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八千此時真是欲哭無淚了。
最大的救星,自己堅持十分鐘的希望,竟然被自己的手雷炸暈了。
這算什么事啊?
這手雷殺傷范圍不是五到十米么?
寧才臣距離殺傷范圍也有十四五米了,竟然這么倒霉。
任八千覺得自己真是諸事不順。
寧才臣也是個坑貨,擺了那么久造型,竟然被流彈打暈了。你的劍來呢?你的高手風范呢?
現在任八千開始認真考慮如果自己跑了,這些狼是會追自己還是直接把寧才臣拖走了。
“唉!”任八千最后幽幽嘆口氣。自己到底心太軟,不好意思把寧才臣直接扔下。
好在那些狼看樣子是被嚇到了,退出去很遠,在那不時低聲嚎叫,如同在交流一般。看樣子自己還有些緩沖時間。
只有一只狼還站在原處惡狠狠的盯著任八千。
其他狼都退了,就你死也不退,跟我有多大仇?任八千看著那狼,抬手就瞄過去。
噗通,那狼直接趴下了。
“我還沒開槍呢,你這是鬧哪樣?”任八千仔細分辨半天才發現這是自己一開始用上了麻藥的弩箭射傷的那只。
只是這藥勁兒上頭有點慢。
將水袋撿起來直接倒在寧才臣頭上。
片刻后寧才臣就被冷水激醒。“方才怎么回事?”
任八千無語道:“你的劍還能來么?”
寧才臣沒被打成腦震蕩,真是不幸中的萬幸。
“被打斷了,不過應該離這不太遠了,我再召一下。”寧才臣頭上還帶著血,現在這姿態就跟烈士似的,從地上爬起來繼續擺姿勢,單手朝天虛握大聲喊道:“劍來!”
任八千長出口氣,寧才臣沒事就好。
不過對寧才臣的劍更感興趣了,這還帶精確制導的?
而且從大夏飛來才十分鐘,這是超音速了吧?
沒看出來這世界竟然還有這么先進的東西。
這個世界的未知越來越多了。
到了現在,他總算是放松了一點,周圍的狼到現在還沒有進攻的意圖,遠遠在外圍圍著。
后面看寧才臣的就行了。
想到這里任八千也將最后一顆手雷塞回包里。
片刻后,任八千就聽到天邊傳來巨大的響聲,好像是戰斗機在空中飛行的聲音一般。
寧才臣臉上一喜:“劍來!”
任八千動容,這么大的聲勢?要知道這是一把劍不是一架飛機啊,人家飛機聲勢大是有發動機引擎啊,你這么大聲勢是怎么弄出來的?
與此同時,山中不少古族人都抬頭朝著空中看去。
泉永林與泉永河坐在林子里的空地上,在兩人不遠處就是一攤被砸的血肉模糊的東西,從那攤血肉旁邊斷掉的如同長劍一般的獠牙就能看出這灘血肉之前的身份,正是追的寧才臣上天無路的那只野豬。
“你是不是蠢?和你說過多少次了?現在你把那黑胖子砸成這樣,拿什么回去交差?拿尾巴還是拿那兩根牙?這次回去又要被嘲笑了,這都是你的錯!”
泉永河拿手指戳著泉永林的腦袋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
泉永林則是低著頭受教,身上又多出幾道傷口,最深的一道就在腰間,差點將他開膛破腹了。
就在此時空中巨大的音爆傳來,兩人都皺眉抬頭看去,這是什么?
而在山林深處,紅線坐在一塊石頭上閉目養神,手邊一把長柄大刀,周圍一地的巴獸尸體,沒有一個是尸體完好的。不過這些巴獸比起任八千所見到的體型要大上不少。
聽到聲音后紅線睜開眼睛抬頭向上看過去,眼中先是疑惑,隨后想起自己曾經聽說過的事情,有些恍然:“這是劍奴?”
