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仲將十萬大軍開出關隘,而城樓之上只剩下原來的守軍了,這次大戰他們不會參與其中。十萬大軍訓練良久,相互配合默契,即使對方有三十萬人的數量,他們依然可以面不改色的面對。
大軍扎下營盤,雙方都沒有馬上準備開戰,南伯侯鄂崇禹明白,大軍遠征,現在正是休息、磨合的時候,別看他現在有三十萬大軍,但是良莠不齊,不整頓一下完全不堪使用的,而聞仲則是更加的沉穩,他不需要任何的焦急,北方有黃飛虎坐鎮,完全不用擔心什么。
一連數日,南路聯軍大營之中,皆是人喊馬嘶,整個大營十分熱鬧,不過聞仲對此不屑一顧,如此亂糟糟的軍隊在聞仲看來不堪一擊,他日對陣之時,可一舉擊潰。
南伯侯鄂崇禹也是焦頭爛額的,自己的十五萬大軍有一部分是臨時征召來的,而各路諸侯雖然沒有擴軍,但是過去互不統屬,裝備、武器、糧草并不統一,而軍陣也是有些雜亂,如此想要整合在一起十分的困難,而現在兵臨城下,卻是不能馬上進攻,他現在的情況還不如北伯侯崇侯虎呢。
北方現在已經開始交戰了,黃飛虎坐鎮邊關,崇侯虎率領大軍猛攻,不過他的兵力只有黃飛虎的三倍而已,如此兵力并不占據絕對的優勢,而黃飛虎拒城而守,五萬步兵分成五個批次,輪流上城駐守,如此以逸待勞、進退有據,一連十天的守城之戰,士兵鍛煉的頗為精銳了。
而崇侯虎的大軍則是有些疲憊,他們勞師遠征、宿于野外,本身就是一件辛苦的事情,而十日攻城讓大軍疲憊不堪,然而城池依然完好,對方防守絲毫不亂,這讓他們的士氣極其的低落。
“大哥,如此攻城損失太大了,我們承受不起啊!”崇侯虎的弟弟崇黑虎說道。
“恩,如此確實損失過大,但是無論如何我們都不能退了,不然朝歌是不會放過我們的,現在即使是拼光了也要上,最好是能將里面的守軍調出來,不過黃飛虎未必會這么做。傳令下去,休整三日,每日派人去陣前討敵罵陣。”崇侯虎的臉色并不好看,因為損失很大,十日之內損失萬余人。
北方各路諸侯沒有參與進攻,而是將七十二縣全部包圍起來,多路進攻,孔宣來到這里之后,并沒有將手中三萬大軍分散,而是集中在了一起,使用原來的兩萬士兵分兵防守,各地縣令臨時召集普通百姓協助防守。百姓為了保護自己的土地,他們自然不會拒絕,紛紛拿起武器登上城樓,而散亂的諸侯毫無組織,同時單個諸侯的兵力有些薄弱。
孔宣在對方開始進攻之后,直接率領自己麾下的三萬大軍機動,盯住一路諸侯猛打,在局域內形成了絕對的優勢,一鼓作氣直接平滅一路,隨后再次運動起來,朝歌大軍訓練有素,行動如一,動作非常的迅速。
如此北方兩處戰場打的如火如荼,而南方的主戰場反而最是寧靜,南方聯軍依然在訓練著,整整一個月的時間沒有絲毫交戰的情況發生。
最后南伯侯鄂崇禹也是不得不開戰了,還好一個月的操練也算是有些成果,大軍直接出了軍營列隊叫陣。南方聯軍的糧草并不是很充足,尤其是三十萬的數量實在是有些多了,每日消耗的糧食甚巨,而朝歌一方則是源源不斷的有糧草送到,同時東伯侯姜桓楚已經從側翼深入南方,南路聯軍不日即將得到消息。
而此時的西伯侯姬昌卻是剛剛發兵抵達北伯侯大軍側翼,竟然用了一個月的時間,朝歌的商容和比干對此沒有發表絲毫的意見,好像默認了一樣,不過兩人心中卻是已經將西伯侯早早的劃入了敵人的行列。
南伯侯鄂崇禹來到兩軍陣前,聞仲同樣越眾而出,聞仲胯下一頭墨麒麟,威風凜凜,這是他師傅金靈圣母送他的坐騎,乘坐多年。
墨麒麟一出,鄂崇禹的戰馬不安的嘶鳴著,鄂崇禹的氣勢平白落下了幾分,眉頭一皺隨后高聲喊喝道:“太師,你可是要阻擋我大軍的去路?”
