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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9章 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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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年在大家的印象估計也就這樣了,實在是沒有熊孩子的熱度,這些小東西只要能湊在一起,逮個樹樁子都能玩出花來,大人們哪有他們這精力。m.手機最省流量,無的站點。初一大家相互走動一下,拜拜年什么的,這時候溫煦的輩份就有點兒坑了,因為整村沒有幾個比他的輩份小的,所以溫煦和師尚真兩口子一直是出壓歲錢,當然了這點兒小錢小兩口子也不介意,要說輩份高的好處那就是幾乎都呆在家里,不用東跑西躥的。

  初一初二的時候老天爺賞臉,到了初三的時候天色就變了,整整一天頭頂上都是灰濛濛的,眼看著一場大雪就是下不來,到了初三深夜的時候,雪花開始揚揚灑灑的往下飄,到了初四早上的時候,雪依然在下著,整個冬季到目前為止最大的一場雪就這么不期而至。

  時斷時續的一直下到了初五才停,整個村子立馬又開始了新一輪的鏟雪,游客們自然是樂壞了,每天滑雪,玩雪橇,騎雪地摩托,反正只要是個場地,天一亮就有人玩,一直到玩到差不多夜里八點多,村里建的免費的這些游樂場才會完全停下來。

  初七的時候村里辦晚會,原本準備初四、初五搞的,但是因為這場大雪不得不把時間后挪了一些,到了初七的時候大家這才熱熱鬧鬧的唱了起來。

  初八的晚上,太陽還在西頭垂著,將落未落的時候,溫煦把二白套上了爬犁,牽到了院子門口。從初四開始,杭辰這丫頭的屁股上就像是長了毛似的坐不住了,因為溫世達帶著勝男這個丫頭去了趟冰雕園,拍了照片回來,可把她給眼饞壞了,非要去冰雕園里親眼看一看。

  如果光是她溫煦也就罷了,舅媽李玉梅也想去看看,那溫煦這邊不得不召集了全家一起,準備去逛一逛冰雕園。

  拉著二白在院子門口等著呢,等了一會兒,一幫子人還在磨磨蹭蹭的,溫煦有點兒著急了,就這么點兒地方,看看回來了,也不知道這幫子人有什么好收拾的。

  “各位,各位!馬上太陽都要落了,說是五點出發,現在幾點了?都快過半小時候了,都麻利一點兒,時候不早啦!”溫煦大聲沖著院里喊道。

  話這邊剛落音,溫煦聽到自己口袋里的手機響了,掏出來一看發現是老爺子打來的,立馬接了電話。

  “爺爺,您在村口哪?”

  師老爺子雖說是年紀大了,不過軍人的本質并沒有褪下來多少,沖著溫煦快點兒惱怒的問道:“你們什么時候過來,我都坐爬犁上等你快二十分鐘啦,就不能守點兒時間!”

  “爺爺,您著急,我比你更著急,我也在院子門口拉個馬等著呢,一幫子人又是拿這個又是帶那個的,誰知道啊”溫煦解釋了一下安撫安撫老爺子。

  “行了,你們快點兒!拖拖拉拉的,要是打仗全都得上軍事法庭!”

  “對,對,要是到了您的手里,咱們這幫沒有時間觀念的,全都斃了!”溫煦笑呵呵的說道。

  “大過年的,這話說不吉利,行了,你快一點兒,我身體壯實著呢,不過老秋頭可受不了”師老爺子那頭說道。

  “我打彪……嘀!嘀!”

  溫煦聽到秋老爺子說了三字,后面還沒有聽清楚那邊師老爺子已經掛了電話。

  “快點兒,快點兒,兩個老爺子已經在村口等一個小時了!到時候把兩人家凍著你們誰擔的起?”溫煦又沖著院子里吼了起來。

  過了一分多鐘,院子里沒人出來,旁邊遲老爺子卻是從院里出來了,瞅著溫煦牽著二白站在門口,大聲的問道:“看冰雕去?”

