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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六章沒道理的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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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去病得到小狗兒的傳來的消息之后一點都不驚訝。∏雜ξ志ξ蟲∏

  帝國對西域的布置據他所知,已經開始三十一年了,直到建元二年張騫出使西域,帝國才算是真正開始經營西域。

  在西域匈奴人的勢力非常的強大,以至于很多部族都紛紛西遷,其中大月氏就是其中的一個。

  最初的時候,大月氏人就居住在祁連山一帶,只是因為受不了匈奴人的盤剝,這才西遷去了大漠綠洲。

  元朔二年的時候,在外流浪了十余年的張騫終于到了長安,也就是從這一年開始,大漢真正拉開了反擊匈奴的大幕。

  云瑯曾經問過何愁有張騫真正的身份,何愁有每次都笑而不談,很快就岔開了話題。

  于此,云瑯就再也沒有問過,因為他已經明白了。

  霍去病突然提出要解救鏡鐵山的漢奴,這讓云瑯更加的感到驚詫。

  在這之前,他甚至連鏡鐵山在那里都不知道,同時,他也相信,霍去病知道鏡鐵山這個地方的時間絕對不會比他早多少。

  一且似乎都是地方將領的抉擇云瑯卻能從中看到一條明顯的事物發展的脈絡。

  受降城下一站,霍去病雖然陣斬了渾邪王,自己也損兵折將,一時間,困頓到了連守城的兵卒都不夠的地步。

然后,就在這個時候,曹襄去了長安哭訴一番之后,皇帝立刻就給了曹襄兩千精銳  云瑯從不相信曹襄的眼淚會如此的珍貴,更加不相信皇帝因為寵愛曹襄,就會冒著曹襄把羽林軍掏空的危險,任由他肆意胡為。

  而何愁有這個把規矩視作生命的人,在這一刻居然牢牢地站在曹襄這一方,任由他使用羽林軍武庫來裝備兩千新軍。

因此,當霍去病怒氣沖沖的要去拯救大漢邊民的時候,云瑯答應的非常痛快,連磕巴都沒有打一下  霍去病是知情人,何愁有也是知情人,總體上來說,這一戰是霍去病與何愁有的配合之戰。

  是在皇帝主導下的一系列戰爭中的一環。

  “去告訴何愁有,一個半時辰之后,我將發起進攻!”

  小狗兒偷偷看了一眼霍去病的神色,點點頭表示記住了,就重新打馬到了鏡鐵山集市。

  何愁有睜開眼睛瞅著進來的小狗兒道:“將軍給了多少時間?”

  小狗兒抱拳施禮道:“路上耽擱了兩刻,還有一個時辰零兩刻將軍就會發起進攻。”

  何愁有點點頭看了華耳朵一眼,華耳朵就出去了,與此同時,看護著四個胡人的何右等人,立刻將一尺長的鐵刺刺進了那四個胡人的后腦。

  此時,那個胡姬反而沒了剛開始的恐懼之色,大大方方的來到何愁有的下首跪坐了下來,即便一具胡人身體就在距離她一尺的地方劇烈的顫抖,她依舊面不改色。

  帳篷里沉默的驚人,何愁有似乎已經睡著了,胡姬也垂著頭一言不發,其余少年軍將士紛紛坐在地上,做最后的休整。

  不知不覺,一個時辰過去了,何愁有睜開了眼睛,見華耳朵已經來了,就低聲道:“束甲!”

  帳篷里的人,包括何愁有與那個胡姬同時起身掀開各自身邊的箱子,開始頂盔摜甲。

  一刻鐘過后,帳篷里已經站滿了甲士,何愁有手持長劍杵在地上,豎起耳朵傾聽外面的動靜。

  小狗兒卻把目光放在面前的一杯茶水上。

  茶水平靜無波,橙黃清澈。

  “此戰以制造混亂為主,以刺殺匈奴大將為目的,與我們同行者,共有繡衣使者三十二名,披甲者為自己人,莫要誤傷,也莫要被同伴誤傷。”

