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劍廬選薦呼聲最高的是誰?”
夜晚,商隊在官道旁扎營后呂樹坐在篝火旁問易潛說道。此時商隊里明顯分成三撥人,一撥是孫仲陽那些王城子弟,他們聚在一起商量事情,孫家和莫家決定對于這次伏擊的事情追查到底,敢于伏擊王城豪門就必須要付出代價。
徐沐君意外的消失在了商隊里,甚至都沒人發現徐沐君什么時候離開的,這個時候孫仲陽等人甚至懷疑徐沐君是來配合其他人截殺他們的。
現在想想,那個樂于呂是不是早就發現這個徐沐君不對勁,所以才故意惡心對方?
不過說真的,這一點是孫仲陽他們想多了,呂樹拿徐沐君的“畢生積蓄”不是為了惡心誰,就是為了要錢……
另一撥是宋博的奴隸們,他們收拾行李和貨物,伺候好王城子弟們,然后默默的守在一旁,仿佛之前死去的人和他們沒什么關系,未來有什么危險他們也不在意。
人身自由受限必然會導致對于生活的積極性下降,這就是呂樹不想成為武衛軍大奴隸主的原因,他覺得武衛軍的士兵們只有看到自己的未來,愿意去暢想自己的未來,武衛軍才能有未來。
最后一撥人則是呂樹、呂小魚、易潛三個人,仿佛與整支商隊都有些格格不入。呂樹無意與孫家扯上太深的關系,他只需要安安穩穩的進入劍廬找到回家的方法就好,至于王城豪門如何明爭暗斗都跟他沒什么關系。
他利用孫仲陽等人排除劍廬選薦的對手不是他自己不能出手,而是在不了解情況的時候盡量避免自己被暴露在其他人的視野里。
然而這種方法他認為并不是什么長久之計,所謂事不過三,第一次抓小偷就不算了,之后最多再有兩次孫仲陽等人一定會懷疑他的動機。
孫仲陽等人不僅不傻,而且非常聰明。
他們毫不猶豫的出手是因為王城子弟高高在上慣了,再通情達理的大紈绔,那也是紈绔,所以很多人覺得孫仲陽好說話,但是真的等階級不一樣的時候,便會深刻感受到孫仲陽等人居高臨下般的優越感。
所以,在這種情況下呂樹要把好鋼都用在刀刃上,他能利用孫仲陽等人的次數并不多,那就一定要用在最棘手的劍廬選薦選手身上……
易潛想了想說道:“如今已經有許多劍廬選薦的選手匯集在王城了,老板您要是需要具體的情報,我得外出走一趟才行。”
易潛雖然知道很多情報,然而劍廬選薦跟他又沒什么關系,很多人會如同地球上觀看世界杯似的收集所有選手資料,然后所有人都關注著這一場盛事,王城賭坊都在做這樣的事情。
但易潛又不是什么沒事干的人,每天要考慮的都是生與死,哪還有功夫去關注劍廬選薦這種事情?所以,想要有具體的情報,易潛得專門去買才行。
呂樹點點頭:“買就要買最準確的,然后你這邊也要跟進著王城賭坊的盤口……”
“老板,您不是跟王城賭坊很熟嗎?”易潛好奇道,話說他之前因為清塞軍并入武衛軍的事情就一直在關注著南方的戰事,所以很清楚自家這位王通過這場戰爭收斂了多少財物……
當時雇傭軍群體內部都震驚了,大家都沒想到打仗還能打出這么多花樣來,那特么哪是打仗啊,那是在撿錢啊……
不過說實話自家這位王的膽子是真的大,那種事情,玩好了就是故事,玩不好了得叫事故……
這時候易潛無意中看向呂小魚,他忽然有點好奇呂小魚又是什么樣的角色,他們御龍班直雖然離神王很近,然而知道的事情終究還是沒有傀儡師多。
易潛猜測過呂小魚的身份,有時候他會想,這位是新的傀儡師嗎?還是更高的存在?
之前呂樹突破前易潛就明白,呂小魚在呂樹身邊的地位一定很高,而且這小女孩在那一刻展露出來的霸氣讓易潛都不愿意直視,那并不是這個歲數的小女孩應該擁有的。
呂小魚那時候的眼神平靜得仿佛在說:你即便送死,也得按我說的方式送。
此時,易潛再聯想到當時自己身邊能夠感受到的三個威脅,他心中似乎有了新的猜測。
孫仲陽和莫小雅他們坐在篝火旁邊,莫小雅低聲說道:“那個樂于呂肯定有問題,那么兇狠的雇傭軍說收編就收編,當我們是傻子嗎?”
“也不能這么說,”孫仲陽想了想說道:“若你是易潛這樣的角色,然后發現自己能抱上劍廬后山的大腿,你不抱嗎?反正我是要抱的。”
“我不抱,”莫小雅冷漠的說道。
“那是因為你處在現在的環境里并不缺,還是沒有能夠設身處地的去思考這個問題,”孫仲陽說道。
“我覺得還是要聽聽他們在說什么,雖然家族高手已經到了,但還是要防著一手,”莫小雅說道:“林琳,你偷偷過去,記住,千萬別直視他們,不然會被發現。”
呂樹看了易潛一眼,他覺得新收的手下要收買一下人心,不能說人家剛投靠你,你就把人家的錢財全都拿走了吧?所以呂樹說道:“你那里的積蓄還有多少?不用交給我了,自己留著用來在王城賭坊下賭注吧。”
易潛估摸著計算了一下:“我這里還有六千萬。”
“噗!”呂樹正喝著水呢一口就噴出來了,自己的話說早了啊!
之前劉宜釗一個清塞軍統領混了十多年才攢下來兩百多萬,所以呂樹覺得這易潛再有錢,反正也不會比自己有錢,結果他發現,這易潛才是賺錢能手啊!
然而仔細想想呂樹就知道自己是在哪里出現了思維上的錯誤,劉宜釗存錢少那是因為他一直在自己掏腰包養活清塞軍,然而易潛不用。
而且,易潛干的這個事情,也比劉宜釗他們賺錢多了。雖然劉宜釗能夠征收南庚城的稅收,可城池也有貧富之分,南庚城的土壤并不肥沃,又地處邊境,根本沒什么油水,但凡城主多點心思,老百姓就有點活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