“鄂崇禹,你犯上作亂,如今下馬受擒還能保住性命,不然朝歌大軍所過之處寸草不生。”聞仲言道。
“哈哈,太師,我三十萬大軍就在身后,你區區十萬人就想擒我?大王不再朝歌多年,到底去了哪里?數年不朝與昏君何異?還是快快讓開道路,不要阻我勤王之師。”
“哼,大王的事情還輪不到爾等諸侯多問,如今來看你早有不臣之心,大王英明神武,大商國力蒸蒸日上,如今大王雖然人不再朝歌,但是朝歌一切如常,待得大王歸來,朝歌自然更進一步,爾等不臣之人,只有碎尸萬段的下場。”
“多說無益,還是兩軍交鋒之后再說,誰與我打頭陣。”
“末將愿往。”鄂崇禹身后一名戰將打馬來到兩軍陣前,高聲叫道:“哪個出來受死?”
聞仲不屑的一笑,隨后一揮手,大軍開始行動,朝歌一方竟然沒有斗將的打算,而是直接全軍推進,大軍前列全部是刀盾手,整整一萬刀盾手左手舉盾,而右手持刀。
“喝……”整齊而劃一的一聲齊喝,步伐極度的統一,“轟轟”地面竟然有些震動。南路軍出陣的戰將,坐下戰馬受驚,退后數步。
“朝歌無人呼?”他再次高喊,不過聲音已經被淹沒了下去,刀盾手在最前排推進,后面是長槍兵,長矛如林,又是萬人,緊隨其后,在后面依然是刀盾手,再次是長槍兵,而最后則是標槍手,每人五支短標槍背在身后,五萬人的方陣開始整齊的推進。
“箭陣。”步兵方陣推進,而身后的五萬箭陣方隊已經準備就緒,他們沒有拉開弓弦、弩弦,而是將箭矢搭上,隨時準備開弓,隨后伴隨步兵方陣前進。
鄂崇禹詫異了,對方只有十萬人,竟然不先斗將,反而首先進攻,雖然軍陣看上去十分有威勢,不過畢竟自己這方的數量是對方的三倍有余,聞仲怎么會如此用兵?
孫明布置軍陣之時就說過,斗將沒有用處,直接被取消了,除非對方有修道者,不然直接軍陣對壘,用絕對的實力去碾壓對手。各個戰將全部分散在方陣之中,防止對方武將沖擊。這個時代的武將武力值還是很高的,而方陣最重要的就是部署和陣型,所以需要有戰將阻擋對方沖擊,如此方可無敵。
鄂崇禹看著對方軍陣不斷的靠近,而自己一方的戰將已經返回,現在他出去也是無用,“列陣。”既然對方不斗將,那么他只能對陣了。
南路軍的陣型并不是很好,雖然也是一列橫隊,不過氣勢和陣型無法和朝歌大軍相比,雙方的距離越來越近,鄂崇禹身邊的一名將領在他耳邊言道:“侯爺,我們要沖擊嗎?我方人數更多,最好還是沖擊一下的好,不然原地等待對方軍陣到來,士氣完全提不上去。”
如今的戰爭士氣很重要,不過朝歌并不是如此,訓練的方式完全不同,即使有將領落馬被殺,而士兵依然會繼續向前,甚是踏過己方將領的尸體,這就是紀律的重要性。
“好,命令大軍推進。”鄂崇禹知道,如果原地等待對方沖陣,那么自己一方的士氣必然低落,而現在大軍沖擊對方陣營,則是可以提高士氣,進攻一方的士氣一般都會高于防守的一方。
“殺。”南路聯軍最前列的五萬大軍開始沖鋒。
而此時的聞仲則是一笑,低聲吩咐幾句,而他身邊的傳令官則是揮舞著令旗,大軍有人專門觀看令旗,一看令旗擺動,隨后直接高喊一聲,“防。”
“轟”大軍前進的步伐停止,隨后第一列的刀盾手直接停下腳步,大軍整齊劃一,隨后隊列開始集中,隊形更加緊密,第一列盾牌一個接著一個的落于地面,刀盾手半跪于地,長刀從盾牌的縫隙中伸出,而身后的長槍兵則是將長矛架在盾牌頂部,頂部還有一個半圓形狀的凹槽,正好用來架槍。
第一、第二兩列準備完畢,而身后的第三和第四列則是隨時準備補位,不過他們全部蹲在地上,第五列的標槍手則是拿著標槍在手,他們負責的是近距離的投擲,尤其是對方沖擊到陣前的時候。
“箭陣,風!”隨著口令下達,箭陣開始變化,前方兩列全部是弩箭,弩箭并不是拋射,隨意射擊的距離有些短,而后三列全部是弓箭,他們準備拋射。
弓弦全部拉開,就等敵人進入射程,兩百步的距離、一百五十步、一百步,“放。”隨著一聲令下,“嗡”箭矢在空氣中震動著,三萬支箭矢飛入高空,劃過一道弧線之后開始墜落,黑壓壓的布滿了天空。
“那是什么?”鄂崇禹驚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