  何愁有的聲音在帳篷里響起,顯得詭異而陰森,而帳篷外邊,依舊是人來人往的鬧市。

  茶水開始微微的泛起漣漪,何愁有揮劍砍破了帳篷,八個少年軍軍卒加上那個胡姬幾乎是同一時間扣動了弩機。

喧鬧聲遮掩了弩箭機括的爆響聲,也掩蓋了弩箭破空的尖嘯慘叫聲突兀的從四面八方響起市場里的游逛做生意的胡人幾乎沒有任何準備,當第一聲慘叫響起乃至連片的慘叫聲爆起之后,早就習慣這種突然襲擊的胡人們,在第一時間確認了弩箭飛來的方向之后,就潮水般的后退  “將這些胡人驅趕到軍陣之前,將軍需要用這些人來沖擊匈奴營地”

  小狗子大叫了一聲,就重新給弩弓上好了弦,繼續發射。

  逃跑不及的匈奴人紛紛倒地,然后被洶涌的人潮從身上踩踏過去。

即便是在發射弩箭的功夫,小狗子依舊注意著周邊的狀況,很快,他就發現,跟他們做著同樣事情的人很多,遠比何愁有說的三十二個人多  奔跑,射殺,驅趕,小狗子的雙腿在不斷地倒騰,他不但要與同伴保持合作,還要有目的的擊散一些小型的反抗集團。

  來這里做生意的胡人,沒有誰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者,相反,他們都是各地的豪雄。

  一個身高超過八尺的胡人,在背后挨了一箭之后,忽然停止了奔跑,轉過身,隨手抓起兩個胡人,就向近在咫尺的華耳朵砸了過去,華耳朵側身避開,那兩個胡人砸在地上,腦漿迸裂,慘烈至極。

  短弩被砸掉了,華耳朵的短矛剛剛刺出去,就被壯漢用胳膊給夾住了,他單手捉住短矛,稍微一用力就把華耳朵拋上了半空。

何右的鏈子錘陰損的從人群中擊出,重重的擊打在壯漢的胯下,等滿是尖刺的鏈子錘收來的時候,壯漢狂吼一聲,抱著下體在地上翻滾  何愁有在人群中頗有些閑庭信步的意味,長劍每一次揮出,就有一顆首級凌空飛起,而后跌落在人群中,于是,更大的騷亂就被制造了出來。

  突襲,只能造成短暫的混亂,等這些胡人與繡衣使者們拉開距離之后,他們也就穩住了陣腳,手持武器的胡人武士們,第一時間就在各自首領的帶領下,向繡衣使者乃至少年軍們發起了反擊。

  一時間,繁華的集市上箭如飛蝗。

  一支鐵騎突兀的從胡人背后殺出,上千匹戰馬嘶鳴著沖入人群,剛剛站穩腳跟的胡人,頓時星散。

  就在此時,鏡鐵山礦區濃煙四起,殺聲四起,存留在礦區的漢奴們,也在同一時間暴動,他們用鐵錘,用鋤頭,用叉子,鐵棍,木棒用所有能用的武器,向昔日殘害他們的匈奴監工發起進攻。

  匈奴人的軍營中,此時才有號角聲響起,而就在這個時候,霍去病統領的大軍驅趕著無數的胡人向軍營撲了過來。

  那些被追趕的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的胡人們,越過淺淺的壕溝才踏上匈奴軍營的土地,就被密集的狼牙箭射倒。

  霍去病一聲令下,第一支火箭在天空中帶著黑煙落入匈奴營地之后,上千支火箭就再一次騰空而起。

  幾乎是一瞬間,大群的胡人就涌進了匈奴軍營,他們并不準備在這里停留,如同潮水一般踩踏著匈奴人的牛皮帳篷向軍營的另一端奔逃。

  小狗子停下腳步,胸口火辣辣的痛,雖然只有短短的兩刻,他卻覺得宛如一生那么漫長。

  就在這一刻,他看見華耳朵從天空掉下來之后被無數只腳踩上去的慘狀,他也看見何右的一只臂膀在空中飛舞,一同飛走的還有他的鏈子錘。

  他看見何愁有如同蒼鷹一般踩踏著胡人的頭顱在半空飛奔,所到之處人頭滾滾,也看見一個粗壯的繡衣使者被裹挾在人群中飛奔,兩邊的胡人還不斷地用刀子刺他的身體,也看見那個胡姬在戰爭剛剛開始,就找了一支箭插在自己身上,然后藏在一堆尸體中間裝死。

  一千鐵騎擦著他的身體沖進了匈奴人的軍營,而后,原本就混亂的匈奴軍營就變成了一鍋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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