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浴室,對著泡在水中的顧顏伸手。
我先碰觸到了溫熱的水,接著,握住了顧顏的手臂。
只要稍許用了點力量,顧顏手腕上的傷口就會消失。她現在‘精’神恍惚,并不會意識到自己有這種神奇的經歷。
先救下她。
萬一我無法在夢境中提前解決掉‘女’鬼,至少顧顏能活下來。
我懷著這樣的念頭,看著顧顏手上的傷痕消失。
接下來,該解決那個正主。
我想著‘女’鬼的模樣,想著她在社‘交’主頁上發布的消息。
換一個附身對象……附身在她自殺之前……
快點、快點……
我拼命想著,周圍場景晃動,好像馬上要改變了。
浴缸中的顧顏側過頭,看向自己的手腕。她果然沒有起疑心。
她只是又抬起手,用力在手腕上又劃了一刀!
嘩啦啦!
鮮血落入水中的聲音和水龍頭放水的聲音重疊到了一切。
我下意識伸出手,周圍環境已經發生了巨變。
我還伸著手,但伸著的手沖著天‘花’板。
天還沒亮,外頭的天空還一片漆黑。
夢境卻是已經結束了。
我放下手,馬上閉上眼睛,不停想著那個‘女’鬼。
我沒有進入夢境。默念到我自己都心生厭煩了,還是沒有進入夢境。
我只好抓起手機,想要搜出那個腦殘粉的個人主頁,翻翻她的照片來看,加強這種念頭。
打開社‘交’網站后,我有些艱難地輸入關鍵詞搜索。
那個腦殘粉的昵稱是什么我都忘了,好像是南天什么來著……搜“‘女’神婊”,結果卻是五‘花’八‘門’的罵顧顏內容,還出自不同賬號。
我找了半天,才在這些消息中看到了那個讓人眼熟的昵稱。
“南神真可愛”。
應該就是這個了。
我翻了翻這人的社‘交’主頁,罵顧顏的不少,還有罵其他和南天合作的‘女’明星的。言辭也頗為‘激’烈,各種污言穢語不斷。但好像,不是我看到的那個‘女’鬼。相冊中沒有個人照片,全都是南天的照片和‘女’明星的P圖。
我只好再去翻搜索結果。
眨眼間,居然就天亮了。
我瞪著眼睛,關掉了手機鬧鐘,發現自己徒勞搜索了兩三個小時。
那個賬號好像不見了……
是過去改變了?
應該……不是吧?
我搜了搜顧顏的消息,也是一無所獲。
這讓我不確定起來。
顧顏死了。不光死了,還在飛機上發瘋了。眾目睽睽之下發瘋,顧顏的經紀公司再能耐,恐怕也沒辦法壓下這種新聞吧?
我靈光一閃,搜索了航班上兒童死亡的新聞,果然讓我找到了就在昨天發生的一起事故。
過去沒有改變。
確定這一點后,我又煩躁了起來。
腦袋中的疼痛如同副作用發生似的,疼痛的同時,還讓我覺得惡心反胃。
我仿佛是使用能力過度了。
最近幾天,我的確是頻繁地使用了能力。
之前全無感覺,現在,后果一股腦顯現出來了。
我頭疼‘欲’裂,一下子躺倒在了‘床’上,已經無法集中‘精’神去想著‘女’鬼、顧顏、南天的事情了。
等我緩過這口氣,發現天已經大亮。‘門’外傳來父母起‘床’走動的聲響。
我爬了起來,暫時放棄進入夢境的決定。
但等我到了辦公室,立刻就將昨晚發生的事情告訴給了瘦子他們。我還打了電話給吳靈。
那‘女’鬼可是南天的腦殘粉,害死了和南天合作的顧顏之后,很可能直接找上南天。
接電話的吳靈沒什么情緒上的變化,倒是我身邊的郭‘玉’潔,氣憤地大呼小叫。
“安靜點,你想要其他人都知道嗎?”瘦子呵斥了一句。
瘦子的這種冷靜讓人側目。
瘦子是真的冷靜。
我掛了電話后,看了瘦子一會兒,只覺得現在的瘦子情緒不高,非常像是剛和祁白分手時的那個瘦子。
祁白的事情對他的打擊沒那么快消退。
“現在就是要找到那個人嗎?你只記得她是南天的腦殘粉,喜歡罵人?”陳曉丘問道。
“嗯。”
“南天毒唯腦殘粉很多啊。”郭‘玉’潔取代瘦子,給我們科普南天粉絲群的情況,“‘女’友粉太多了,毒唯就很多。”
這么專業的事情,我們幾個就不太懂。
“還有,叫南天可愛、南神可愛的粉絲也非常多。”郭‘玉’潔又說道。
她說這話的時候,陳曉丘已經在社‘交’網站上進行搜索了。
我搜索的時候并沒有用這種關鍵詞,陳曉丘將搜索結果給我們看,我才發現郭‘玉’潔說的真沒錯,叫這種昵稱的人非常多。
光看看南天在社‘交’網站上的粉絲數量,就知道他的粉絲群體有多龐大了。這種基數下,理智粉、腦殘粉……任何一種粉絲都會有很多人。
我們這幾個人要大海撈針一樣找到那個‘女’鬼的賬戶,非常困難。
“就是你說的這條下面,罵顧顏的南天粉絲也有很多。”陳曉丘又將一個頁面給我看。
那個‘女’鬼賬號曾經出現過、還被頂到最上面的游戲下已經變成了戰場。評論區被關閉,大量轉發中就有不少罵顧顏的南天粉絲,昵稱中帶“可愛”兩字的有三個。
我不得不懷疑這是某個有組織的粉絲群體了。
三個賬號點開,翻了翻后,我遺憾地發現雖然這三個的行為和‘女’鬼很像,可她們都不是那個‘女’鬼。
“會不會銷號了?”胖子突然說道,“她應該是自殺的吧?顏‘女’神的粉絲也不少。她要先罵人的話,顏‘女’神的粉絲噴回去,可能沒人幫她。就是有其他南天粉絲看到,也不會力‘挺’她,頂多是看熱鬧,隨便發點東西。被罵到銷號,氣憤不過,自殺了變成鬼去報復……”
胖子描述了一種很符合邏輯的事件經過。
“可她之前就那樣狂罵過顧顏,也被人罵過。應該不是那樣。”我搖搖頭,并不覺得那個‘女’鬼生前是個做事符合邏輯的人——即使這種“邏輯”中已經蘊含了一些正常人無法理解的腦回路。
我們努力在社‘交’網站中尋找那個‘女’鬼的賬號。
這么努力了一個上午后,搜索結果一刷新,涌現出了不少顧顏黑的歡慶聲。
顧顏自殺的新聞一瞬間就上了頭條。
我點開了新聞,就看到一張模糊的機場照片,掃了眼新聞內容,和我在夢境中所見基本‘吻’合。唯一有錯誤的,就是媒體將顧顏的發瘋歸結為‘精’神壓力過大,抑郁癥發作。他們并不知道,顧顏被一個南天腦殘粉鬼魂給襲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