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個可能。”
“哦……沒辦法查到他們的事情了嗎?萬一是你們上次說的預知的話……”
“也不是完全沒辦法。您記得他們的長相嗎?”
“嗯,記得的。”
“我們會找人畫肖像,再在他們上下車的兩站路附近尋找。”
“那會很麻煩吧?”
“沒關系。”
2002年5月13日,分析音頻文件。音頻文件01120020512G.wav。
“……”
“這次也很干凈,什么都沒有。”
2002年5月15日,完成三人肖像繪制。
2002年5月16日,在381路隆西北路站周邊詢問。音頻文件01120020516.wav。
“……沒見過這三人。”
“……不知道,沒注意過。”
“……這個女人好像有點眼熟。”
“請您仔細回憶一下。”
“我每天開店,見到的人太多了。可能是住在附近的人吧。”
2002年5月17日,接到委托人電話。電話錄音200205170432.mp3。
“你好,我是謝寶,對不起這個時間打過來。”
“沒有關系。謝先生有什么事情嗎?”
“我今天又看到了那三個人!”
“同樣的時間嗎?”
“是的。我……我是不是生病了?”
“請您稍等一下。……謝先生,不是您生病了,是我們這邊忽視了一種情況,十分抱歉,這是我們的失誤。”
“啊?”
“您不用擔心,我們明天會繼續調查的。”
“哦,好的。”
2002年5月18日1點10分,到達381路隆西北路站。視頻文件01120020518.avi。
屏幕中是一條空曠的路,鏡頭移動,拍到了公交站的站牌、街邊關門的小店。
“問題真是出在頭兒身上?”
“大概吧。今天就知道結果了。”
“哎,真要是因為頭兒的緣故,那這三只鬼恐怕是有點來頭啊,不應該這樣困死在一個時空內。”
“別說話,來了。”
“嗯?”
381路公交車從十字路口轉彎過來,行駛向站點。
吱——哧——!
噠噠噠噠……
一個年輕女人快步從畫面中走過,上了公交。在她之后,是兩個上世紀七八十年代打扮的男人,步伐從容地也上了車。女人將硬幣投入投幣箱內,匆匆找了座位坐下。兩個緊隨其后的男人直接走過了投幣箱。
“剛才那是……”
“現在1點17分。”
“還真是頭兒的問題?”
“我們也快上去。”
車內空曠,除了剛才的上車的兩男一女,還有另外一個乘客。女人坐在單人座上,兩個男人坐在了她后面兩排的位置。
畫面移動,拍攝到了三人的面容,繼續往前,拍攝者坐到了更后排,鏡頭對準了前面三人的背影。
“你發現沒有,司機沒有要那兩個男人買票,只有那個女人給了錢。”
“嗯。夜車司機應該會戴一些東西避一下。”
“謝寶也真倒霉,居然見到鬼了。”
“大概是時運不濟,或者最近去過什么不干凈的地方。”
“天橋中路站到了。”
那三人先后下車。
“走。”
女人快步在前走,后面兩個男人也加快了腳步,屏幕畫面不停晃著。女人跑了起來,后頭的人也都跑了起來。
噠噠噠噠噠噠噠……
一行人轉彎,進入了一條逼仄的小巷子中。女人被那兩個男人追上,露出了恐懼、絕望之色。
“你們要干什么?”
“你說我們要干什么呀?嘿嘿……”
“不要過來!啊!”
畫面中的女人被兩個男人逼到了墻腳,摔在一堆垃圾中。
“給我符,攝像機你拿著。”
搖晃的鏡頭中,拍到女人被一個男人騎在身上,另一個男人正要按住女人的手腳。女人掙扎,摸到了垃圾堆中的一只啤酒瓶,對著自己身上的男人砸了下去。
啤酒瓶在男人頭上開了花,他軟綿綿地倒了下去。
女人嚇呆了,另一個男人咒罵一聲,揮拳打了女人。女人悶哼,摔到了地上。那個男人去察看自己同伙的狀況,又是一聲大罵,再次打了女人。女人哭叫著,發瘋般揮舞手中碎了半截的啤酒瓶,鋒利的缺口恰好劃開了那個男人的咽喉。鮮血噴了女人一身,那個男人捂著喉嚨倒下。
“我靠!”
“看來是不用你去救了。”
畫面中的女人呼哧呼哧喘著氣,瞪著眼睛看著地上兩具尸體,手一抖,扔掉了啤酒瓶,恐懼得哆嗦個不停。
鏡頭移動靠近。
畫面中那兩個男人突然身影變淡,緩緩消失了。
鏡頭停止移動。
女人震驚地盯著地面,又低頭看看自己身上。她身上的血跡都沒了,可她的狼狽和地上碎裂的啤酒瓶證明事情真的發生過。
女人渾渾噩噩地爬起來,呆了好久,咽了口唾沫,踉蹌地往前奔跑,身影也開始變淡,消失在小巷中。
2002年5月17日,分析錄像,確認三人為鬼魂,困在過去發生的事件中。三人相遇時,兩個男人便為鬼魂,懷疑兩只男鬼為人驅使,不能確定女人被襲擊是否為隨機事件。
2002年5月18日,在381路天橋中路站附近打探女人身份。音頻文件01120020518.wav。
“……沒見過。”
“……有點眼熟,不認識,可能是住附近的人。”
“……哦,這是七號樓的小楊啊。”
“您認識?”
“認識,那姑娘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間不工作了,把自己關在家里面,后來還直接離家出走了。她父母早就去世了,前段時間她一個表親來收拾她的房子。”
“收拾房子?”
“嗯,人走掉了呢,死在了外地。”
“能請問一下她的姓名和具體住址嗎?”
“這我也不清楚,你去七號樓問問吧。”
“……是叫楊怡心。”
“請問您知道她為什么突然不工作,又突然去了外地嗎?”
“不知道,沒聽她說過。”
2002年5月20日,查找到楊怡心的檔案,2002年2月17日死亡,尸體被發現于北杭市,死因為過量用藥自殺。
2002年5月21日,調查楊怡心人際關系,其父母分別于1989年、1997年去世,并無交往對象,喪葬事宜由表叔易天明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