷的社會傷得遍體鱗傷,磨平菱角,這才不懂得圓滑世故,沒有城府,保留著人類最美好特性真善美之一的真。
“葉凡,十年之后你還能活著,不知是否還能保持這樣的真性情?”
蘇若蘭低聲喃喃一句,揉了揉額頭走出密室,想著又要忍著內心厭惡,假裝去和于浩劍公子風花雪月,她渾身都感覺不好了。
這一刻,她很是羨慕,要是生活能一直像葉凡那般就好了,帶著面具活著太累太累……
從昨天葉凡回來后,蘇若蘭就沒有去過葉凡的院子內一次,似乎那一夜被葉凡刺傷的疤痕還未痊愈,亦或者內心的驕傲讓她不愿意再低聲下氣,雖然偶然她還是會想起那張清秀的臉。
“葉凡,你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
望著葉凡院子的方向,蘇若蘭自言自語的問自己,可她的腳步卻下意識的向葉凡的院子走去。
一棵古樹下,葉凡盤膝而坐,心神沉浸在修煉中,功法運轉,只見他體內,那閃爍著琉璃之光的玄脈交相呼應,而此時,天地間的玄氣,正在瘋狂的涌進他的身體,由一絲絲,匯聚成一股一股,甚至在他的身體周圍,刮起了一股旋風。
下一刻,葉凡的身子通體爆發現耀光的金色光芒,連皮膚也化成了金藍,光芒照耀,如無數絕世神劍,劃破蒼穹,令所有的混沌之氣洶涌翻騰。
如果有人看到這一幕,定然會大吃一驚,葉凡竟然可以隨便引發靈氣風暴?
等周身金光涌/入體內,葉凡緩緩睜開了雙目,漆黑的眸中猶如夜空,其中靈氣十足,在其嘴角也是噙著一抹笑容,那笑容陽光而柔和,猶如點睛之筆一般,令得他的面目,變得有些陽光帥氣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