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聯系一下錢蘭請的人。八一w1w1w8818zw他應該知道些東西吧。”陳曉丘說。
“他要知道會弄成這樣?”郭玉潔很懷疑。
“他不知道有一群熊孩子來作死了啊。”瘦子回答。
“秦薇薇是不是就因為這件事才性情大變了?”胖子提出了一種可能性。
瘦子了個恍然大悟的表情。
郭玉潔表情跟上。
我拿著手機,沒動。
我還在想那個問題。
我到底是碰到誰的鬼魂了?
這個問題,我沒能得到解答。
這天晚上我繼續做夢了,夢中的場景仍然陌生,視野中是一本作業和兩只白嫩的手。
我都畢業多年了,光從這個女孩在寫的數學作業,我可判斷不出她的年紀。她握著的筆是自動鉛筆,沒花樣、純色的那種,帶個橡皮擦。這種筆幾十年如一日,我也無法從這支筆上判斷出大概的年份。
幸好,女孩做完了最后一道題,合上作業本,讓我看到了本子上她的學校、班級和姓名。
育才中學高三(4)班卜曉丹。
我將這個名字記下來。
卜曉丹將作業本放入一旁的書包內,又從中拿出了另一本作業。
書包放地上,靠著寫字臺的側面。卜曉丹拿作業的時候,彎腰傾身,馬尾辮從脖子后面劃過。
我感到后頸一涼,心跳加快。我很快就分辨出來,這感覺不是我自己的,是卜曉丹的。
卜曉丹的心跳好像脫韁的野馬、失控的汽車,她自己卻一無所覺。
我自己的感覺則是心驚又憤怒。
常盈、楊揚死了,現在,又一個花季少女要死在那個惡鬼手中!
除了這三個女孩,還有多少人被她所害?
我甚至開始懷疑,秦薇薇他們學校出的事情,真的是因為錢蘭他們家的叫魂?秦薇薇也是高三的學生啊!這惡鬼是專門對高三的少女下手?!
我忽然注意到了視野中的另一個東西。也是放在寫字臺邊上,扔在地上,同樣是個包,但不是書包,而是那種抽繩的雙肩帆布包,上面印有學校名字:圓夢芭蕾舞學校。
我怔住。
芭蕾?
卜曉丹已經直起身,將新拿出來的作業本和課本都放到了面前。
我的視野不得不跟著轉動。
寫字臺上有個小鬧鐘,手掌大小,圓形,鐘面印了某個卡通公主,但上色很糟糕,原本的白人公主現在看起來有了拉美血統。鬧鐘反光,映出了一道黑影。
卜曉丹在抄寫了一行課文后,才注意到了鬧鐘上的奇怪黑影。此時,她的心跳已經是秒針滴答聲的四倍。我都能感受到她胸腔的震顫。
卜曉丹盯著那個鬧鐘看了一會兒,疑惑地轉過頭。
那個惡鬼就站在她身后,離她還有一段距離,死死看著她。
卜曉丹的心臟驟然停止,身體從椅子上摔下來。
哐當一聲響,好似一聲令槍。
惡鬼在此時開始行動。
她的脖子斷開,腦袋后仰。她搖搖晃晃往前走,一路掉下來胳膊和內臟。等到了卜曉丹面前,她的膝蓋斷了,身體跪倒,后折的腦袋猛地一甩,血淋淋的臉正對著崩潰的卜曉丹。
卜曉丹的內心在恐懼地尖叫,可她的心臟連跳動一下都不可能做到。
惡鬼的手撫摸著卜曉丹的臉頰,好像在檢視一樣物品。結果是不令她滿意。她收回了手,站起來,脖子上的傷口已經復原,膝蓋接上,流出來的內臟逐漸消失,傷口慢慢愈合,斷掉的手臂仿佛只是隱形,現在重新顯現。
卜曉丹驚恐地看著這一切,看著這惡鬼沒再看她一眼,轉身離開,每走一步,身體就淡一分。
在要消失的剎那,那只惡鬼突然身體顫抖,出了不甘的吼聲:“回來……回來!”
像是被絞肉機給攪碎了,她的身影“噗”地一聲變成了肉泥,又被無形的力量碾成粉末,徹底消散在空氣中。
我驚出了一身冷汗。
惡鬼慘烈的死狀和死者異樣的心跳聲我其實已經習慣了,可這次夢境的最后一幕卻讓我感到不寒而栗。
是什么東西,居然能將那只惡鬼給輕易抹殺掉?
是道士高人?還是其他兇惡的怪物?
我在那一瞬間,感受到了威脅。我在夢境中也不是沒遇到過威脅,不是沒看到過活人死亡、鬼魂消亡,但我從來沒見過有誰那么霸道,誰死得那么干脆,毫無反抗余地。
我腦中靈光一現,顧不上時間尚早,就打電話給了古陌。
古陌被我吵醒來,聽我絮絮叨叨說了一遍夢境。
末了,我問道:“葉青的拳頭是不是就有這樣的效果?”我依稀記得葉青打死的鬼,也是會變成粉末的。
“不是。”古陌出了我電話打過去后的第一個聲音,十分干脆。
我愕然,“不是?”
“不是。”古陌肯定,“葉子打死鬼,直接就打散了,沒什么血啊肉啊,那么夸張的特效。我說,你是不是自己腦補了這種很酷炫的特效啊?”
“當然不是。”我黑了臉,“我腦補那個做什么?”
古陌一說,我就徹底想起來了。我在夢境中看到葉青打死鬼,就是夢到了古陌的時候。那場面的確沒有血腥,女鬼只是被打成了齏粉,就此消失。
“哦,那就當我沒說吧。”古陌直接掛了電話。
我無奈,換衣服洗漱吃早飯,到了辦公室,面對我真正的好伙伴,說昨晚夢境的體驗感,比對古陌那個糟糕的聽眾好多了。
“育才中學的卜曉丹?圓夢芭蕾舞學校?”陳曉丘關注線索。
瘦子和郭玉潔討論女鬼奇特的死法。
“這么說,那個女鬼已經死了?”胖子問,“那奇哥你到底是碰到了什么鬼魂?”
這個問題,我依然沒得到解答。
“或許是剛死不久,所以奇哥還能夢到。”瘦子說。
“應該不是。我看到那個鬧鐘,很舊的款式,還印了粗制濫造的卡通人物。”我搖頭否定。
“現在沒這種鬧鐘了嗎?”瘦子疑惑。
這我們誰都不知道。
瘦子一問,我也拿不準了。反正我是好多年沒看到過這種鬧鐘了,可誰知道是不是還有小作坊在生產呢?
陳曉丘跟陳逸涵聯系去了。由陳逸涵查一查卜曉丹的死亡時間,一切就都清楚了。
到下班前回辦公室的時候,陳曉丘才從陳逸涵那里得到了答案。
“育才中學的卜曉丹死在了1999年,和楊揚、常盈同一天,而且是同一時段。”陳曉丘說道,“具體的時間當時沒記錄。”
“這……”我愈疑惑了。
“另外,那個圓夢芭蕾舞學校。”陳曉丘接著說道,“在1999年的那一天,一個高級班的十二個學生全部死亡了。楊揚、常盈、卜曉丹都是這個班級的學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