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抗擊疫情標語:防疫道路千萬條,接種疫苗第一條!
一住筆÷趣♂樂 我越想越是糊涂。
尤其是周圍的鬼魂全都是一副不正常死亡的模樣,穿著打扮又不是現代人,而前方景物,毫無疑問是工農六村。這混搭風讓我很費解。
不管這是真夢還是假夢,反正都不歸我控制。
我身體里的這個意識怕得要命,心跳如鼓,我都能感覺到那種不自在。他不知道是嚇傻了,還是膽子太小,盡管害怕,還是哆嗦著站在一群鬼魂中間。
前頭的鬼魂突然動了起來,后頭的鬼魂也跟著邁步。
依舊是凌亂的步伐,比起錢鐘等鬼,這些鬼的步伐更為緩慢僵硬。再緩慢,這也是在前進的。
我控制不了身體,身體的那個意識還不動,我也無可奈何。
背后傳來一股微弱的推擠力量,接觸到了一片冰冷堅硬的東西。
我在瞬間感覺到后背的汗毛都豎了起來,一股電流從腳底心竄到了腦袋。
那個意識倒是不傻,碰到這情況沒驚慌失措,而是學著其他鬼魂的樣子邁了一步。
那些鬼魂因為死因不同,動作有快有慢,時而也有摩擦碰撞,小小搖晃,跟掃地機器人一樣,會在碰撞后方向有所偏移,再繼續前進。這讓“我”現在的表現不算異常。
后頭剛才撞到的東西下一秒就從旁邊走了過去。
眼珠子動了動,馬上又受驚般轉了回來。
就那么一眨眼的功夫,我看清了那個東西。
那當然是個鬼魂,只是左邊臉連帶著左肩膀、胳膊一塊兒被砍了,露出了黑紅的血肉、內臟和骨頭斷口。這樣從“我”右邊走過去,近在咫尺,讓我將他的傷口看了個一清二楚。我甚至能分辨出其中一團肉是心臟。
知道身體的意識不傻之后,我放心了很多,雖然因為他,我還能感覺到恐懼,但到底不是出自我的本意,這種恐懼也不算強烈。反倒是反胃的感覺,來自我自身。
那些鬼死得都慘,模樣就不是血腥,就是惡心,讓我有些受不了。
加上“我”刻意走得慢,想要掉隊,或者說脫隊,那些鬼一一從身邊超過,時不時還有不長眼地撞一下、擦一下,這就讓我更難受了。
我原來也不是有潔癖的人。可落在喪尸堆一樣的鬼魂堆里,那可沒有看喪尸片的爽。
我只能努力分散注意力,想著這夢什么時候結束,想著“我”能不能脫離隊伍,又想著“我”到底是誰。
反正不用我控制身體,我能放心走神。
很快我就后悔了。
那個“我”太僵了,幾乎不敢大幅度的動作,也沒辦法大幅度動作。他完全僵著,身體僵,脖子也僵。就是出了一身冷汗,風一吹,冷得想發抖,都因為僵硬,而只有五臟六腑哆嗦著,肌肉毫無反應。
他沒看路,腳下不知提到了什么,那沖擊力也不大,身體卻直愣愣往下摔去。
景物快速掠過。
身體的本能好歹還在,摔倒的時候,下意識地膝蓋一軟,手臂伸出,就一個“”的姿勢跪在地上。
我感覺到了疼痛,但不是真疼,所以第一時間發現了胸下的空間有東西從后往前滾到了臉下面。
那是一顆人頭。
人頭的臉朝上,表情也是呆滯空洞。就這張臉來說,完全比不上之前看到的鬼魂恐怖。人頭也是完整的。脖頸斷口并沒有翻出來,被身體陰影一擋,也看不到血肉。
可陡然出現的人頭很是嚇人,剛才那一摔也著實出乎意料。
于是,意料中的,“我”叫了起來。
身體忽然就靈活了,手撐地,腰直起,腿因為膝蓋那重重一磕,有些發麻,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叫聲似乎有回音,并不算響,沒蓋過那些凌亂的腳步聲。
可當回音都結束了,腳步聲也沒了 我能感覺到耳膜很痛,肺很痛,呼吸困難,心臟都快要裂開了。
可比起這身體的感覺,讓我本身心慌的是那些消失的聲音。
我此時只能聽到身體發出的心跳聲和呼吸聲。
腳步聲沒了。
視野中的腳都停止了前進,站在原地不動。
鬼魂本來的站位就擁擠。
剛才那一摔沒撞到鬼,是因為那意識和前面的鬼拉開了距離,可后面的鬼不會和我這具身體拉開距離。
后背此刻貼著兩根冰涼的東西,不用看,甚至不用猜,我也知道那是某個鬼的兩條腿。
頭上多了片陰影。
與此同時,還躺在地上的人頭上,那兩只死魚眼動了,一下子移動到了眼眶底部,好像在看著“我”。
那個意識嚇得更厲害了,已經顧不上其他,就要逃跑。他失了剛才的冷靜,直接轉身,撞入視野中的就是兩條腿。
逃跑的動作停下來。腦袋緩緩仰起。
胸口有個大洞的鬼正微微俯身,同樣也看著“我”。
別說那意識了,就是有心理準備的我都被嚇得不輕。
周圍又響起了腳步聲,卻是整齊劃一。
“我”驚恐地往后移動了幾寸,左右四顧。
那些鬼全都盯著“我”看。
統一的腳步聲如同鼓聲,地面因此震動。
那些腳好像在“我”的心臟上面。
鬼魂沖著“我”伸出了手,四面八方都有手伸過來,遮蔽了視線。
當一只手的指尖碰觸到“我”的皮膚時,一股寒意直沖腦門,“我”瞬間驚醒。
是的,驚醒過來的是“我”。
哐當!
巨響伴隨著天旋地轉,雪白的天花板和方形頂燈映入眼簾。
我家可沒有這樣的方形頂燈。而且我之前是在臥室睡覺,等都關上了,人也躺在床上。現在么,我雖然還是不能移動,可卻能知道這具身體的感覺,背后頂著東西,小腿翹著,下面也有根棍子一樣的東西。估計是椅子。
我現在可以確定,我是在夢境中,不是做夢。或者可以說是夢中夢。
我目前附身的家伙剛才做了個鬼魂的夢,現在被嚇醒了,椅子后仰倒下,人也摔了。
身體雖然疼,可我知道這家伙很輕松,因為從噩夢中出來了。
我卻輕松不起來。
因為我還是無法移動。
夢中夢這個我之前沒體驗過,不能移動更是好久以前的事情。
我不知道問題出在哪兒,只能等這人自己有所行動。
他先是自嘲地笑了兩聲,接著深呼吸幾次,吹了聲口哨,抹了把額頭上的汗,就要從地上爬起來了。
翹著的腳落下來,腹部的肌肉緊繃。
我覺得這人的機智全被嚇沒了。現在這姿勢,屁股還貼著椅子呢,這樣直接坐起來,多困難啊?
果然,這人想要以仰臥起坐的方式起來,膝蓋擱在椅子板上,動作很艱難,還伸手抓了下椅子。
我在這一過程中看了前面打開著的電腦屏幕。屏幕很大,上面顯示的是個個人社交賬戶的主頁,右下角時間日期則是這月的七號,晚上十一點四十五分。
我頓時一愣,想到了毛主任說過小區集體鬧鬼的日子。
這人終于是坐起來了。
正前方是電腦桌下面的空處。
那里,蜷縮著一個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