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柯女士。m.。”
“哦。你們說是要問我家里的事情?那死鬼和那個死丫頭的事情?”
咔噠!
“呼——”
“是的,我們實際想問一下……”
“抱歉,這位女士,我們這里禁止吸煙。”
“哈?”
“有空包廂嗎?我們可以轉到包廂。”
“有的,幾位這邊請。”
“搞什么?這么麻煩!”
“抱歉,柯女士,是我們考慮不周。”
“柯女士,讓我們繼續剛才的話題吧。能說說您家里的事情嗎?”
“呼——說什么?警察不是都查清楚了嗎?就那死丫頭,把那個死鬼給砍死了。”
“我們想要知道您家庭的詳細故事。從一開始,您和尤先生結婚開始吧。可以嗎?”
“你們想聽,我就說,我無所謂,反正付錢的是你們。”
“您請。”
“結婚啊……結婚就是結婚了,我都忘了是什么時候的事情了。沒擺喜酒,就是他家里面催,我家里面催,然后有人介紹,就認識了。他當時是個小工吧,工廠里面做的,跟別人瞎混,在街面上認識一點人。我也是工人,頂替我媽進了廠子。就那樣。然后哪天開始,我也忘了,他說有樂子,我跟著一起去了,是一間酒吧里面的包廂,烏漆墨黑的,就一盞小燈,一張桌子,賭牌。那天晚上,我們兩個賺了三百多塊,一晚上就三百多塊,嘖……呼——就那時候開始吧,開始賭博,贏了輸、輸了贏,后來不知道怎么的,就開始嗑藥。我也忘了是誰給的了。再后來就是欠債了,欠高利貸,有時候換點錢,有時候被打。”
“您女兒是什么時候出生的呢?”
“結婚頭一年就生了。那死丫頭生出來,他媽就看我不順眼了,老太婆就想要個帶把的,也不看看他們家是什么德行。”
“尤先生對尤小姐的性侵,又是什么時候開始的?”
“不知道。我后來到處玩,他也到處玩,誰知道他什么時候那么變態的。”
“您之后沒有再生孩子嗎?您剛才提到的,您婆婆對于沒有孫子,有不滿吧?”
“呼——”
“柯女士?”
“沒,沒生。誰有空生啊?上賭桌都來不及。他還被抓進看守所幾次,每次十天半個月的,哪有功夫跟我上床?”
“這么說,尤小姐是你們的獨女?”
“嗯,是啊。”
“您和尤先生的感情并不好,對于尤小姐也談不上喜愛。中間沒想過離婚嗎?”
“嗤——離婚?離婚了,然后呢?反正就這樣了唄!行了吧,你問的夠多了。”
“在1992年的時候,您和尤先生帶著尤小姐搬家過一次,急匆匆賣掉了原本的房子,在外租房住,后來頻繁搬家,是這樣吧?能問一下原因嗎?”
“……就是為了還錢,高利貸找上門了,我們有什么辦法?”
“柯曉,你看到了尤復興的尸體,也看到了那個現場了。你覺得,尤靜有本事那樣殺了他?”
“什么?”
“你們的小女兒找上門了。”
“你他媽在胡說什么?神經病!我都回答了,你們給錢吧!快點啊!”
“柯女士,我們見過了尤小姐,她提到了七七,并且說她的妹妹正在報復她。她已經瘋了,也嘗試了幾次自殺。如果是報復的話,尤先生已死,尤小姐已瘋,接下來……”
“你們他媽的腦子有病啊!艸!一群神經病!”
噠噠噠噠……
“看來真有個妹妹了。”
“嗯。”
2001年8月17日,接到委托人電話。電話錄音3。
“您好,韓先生。”
“你們……你們有在調查嗎?”
“是的,調查一直在進行。我們昨天已經和尤小姐的母親柯曉女士有過交談了。她沒有承認,但從她的態度來看,他們的確是隱瞞了有關小女兒的事情。我們查到尤小姐的祖父母那一輩都已經過世,叔伯那一輩的親戚都健在,可能要聯系他們,做進一步調查。”
“哦……”
“韓先生,發生什么事情了嗎?”
“我……我在小尤的病房墻上,看到了一個手印。小孩子的手印……”
“嗯?原本沒有的嗎?”
“沒有,也不是病人弄上去的。就一個印子,擦不掉,不知道是什么。但是……”
“尤小姐有什么反應?”
“她昨天,昨天曾經瞪著那個地方很長時間。我昨天什么都沒看到,今天才看到了手印……”
“韓先生,您是開始相信我們之前的結論了嗎?”
“不,也不是……就是這件事……我不知道……”
“我們現在已經做好了準備,隨時能進入病房。但是,為了保險起見,我們希望多做一些調查,先確認這個鬼的身份和經歷。畢竟進入病房的手續很繁瑣,我們如果不能保證一次成功,之后再要進入,就會有更多麻煩的程序要辦理。”
“……好吧,你們決定就好。我……呵,我現在也不知道……”
“別擔心,韓先生。她此前沒有傷害過尤小姐,她對待尤小姐的態度或者說是方式,是不同于對尤先生的。”
“……嗯。”
2001年8月21日,接到柯曉電話。電話錄音3。
“您好,柯……”
“你們做了什么?你們做了什么?!!你們這群神經病!神經病!!!你們他媽的給我等著!你們等著!”
“柯女士,您在說……”
嘟——
2001年8月21日,接到柯曉電話。電話錄音3。
“柯女士……”
“我草你們全家!你們他媽的有完沒完!你們這群腦子有病的傻缺!你們腦子有病,你們知道嗎?我他媽就一個女兒!我就一個女兒!你們省省吧!神經病!”
嘟——
2001年8月21日,前往柯曉的居住地。音頻文件。
嗚——嗚——滴滴——滴——
“您好,請問這邊發生了什么事情?”
“不知道啊。聽說是個瘋子,大半夜的發瘋呢。”
“三樓一個女人,隔壁聽到她大半夜的鬼吼鬼叫的,大概是受不了,報警了。”
“報了兩次,我聽到兩次動靜,警察之前就來了兩次了。”
“這種瘋女人,警察理了做什么啊?直接抓起來好了,弄那么大動靜,吵死了……我們都睡不好。”
“那是鑒證科的人吧?如果是鄰里糾紛,他們用不著過來吧?”
“喲,小伙子你很懂啊。我們老了,不懂這些啦。”
“小伙子,你說什么科,怎么回事啊?”
“哦,就是……”
“啊啊啊啊——”
“哎喲喂,嚇死我了……那個瘋女人又叫了啊……”
“不對吧,那聲音不對啊……”
“死人了!里面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