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殺了人的鬼魂一臉興奮地看向了顧顏。看到顧顏的笑容后,也不禁‘露’出了笑容。
“去吧。”顧顏輕聲說道,臉上仍然掛著笑容。
那鬼魂好像受到了什么鼓舞,興奮的神情不改,‘挺’‘胸’抬頭,往一個方向走去。
我知道他不是去投胎的,也不是回家,他是繼續當他的“黑暗騎士”去了。
我看了眼顧顏,想要在附近找個鐘表。
到現場的警察已經回過神來,通過對講機和指揮中心匯報情況,按照流程,報了時間。
我馬上從記憶中清醒,‘摸’出手機,開屏幕看了眼時間。
“怎么了啊?”妹妹轉頭來問。
我有些遺憾,距離那個時間已經過去半個小時了。
半個小時……那個鬼現在在哪兒?
我還要察看鬼魂的記憶,卻發現記憶在他離開殺人現場的時候,就中斷了。
猶如電影到中途,只是一小段劇情結束,就沒有了后續。
我再次感到遺憾,還有些疑問。
這種閱讀記憶的能力模式是只能看到半個小時前的記憶內容嗎?
妹妹推推我的手臂。
我回過神,收起了手機,“沒什么。還有半個小時。”
“你覺得無聊啊?特效‘挺’好看的嘛。”妹妹說道。
“還行吧。”我敷衍著。
電影還剩下最后半小時。電影結束,男‘女’主擁抱在一起,眺望宇宙飛船外出現的太陽。
我沒有關心這老套的結尾橋段,閉了閉眼睛,想要看到鬼魂現在的位置。
我再次失敗了。
記憶還是停止在了那里。
影院內的燈已經打開,眾人都要散場了。
我只好收起這些心思,懷著點擔憂,和妹妹往外走。
妹妹說著要吃什么,從扶梯下樓,就在東張西望。
我給吳靈發了短息,簡單說了下我看到的事情。
顧顏找那什么黑暗騎士,不會太容易,也肯定不難。
如果不是需要她的腦殘粉正好因她和人起沖突,那她要找一批黑暗騎士,真是再容易不過。我相信顧顏的腦殘粉中,會受到她奇妙影響,喪失理智的一定不在少數。前一個條件,要是放寬到網絡罵戰也算的話,她要找黑暗騎士,就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而那些鬼魂,會為她無所顧忌地殺人。詆毀她的人,辱罵她的人,乃至于僅僅是批評她的人。
或是,更進一步……
我跟在了妹妹后面,低頭思索。
顧顏沒有變成靈,而是變成了鬼魂。那么,她一定記得自己是怎么死的。
她是被嚇死的……她在飛機上看到了鬼怪,受到了刺‘激’……
要是她有能力做進一步調查,知道自己被其他鬼暗算了,再查到那個鬼是南天的腦殘粉,也是有可能的。
南天那個腦殘粉都被南天自己消滅掉了……
這說來有些諷刺,南天的腦殘粉被他能力所殺,顧顏自己出手,殺了自己的腦殘粉。
我有些感慨,就聽到妹妹已經做了決定,拉著我往對面一家飯館跑。
對面的飯館是西餐店,不過是快餐。妹妹沒點能填飽肚子的東西,倒是對這家的甜點自助很感興趣。
我看著她端著盤子去挑水果,又看了看那個鬼的記憶。
這次,我看得更仔細了些。
怎么反復查看,終于讓我看出一點端倪。
那個男人的靈魂狀態有三次變化。一次是被顧顏抓出來的時候,那時候他并非鬼魂,只是靈魂離體。第二次是他殺人之后,那種惡意和他自身的‘陰’氣都冒了出來,不再是單純被顧顏的‘陰’氣所控制。第三次,便是他離開顧顏的時候。
那種感覺很微妙。
我覺得有什么東西被那個鬼魂給掐斷了。掐斷的不只是記憶本身,還有什么……
我絞盡腦汁地思索,將那個片段看了很多遍。
小小的動靜將我的注意力拉回。
妹妹已經端了甜點盤回來,好幾個能一口吞的小蛋糕堆在一起。她‘露’出了一臉幸福的表情,但還記得問我要不要吃。
我對這不是很感興趣,心不在焉地吃著服務員送來的套餐,還想著那種變化。
到底是什么呢……
妹妹邊吃邊和我聊天,說起了最近在網上看到的東西。
“……那只貓超可愛,還會前滾翻……”
我抬了抬眼皮,“你剛才說,什么貓?”
“就是那個主播的貓啊。他玩游戲的時候,那只貓跑鍵盤上,在鍵盤上翻跟頭。笑死我了。他應該去當寵物主播。”妹妹一邊說,一邊往嘴里塞著小蛋糕。
主播……直播!對了!直播!阮寒和趙航!
我想了起來。
阮寒和趙航受到蠱‘惑’,選擇死亡之后,他們的狀態也變得有些奇怪。
他們是鬼,但是和一般的鬼不同……
還有最早那個讓我們覺得非常棘手的未來鬼、那個影響餐飲店的新東西!
那種奇怪的感覺……
我怔住了。
妹妹在我眼前揮揮手,“哥,你到底在想什么啊?今天一直走神啊。”
“哦,沒什么。有點兒累,昨天睡得晚了。”我找了個理由。
“那我們吃好就回去吧。”妹妹說道。
“沒事。慢慢吃吧。”我笑了笑。
我不太樂意妹妹太早回家。我們回去的時候,肯定是原路返回,要經過那個牌,也要經過那個案發現場。
現場不一定清理干凈了。即使清理干凈了,附近的路人、臨街商鋪的老板店員,說不定也會說什么。
我下意思想要保護妹妹,不想讓她看到那種場景。
妹妹笑嘻嘻地,繼續吃蛋糕,并向我極力推薦。我對這個不感興趣,倒是看她一口氣吃了好幾個,我先覺得發膩了。
妹妹第二次去拿蛋糕的時候,我看了眼手機。吳靈說收到了消息,南宮耀也查到了那起剛發生的三人死亡事件,吳靈和劉淼正在趕往現場,想要看看能不能找到那只鬼的去向。
放那樣一個東西在外面,就是放一個殺戮機器在外面。
這情況,不比麗娜的事情輕松。
我頭疼起來,再想到自己剛找到關鍵的問題,腦袋就更疼了。
我隱約覺得,那個未來的“我”已經成功了。最起碼,他在逐步推進自己的計劃。現實世界早就被改變,早就有人變成了未來鬼那樣的存在。
這已經不是單純的入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