  “是啊,一幫子人磨嘰死了!”溫煦說完,看到裹的跟個棕子似的媳婦一行人出了屋子。

  轉頭對著遲老爺子問道:“您去看過了沒有?聽說很好看”。

  “看過了,還行吧!放在江南見過的人少,不過你要是看到過東北的冰雕就覺得這里的沒什么看頭了,首先是小家子氣,大的有氣勢的不多,很多也不夠精致,不過從年前決定搞出這個樣子來也不容易,你看看就知道了,其中一些東西還是挺有鄉土氣息的”遲老爺子說道。

  “成,那我們走了!”溫煦看到媳婦和李玉梅幾個都爬上了雪橇,和老爺子說了一句,道個別就坐到了雪橇板上,伸手在二白的屁股上拍了一下子。

  二白雙腿一用力,輕松的也雪橇給拖了起來,雖說一個雪橇上面坐了幾六七個人,不過對于二白來說似乎并沒有多少重量,小馬蹄兒嗒嗒的敲在了石板上像串輕快的小音符。

  到了村口的時候,溫煦看到兩個雪橇已經停在了路邊,兩個老爺子一人一個,警衛員們這時也都換上了便裝。

  “怎么這么久!來,小杭,你來我的爬犁上,咱們一路上下個棋”師老爺子說了一句之后對著杭向東招了一下手,讓杭向東到他的爬犁上去下棋。

  杭向東也不推辭從溫煦的雪橇上下去之后,上了師老爺子的爬犁。

  人都齊了,三架爬犁自然的排成了一排,沿著道兒向鎮子方向小跑。溫煦領頭,師老爺子的殿后,秋老爺子的警衛駕著雪橇居中。

  這時候老爺子拉車的已經不是長毛的白牦牛了,換上了一匹十分壯實的馬,溫煦看著也不像是國產馬,四肢十分的壯實,而且肩高不低,最為主要是的蹄子,整個跟海碗口一樣大。

  反正溫煦也用趕,二白沒韁沒繩的,只要是一條道它就明白自己要往哪里去,于是溫煦讓小耀轉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自己轉過了身體,自己后背抵著風,挪到了爬犁尾和秋老爺子聊起了天。

  “老爺子,您的大白牦牛呢?怎么不用牦牛換了一匹馬?”溫煦雙手攏在袖子里雙腿垂在半空中,斜倚著爬犁欄子大聲的問道后面的秋老爺子。

  人家秋老爺子爬犁和師老爺子一樣了,都是出自于溫煦的手,有簾有門的,雖說不能把寒氣全防住嘍,但是里面有爐有灶的可以飲熱茶吃小果啊,總的來說比溫煦‘露天’的大爬犁要高級上好幾個檔次。

  秋老爺子說道:“那托牛跑的慢,今天去遠地兒,沒有這馬怎么跟的上你們?牦牛是村里轉悠的時候用的,這馬是留著出遠門用的,一匹比不上老東西的大白,兩匹我還能差么!”

  溫煦聽了呵呵樂了兩聲,這兩老爺子,以前是死對頭,現在年紀大了一笑泯恩仇之后,沒好上幾天又成了老小孩,誰也不服誰,這么大年紀了,跟杭辰和小耀似的,動不動就較個勁,磨個牙什么的,也挺有意思的。

  “怎么樣?小溫煦,我的馬不錯吧?”秋老爺子手里捧著一壺茶,吸溜了一口對著溫煦來了一句。

  溫煦說道:“嗯,您這馬不是國產的吧?”

  “那你可就錯了,國內培養雜交出來的”秋老爺子說道。

  溫煦一聽是國內培養出來的,多看了幾眼之后,不由的笑了笑。

  “你笑什么?”

  溫煦說道:“馬是不錯,不過生不逢時啊”。

  “……”秋老爺子聽了溫煦的話頓時有些無語了,過了一會兒才嘆了一口氣:“唉!”

  如果要是在以前,這樣的大負重馬那用處大了,但是現在這個時間培養出來有什么用?面對拖拉機馬肯定是競爭不過的,不說別的就說這平時維護這一條上就差不了不知道幾千里,就算是放到了偏遠山區,和耕牛競爭面對幾千年的傳統,那也沒有什么勝算,一個幾乎是沒有用途的馬種,很難在經濟社會中發展壯大起來。

  所以說給秋老爺子拉車的新品種馬,最終的下場幾乎可以斷定了:消亡!

