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飯,溫煦重新上了拖拉機,到了下午約是快到了四點的時候,呂思洋站到了溫煦的拖拉機旁邊,伸手笑著和溫煦打起了招呼。
“怎么,工作做完了?”溫煦停下了拖拉機推開了門沖著地上的呂思洋問道。
呂思洋點了點頭回答道:“做完了,你這邊什么時候完工?”
“我這邊隨時都可以完,上來吧,咱們去帳篷那邊找個人過來接著開,我帶著回村子去”溫煦對著呂思洋招了一下手。
呂思洋立馬伸手拉住了拖拉機旁扶手,雙腳站在了踏板上:“行了,走吧!”
“進來啊,這里面空間不小!”溫煦示意他進駕駛室里來。
呂思洋笑著說道:“空間大小我比你知道的清楚,我這一身的機油,你這車太貴了別給弄臟了就這么樣走吧,反正也沒有多遠,也就是一兩里的地!”
“好的!”
溫煦也不和他客氣,直接開著拖拉機就向著帳篷方向走,到了帳篷旁邊找了個繼續開拖拉機,自己則是帶著呂思洋坐上了爬犁由二白拉著飛快的向著村子奔了過去。
“想不到你們這邊到是退化了,有車不開還時興起了爬犁”呂思洋望著拖著爬犁歡實小跑的二白笑著說道。
溫煦聽了笑著說道:“這是看方便不方便的,車子現在可不如這東西方便,比爬犁更好使的就是雪地摩托,不過你在這里看不到”。
呂思洋好奇的問道:“那哪里能看的到?”
“要去西南口子那邊才能看的到,那邊是村里的個游樂場”溫煦抬手指了一下。
至于雪地摩托為什么在那邊,很好解釋,作為村里的財產,師尚真這幫子人怎么可能讓它們歇著,或者成為村民們的玩具?村委這一幫子人大手一揮,立馬那些雪地摩托就成了賺錢的工具,在村口西南有個起伏的小丘陵,其實就是一片小山地,村子在那邊弄了一個小場地,想玩雪地摩托的都可以到那邊去玩,三十分鐘好像是一百五還是兩百來著,反正就是出租賺錢這么個意思,不光是部隊的那些雪地摩托,連溫煦家里的新買的三輛,其中兩輛也被師尚真給征用了,只留了一輛留給秦壯平使喚。
“你們村是辦的不錯,生活的條件也好,就這條件比城里可要好太多了”呂思洋望著越來越近的村子感嘆的說道。
溫煦笑著說道:“都在發展嘛!”
“對了,你什么時候結的婚,怎么劉益元和許景蓉都聯絡不到你啊?”師尚真問道。
呂思洋道:“你看我這每天跑來跑去的,連家都不太著的人,哪里容易找的到我,再說了,我高三一開始就不上學了,家里搬了”。
說到了這兒呂思洋就不太想提這個事情了,溫煦見了也沒有多問,帶著呂思洋就向著村委會那邊去。
到了村委的門口,溫煦直接把爬犁往門口的樹林子旁邊一扔,帶著呂思洋往里走。
進了村委的大門,沿著過道走了不到五六米,呂思洋伸手拉了一下溫煦:“我說,我這身不太合適吧?”
這個時候他反而有點兒不自在了起來,溫煦笑著說道:“沒事的!你見見,說一下你的技術,然后把證兒也說一下,如果各項條件都滿足的話,那這份工作就準沒跑了”。
如果他要是合適,溫煦這邊自然就能把他安置到這個位子上,如果他要是不合適,溫煦也不會強來,因為這東西是要跟電打交道的,什么都不會,萬一出現了什么事故,那可是要命的事情,不論是對他自己,還是對他的家庭,或者是對于溫家村那可都是不小的麻煩,溫煦吃飽了撐的讓他做這份危險的工作。
呂思洋說道:“這你放心,證什么地我全都有,只是你看這里面這么講究,我這邊一身的穿的跟個要飯似的,這也不太合適吧”。
他這么一說,溫煦才明白了,這位是看到村委這里的裝修,突然間有點兒膽怯了。村委會這幢小樓是分成幾步裝修的,也就是最近才最后完工,沒有辦法,村里以前沒錢嘛。
風格很簡潔,是簡潔而不是簡單,以師尚真的眼光,自然不可能是不大吊燈,金燦燦的墻,雕梁畫棟的。看似很簡單,暖灰色的墻,白色仿大理石的瓷磚,金屬的踢角線,材料選的并不是挺好,但是經過了設計師的搭配,最后的效果卻是極好的,尤其是一些細節上面,比如說是墻上的指示牌,門上的號碼牌,都設計的獨具匠心,配合著燈光的設計,雖說沒有花太多的錢,但是整體的檔次一下子就上來了。
“沒有什么不合適的!”溫煦就這么伸手推了一下他,然后示意他跟著自己向著師尚真的辦公室走了過去。
站到了師尚真的辦公室門,隱約的透邊磨砂玻璃看到里面還有人,于是溫煦輕輕的敲了敲門。
“誰啊?進來!”
在到媳婦的聲音傳了出來,溫煦推門走了進去,因為剛才看到屋里有人,溫煦這邊并沒有見進去,而是推開了門站在了門口:“是我!”
剛說完,溫煦看清楚了坐著的人是誰的時候,頓時就樂了:“還真是巧了,許總什么時候過來的!”
說完對著站在自己身后的呂思洋招呼了一下:“來,呂思洋看看這是誰?”