與他們相同的人有許多,杜長空正在給一只他腰身粗細的大蛇扒皮,一邊拔一邊嘴里哼唱著山中的小曲,聽到空中的音爆聲后先是迷惑的扭頭四望,隨后才找到聲音的出處。
山下,眾多軍士也都紛紛抬頭……
其他三國的公子哥們紛紛從馬車中走出來……
女帝本來在輦車上吃著葡萄,剛剛摘下一顆還沒放到嘴里去就聽到了這音爆聲,頓時皺起眉頭。
“聒噪,弓來。”
一手接過紅鸞遞過來的一把簡陋但透著古樸氣息的長弓與皮制箭筒起身出了輦車,抬頭望向音爆傳來的方向,目光仿佛透過夜色看到了在空中轟鳴的那把長劍一般。
將箭筒反手扔回去,紅鸞趕緊接住。
而女帝則是彎弓搭箭,手指間夾著一根白色骨箭。一股磅礴的氣息從她身上升起,山下所有人都感覺到這股氣息壓在眾人頭上,讓所有人都下意識朝著女帝方向躬身。
只有那三國的公子哥和一些護衛試圖對抗。
“噗通”聲音連響,好幾個人抵抗不住跪倒在地上。
除了少數對自己有信心的,其他人也都很識時務的面相女帝方向躬身。
此時她不單單是大耀皇帝,而是天下第七——齊紫霄。
對天下第七高手躬身,這是一種發自內心的尊敬。
女帝將弓拉滿,弓身繃直,宛如半月,這才猛的松手,弓弦彈回時帶著巨大的嗡嗡聲傳入所有人耳中。
而那箭卻沒任何人看到,也沒任何聲音,就那么在女帝手中直接消失。
片刻后才有巨大的音浪傳來,那一箭仿佛將空氣都射爆了一般,空中一連串的爆炸聲。
而女帝在射完這一箭后看都不再看一眼,轉身回了輦車。
此時在空中一柄沒有任何花哨,只是簡單的綠色不知名皮革包裹著劍柄的長劍在高速飛行,一邊飛一邊抖,跟周圍的空氣形成某種共振制造出巨大的音浪,同時劍身發出喜悅的輕吟,似乎在為主人召喚自己而感到喜悅。
又如同要去見情郎的懷春少女。
下一秒一只白骨為身的長箭出現在它面前,而它帶著巨大的慣性完全來不及閃避。
“鐺!”
兩者想交發出一聲清脆的撞擊聲。
那把長劍在空中翻了無數個跟頭后一頭栽了下來,眼看著掉到地上的時候才搖搖晃晃的穩住身形,一邊發出悲泣一邊搖搖晃晃的朝著大山中飛去,與之前來時的聲勢相比,一個是嫁給土豪后歸家的少奶奶,一個平民區里受氣小媳婦那樣的差距。
任八千正在等著寧才臣的劍帶著煌煌劍氣從天而降,他已經在考慮是不是及時抱這條大粗腿了。
在他看來,這寧才臣才是主角啊。
然而空中就在這時候發出一連串的爆炸聲,隨后那長劍來時的音爆就沒了。
而預期中帶著煌煌劍氣飛來的長劍也沒有蹤影。
“又怎么了?”任八千下意識問。
寧才臣也一臉迷茫:“奇怪,怎么還沒來?”
“坑貨。”任八千忍不住罵道。
寧才臣抬著頭臉上全是茫然,到底怎么了?
好在此時周圍的狼群沒有一點進攻的意圖,兩人等了幾分鐘后終于有一柄長劍在空中搖搖晃晃如同喝多了酒駕一樣飛落下來。
“這就是自帶精確制導的飛劍啊。不過怎么總覺得哪里不對?之前那么大聲勢,哪怕沒有煌煌劍氣,好歹也是一抹寒光自天外飛來吧?怎么跟喝多了似的?”任八千腦中冒出這個念頭。
寧才臣高舉著手,那只長劍搖搖晃晃飛入他手中,寧才臣一看到劍身上的幾道裂紋,臉上寫滿了心痛兩個字。
而那長劍落在他手中后也在低鳴悲泣,如同哭訴自己的悲慘遭遇一般。
寧才臣頓時眼淚就下來了。
任八千見他傷心模樣,忍不住問:“發生什么事了?”
“綠珠說,它被人射下來了!”寧才臣一手撫劍大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