  秋老爺子被溫煦這么一提,沒什么說話的興趣了,皺著眉頭也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溫煦明白這些老人很多時候雖說退了下來,但是遇到了能關心的事情還是會關心一下,可能是長久以來的習慣了,他們這樣老一輩人似乎是把操心看成了自己的責任。

  “溫煦哥,這路好像不對啊”便裝的小戰士看到小耀示意二白拐了一下,沒有進鎮子而是沿著小岔道向著西邊奔,立馬問道。

  還沒有等著溫煦說話呢,秋老爺子笑著說道:“小林,你怕什么跟著他,他這小子可不稀罕我這老頭子,況且就算是有個什么,有師老東西陪著,我到了哪兒都樂意!”

  “是!”林姓的警衛員立馬抖了一下手中的韁繩,快速跟了上來。

  溫煦解釋說道:“這個時候咱們要從鎮子中心過那可就難啰,聽說是人擠人,人挨人,走路都困難!咱們這邊不去當罐頭,走村子外面繞,這條路一直走拐個灣就到冰雕園了”。

  小道上的速度更快,因為地上的雪根本就沒有化,不光是沒有化而且還被不少的踏過了,現在看一下隨便就能看到車轍印或者是人的腳印,再被雪一蓋一磨,人不一家好走,但是爬犁跑起來那真是太舒服了,坐在上幾根本感覺不到顛簸,也聽不到剛才走大路時不時的刮到石子大沙粒的那種沙沙聲,走在這樣的小道上,爬犁下面的滑板兒輕微的響動如果不用心的話根本就聽不到。

  溫煦原本以為小道上的人不多,但是沒有想到的是,走一半的時候,就算是小道上都開始有些堵了起來,而且全是一水兒的爬犁,稀奇古怪的什么樣式的都有,其中有一些還是中不中洋不洋的,看這意思似乎是西式的,但是這手藝真是讓人不敢恭維。

  “好熱鬧哇!”秋老爺子這時伸出了腦袋,前后左右的亂瞅了起來。

  這時候爬犁的速度降了下來,跑是不可能了,只能是走而且以行人差不多的速度向著前方走。

  這里不得不提一下,縣里的組織還真的不錯,就在這樣的小道,沒有一會兒也能看到一個紅袖章在維持紀律,免得有人插隊什么的。原本就是小道,如果你在插個對,把對面的道給堵了起來,那直接的后果就是一條道全都停下來了。

  這樣不自覺的人有沒有?那肯定是有的,這不,溫煦快到了原來馬市地盤的時候就遇到了一位。五十多的漢子,穿的還有模有樣的,看著紅撲撲的臉,一準兒是剛喝過了酒。

  “你算個什么東西!”漢子從自己的爬犁上跳了下來,神氣活現的伸手點著紅袖章的胸脯:“你知道我拿多少錢一個月,你拿多少錢一個月?你跟我說讓讓?嗯!”

  “您這擋著一條道了”紅袖章有點兒氣氣虛了一些。

  從紅袖章的衣服上看就知道是鄉里的老實巴交的人,也不知道怎么就被安排在這兒維護交通來了。

  這話一出來立馬讓這位氣焰更加囂張了一些:“擋道怎么啦,老子省城的道都敢擋!別說你這一鄉下的小道了”。

  說完直接伸手在紅袖章的臉上這么啪啪的拍了起來。

  “你干嘛打人!”紅袖章向后躲了一步,捂著臉說道。

  “我特么打的就是你個鄉下人!”一看紅袖章不還手,漢子更怒了,直接伸著手揪住了紅袖章的領子又要打。

  “別打了,別打了!”這是坐在漢子車上的女人連忙下來,伸手拉住了漢子。

  “你走開,插個隊給我,我抽死這個不開眼的!”漢子掙開了媳婦的胳膊,又抬手要往紅袖章的臉上抽。

  “你插隊還有禮啦?”旁邊的一個老頭看不下去了,出聲喝斥道。

  “關你個老東西什么事!”漢子直接回了老頭一句。

  話還沒有說完,前面的一個三四十的黑黝漢子刷的一下沖了過來,沖著打人的漢子臉上就是一拳:“特么的你敢罵我爹!打死你們狗日的!”

  黑黝漢子這邊一動手,站在旁邊幾個年輕人也氣憤的沖了過來,一邊捶著打人的漢子,一邊還罵道:“特么的欺負我們長坪沒人是吧!”

  這下道上那叫一個熱鬧啊,四周的人紛紛的叫著,打死這個王八蛋之類的。

  剛才還囂張的漢子被一幫子村夫幾分鐘之內捶成了一個豬頭!

  事實證明有的時候農民比市民們難欺負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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