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到了,一字不差,不過他好像并沒有被動搖。”
“沒關系,他是個很有主見的人,憑這三兩句話想打動他是不可能的,這兩天他有沒有什么反應?”聶廷問道。
“他讓我幫忙找到那三個剛剛進入非洲的B級強者,”趙永臣說道。
“那就找到他們,”聶廷說完便淡定自若的端起了石學晉放在他面前的小米粥:“他還說什么沒有。”
“他今晚說,他知道我說的那些話都是你讓我說的,讓你別再耍這種小伎倆了……”趙永臣猶豫了一下說道。
聶廷忽然眉頭挑了起來:“他說我這是小伎倆?!”
“來自聶廷的負面情緒值,599!”
“他還說什么了?”聶廷揉著眉心繼續問道。
趙永臣頓了一下:“來啊,互相傷害啊,原話。”
“來自聶廷的負面情緒值,299!”
然而就在此時,趙永臣忽然看到自己柜臺遮掩的腳下一臺監控顯示器上出現了一名蓄著胡須的男子,那監控攝像頭藏的角度刁鉆,位于假貨小超市500多米開外的一顆樹上鳥窩下面,那里有昏黃的路燈孤零零佇立。
鳥窩是假的,卻時常有鳥占住這個鳥巢休憩,甚至還會偶爾給這個攝像頭上拉點鳥屎,趙永臣曾經很煩很后悔自己不該這么安攝像頭,但實在又找不到其他的隱蔽位置。
可趙永臣眼睜睜的看到那個蓄著小胡須的中年白人男子抬起頭來對攝像頭笑了笑,那個自信的笑容就像是直面監控屏幕背后的趙永臣本人。
那笑容狂妄且暴戾,似乎從沒把監控后面的趙永臣放在眼里一樣。來人是三名B級強者之一的格里爾.庫克。
天空上忽然間烏云從遠方席卷而來,一場暴雨說下就下,傾盆。
聶廷聽到了趙永臣急促的呼吸:“發生什么事情了。”
“聶天羅……我被找到了,”趙永臣輕聲說道:“五年多沒回國了,國內現在是春天嗎?非洲這鬼地方,熱死個人。”
“是春天,快到夏季了,已經有了蟬鳴,”聶廷瞬間不自覺的將手中小米粥碗捏碎了一角,碗落在地上,灑了一地的米粥。
“劉海胡同的核桃樹要開花了吧,好久沒去了。”
趙永臣是五年前在劉海胡同臨危受命離開的天羅地網,從此孤身一人在非洲一呆就是五年時間,他離開的時候,京都還是秋天。
離開京都的時候他曾回望那座城市總感覺似乎就是永別了,從此如一葉孤舟入海,再無歸期。
長安古道馬遲遲。高柳亂蟬嘶。夕陽島外,秋風原上,目斷四天垂。
聶廷抬頭看了一眼自己頭頂的核桃樹,核桃的花并沒有其它果樹的花朵漂亮鮮艷:“逃吧,準你暴露身份。”
“逃不掉了,聶天羅,保重,”趙永臣說完便掛了電話。
一片安靜中趙永臣從柜臺里拿出一包假煙給自己點上結果嗆了一口:“特么的賣假貨太多遭報應了啊。”
他迅速的將手機背板上的一個按鍵按下,手機屏幕上顯示出新的界面來,上面有一個一分鐘的倒計時。
趙永臣快速群發一條短信:“反饋信息通道已打開,各組回復狀態。”
“安全。”
“安全。”
“安全。”
所有電話的另一段盡頭所有人都明白反饋信息通道打開后單線聯系變成雙線聯系意味著什么,多處忽然陷入沉默,所有人的通訊都只剩下一分鐘時間。
趙永臣再次群發短信:“一個月后會有人來接替我的工作,所有人駐守崗位保持靜默。”
“收到。”
“收到。”
“收到。”
“感謝各位這么多年的精誠合作,再會。”
“再會。”
“再會。”
“再會。”
趙永臣手機上的一分鐘倒計時結束,手機內部冒出一陣青煙來,自毀程序完成。
他把假煙扔在地上踩滅,沒有什么文件要銷毀,該銷毀的當場就銷毀了,從事情報工作多年早就養成了把任何事情都記在腦子里的習慣。
趙永臣臉上翻起一股血色,他身上的氣勢開始節節攀升,他們常常笑著把天羅地網里透支生命強行提升境界的法門稱作修行世界的光榮彈,在趙永臣眼里他們燃燒的不是生命,是最后的尊嚴。
偽B級,這是趙永臣透支的極限。
咚咚咚,有敲門聲。
趙永臣笑了:“草你大爺,還知道敲門呢。”
下一刻趙永臣口吐飛劍,那飛劍銳利的飛向門外之人,他的整個人也頓時發力手持長劍沖向門外。
紅色的飛劍撞碎了超市的玻璃門,便這么義無反顧的撞進了外面的瓢潑大雨中,時間仿佛定格著,那飛劍擊碎一顆顆雨珠來到格里爾的面前。
然而下一刻那些雨珠卻像是有了生命般迅速倒卷到格里爾的身上形成層層防護,似有殺機也包藏在這夜雨里。
格里爾笑意盈盈的一路向后退去,雨滴不斷形成水幕,而紅色飛劍卻始終無法突破。
雨中傳來鞋底踏破淺灘的爆裂聲,趙永臣眉目冷峻的出劍,炎熱的氣溫在這場雨中迅速下降,然后地面上因為經過白天的日照蒸騰起一絲霧氣。
而那柄劍出的突然,從趙永臣左下方劃破霧氣斜挑向上,竟是直接來到格里爾的面前劃破水霧、也在格里爾的臉上斬斷了一小截胡須。
格里爾一直微笑著的面孔冷淡下來:“你不怕死?”
趙永臣劍藏手后慢悠悠說道:“我怕不怕死不重要,我今晚會不會死也不重要,只是我知道今晚過后這天下再大,也不會有你的容身之地了。”
“你高看了天羅地網。”
“你高看了你自己。”
長劍再起,在雨中如游龍!
正當格里爾防備時卻見那柄紅色飛劍竟然一分為二繞到了格里爾的背后,這變故來的突然,許多人都知道天羅地網修行飛劍威力天下無匹,同等級戰斗大可以一力降十會,這也是當初陳百里面對安東尼的時候盡管老爺子已經力竭,安東尼卻依舊需要逃走暫避的原因,不管對面如何沙土滔天,一柄飛劍可破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