呂思洋聽到溫煦這么說,也站到了門口向著屋里看了一下。
呂思洋第一眼就不由的在心里想道:這辦公室可不小,最少也得有個五十幾個平方!看了一圈之后,發現里面的裝修也像外面一樣看起來普通,但是實際上最賊顯出不凡來,東墻前面掛著一副工筆的百花圖,大板桌就擺在畫前的三四米的位置上,桌子后面站著一個年青漂亮的少婦,無論是長相還是穿著都讓呂思洋有一種自慚形穢的感覺,大板桌的對面,也立著一位少婦,同樣長的很漂亮,只不過相比之下要比桌子里的少婦要差上這么一點兒,不光是長相,最主要是的是氣質上。
呂思洋覺得既然溫煦讓自己認,那么只可能是站在桌子外面的少婦,不可能是站在里面的那位,于是他就仔細打量起了站在桌子外面的少婦,看了幾眼之后覺得很眼熟,但是就是沒有太敢認。
許景蓉這時候已經不是一年前那個被人逼債滿地躲的養豬廠女老板了,賣了幾個村里的小院子之后,許景蓉在布料城買了一個鋪子,還開了一個小酒店,現在呢又把附近一個拆遷的村子給拿了下來,準備改造成民宿。
這么說吧,現在的許景蓉已經混上了縣政協委員了,馬上說不準就是市人大代表了,這幾個月來,許景蓉同學活的那叫一個瀟灑啊,最就退去了高中時候的樣子。呂思洋自然是認不出來了。
“呂思洋?”
到是許景蓉先認出了呂思洋,笑著自我介紹了起來:“我是許景蓉啊,剛上高中那會兒,只要我一往后靠,推亂了你的書,你老拿圓珠筆戳我呢”。
“哦,真是不敢認了!”呂思洋沖著許景蓉笑了笑。
看到溫煦的時候,呂思洋還能保持著自己平常時的說話風格,但是現在這樣的環境,而對著穿著打扮都十分入時的許景蓉,呂思洋是覺得同學見面欣喜不假,但是更多的是拘謹,一種所有人就我混的最差的感覺。
許景蓉一看呂思洋的表情很快就明白了,因為她自己是有這樣體會的,當時自己欠下一屁股債的時候,見到當時的溫煦也是這樣的心情,恨不得找個地方鉆進去,不讓老同學看到自己現在窘迫。
“坐吧!”師尚真也看出點兒眉目來了,然后從桌子后面走了出來:“這里地方小,咱們還是去會客室吧,那里地方大”。
“行啊”
溫煦可沒有想這么多,示意呂思洋轉身,大家一起走到了旁邊的小會議室,大家各拉了一張椅子坐了下來。
到了會議室,呂思洋感覺到那種壓抑感就少了不少,也就不那么緊張了。
聊了一會兒之后,師尚真客氣的對著呂思洋說道:“呂先生,雖說你是溫煦介紹來的,但是咱們這邊程序還得走一下?你看呢?”
“應該的!”呂思洋直起了身體,沖著師尚真點了點頭。
“那就先問了?”師尚真笑著說完,看著呂思洋又點了點頭,于是開始問了一些問題,主要是以前的工作經歷,還有一些上崗所需要的證件。
時間不長,也就是四五分鐘的時間就問完了,之后師尚真就拿出了一張紙頭,正反面都印著題,推到了呂思洋的面前:“這有二十道題,您給答一下!”
呂思洋問道:“有時間限制么?”
“自然是越快越好”
師尚真一邊說著一邊把筆放到了呂思洋的面前。
呂思洋拿起了筆,讀了一下題目就畫上一筆,不到三分鐘,所有的題目都做好了,然后又仔細的看了一遍這才把筆套套上,把卷子交給了師尚真。
師尚真接過了卷子,然后一一對了一下之后,覺得十分滿意,于是笑瞇瞇的對著呂思洋說道:“沒問題了,你什么時候能上崗?”
呂思洋一聽,詫異的問道:“這就成了?
“過程這就走完了,如果你對于工資待遇沒有什么不滿的話,那么你明天就可以來工作了,不過你來工作的時候,要把我剛才問你的幾個證件帶上,這樣我們做個備案,來的時候你就可以領制服,還有臨時宿舍的鑰匙,一周五天工作,兩天的假,節假日的時候輪班,一個月五千,五險一金都是交的……”師尚真說起了村里的待遇。
“這沒有問題,我最遲后天就可以來上班!”呂思洋立馬說道。
溫煦聽了笑著把站起來呂思洋按著坐了下來:“那你的事情講完了,現在說說咱們的事情,今天晚上去我家,大家好好的喝上幾杯,慶祝一下,沒有想到今天咱們居然湊到了一起,也算是緣分啊”。
呂思洋笑了笑說道:“今天晚上就不必了,我這還有很多事情要辦呢,離職的手續還有家里也要交待一下,咱們過兩天,過兩天我找個店,我好不好?”
呂思洋見事情辦了,就開始想著快點兒離開這里,總覺得一身機油的自己和他們坐在一起特別的別扭。
溫煦聽了望了呂思洋一眼,也就不在強求了:“行,那咱們就等著過兩天再說”。
接下來呂思洋和溫煦、許景蓉聊了幾句,大約十來分鐘之后,呂思洋這邊就起身告辭,說要回去辦離職的事情。
許景蓉也跟著站了起來:“我也回去了,呂思洋咱們一路”。
“不用了,我這邊住縣城東,到了鎮上坐車就行了”呂思洋連忙擺手。
許景蓉這里大方的一拉呂思洋的手:“你客氣什么,大家都是老同學,我一個女人都不怕,你一個大男人還怕我吃了你啊?行了,別說了,咱們一路回縣城”。
“我才不怕你吃了我,我身上沒什么肉”呂思洋聽到許景蓉這么一說,心里不由的一松,那種尷尬立馬少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