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二霸王猇歡脫的一直追到了村子的入口崗亭,這才甩了幾下尾巴停住了腳步,站在崗內沖著這些人吼了兩嗓子。
站在外面的陳家眾人就是這樣還又跑了好幾十米,一個個的停下來的時候直接全都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喘著大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隊伍中的老頭子差點兒跑的翻了白眼。
“大家別慌……它……停住……不出……出來了!”一個壯實的中年漢子喘著了一會兒粗氣說道。
現在隊伍中居然是幾個中年漢子的體力最好,一個個十大幾歲快二十的半大小子,現在居然沒一個坐著的,全都躺到了地上,喘氣如牛的一看就知道平時疏于鍛煉,一個個看著年青但是體力還不如父輩。
一幫子老娘們就不用說了,和老頭一樣一邊喘氣一邊翻白眼,差點兒跑死過去。
門崗中這時走出來一個二十來歲的小伙子,沖著外面的陳家眾人說道:“這就走了啊,不送!”
嘴上說的客氣,不過眾人還是從他的臉色中看出了不屑,只不過現在大家都還沒有喘均氣,一時間沒有辦法和他磨嘴皮子。
霸王猇這邊也有點兒追累了,現在整日的吃完了睡睡完了吃,身體上的膘長了不少,跑了這么一段,它也有點兒氣喘,現在只得扒在門崗的自動門上,伸著腦袋望著這幫子還畏懼自己的人。
一猇群人就這么相互盯著看了差不多十來分鐘,霸王猇覺得無趣之極,這才調頭漫步走回到了自己睡覺的地方,也就是溫家村的商店。
陳家眾人一看到霸王猇走了陳家眾人這才一個個的回過了神來,一下子就像是充滿了電似的,跑到了崗亭前面要求里面的人放自己進去。
唰!里面一身制服的小伙子拉開了窗戶:“通行證!”
“什么通行證!”站在前排的婦人大聲的喝問道:“早上來的時候可沒人管我們要通行證,溫世貴這小子親自領著我們進去的!”
一邊說著婦人一邊把自己肥碩的胸脯拍的咚咚直響,胸前那一坨超級大的肥肉,看在坐在崗亭里的小子直想吐。
“那你打電話叫世貴爺爺過來再領你們!”坐在里面的小子直接給了她一個衛生球眼。
鄉下的婦人別的不能,這打滾撒潑的本事那真是一完一個溜的,直接這么就一把揪住了小伙子的脖子大聲的說道:“憑什么不上我們進,我外甥今天娶媳婦,我們是來賀喜的……”。
小伙子這邊也不是第一次見這情況,直接拿起自己的手邊的杯子,啪的一下就砸到了婦人抓著自己的手,婦人一吃痛,立馬就放開了。
“在我們這里耍橫!”制服小子這邊顛著自己手中的懷子說道:“你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后一個!快點兒滾!你還好意思說是叔爺的舅家?十幾年沒有見過你們給叔爺送過一粒米,這特么的世上還有你們這樣的舅家?現在看著叔爺這邊日子過的好了,就腆著臉湊上來了,特么的我們溫家村欠了你的,滾!再不滾老子就放狗了!”
“年輕人你怎么說話呢!”立馬就有人跳了出來,伸手指著門崗里的制服小伙說道:“我們是客人!”
“你這樣的還自稱客人,你是要飯的么?出了兩百塊錢一家人占了三桌,就你們家的錢金貴是不是?”
“關你什么事,又不是吃你家的,我吃我外甥家的飯,他還沒有發話,你說什么說?”人群中一個婦人跳著腳說道:“快點兒放我們進去!”
“要么你有通行證,要么你再讓哪一位有臉面的族爺過來接你們!”制服小子笑著又道:“要不你們有住宿證也可以!”
“什么住宿證?”人群中有人問道。
“就是在咱們這里包下房間的證明!”制服小子說道。
“得多少錢?”人群中有人想著今天反正也要住上一宿,于是不由的問了一句,當然了這個錢他可沒有想著出,他心里盤算著是今天見到了溫煦之后讓溫煦出這個錢,自己這些人不是老舅就是老表的到了這里賀喜來了,他溫煦出個住宿費那不是應該的么?
這事兒就算是自己不說,他溫煦要是個懂事的人就該自己張這口才對!
“那得看你們要幾間了!”制服小子一聽這幫子小氣鬼中居然還真有人問,于是笑著回了一句。
這人數了一下有幾家,想著大人小孩擠一擠,有個四間就差不多了,于是伸手說道:“四間!”
“一晚上五千四!”
說完制服小子就一臉賊笑的望著這一幫子小氣鬼。
聽說住一晚上店就要五千四,一幫子大人都把眼睛瞪的和牛蛋一樣大,愣是半天沒有回答。
“五千四!四個房間你們是搶錢啊!這世上哪有這么貴的地方,莫不是你們的屋子是金子打的不成!”老頭立馬像是屁股上被人扎了錐子一樣跳了起來,在他看來住一晚上的店就要廢掉一頭牲口的錢,這簡直就是要他的老命啊,既使這錢最后想讓溫煦掏,他的心里也疼啊。
“要不要住?”
其中那個尖嘴猴腮的中年人說道:“那給來兩間!”
他想著是先混進去再說,不進去那還搞個毛啊,這一次過來,哪家不是抱著大希望來的?誰不想著讓這個外甥給找個好工作,不說別人就拿他自己來說,他心里也想著讓溫煦把自家的兩兒一女工作給安排了,也不要多,和溫家村的小子們一樣,去大明珠上個班,一個月拿個萬把塊,如果孩子安排了,溫煦這邊答應的快呢,自己這邊也想討個輕巧的活兒,看個大門啦,干個保潔啦都行,一個月也不要多比照著孩子來就行了,就算是少一些也是可以接受的。
“錢呢!一共兩千六!”制服小子查了一下自己面前的電腦,裝模作樣的看了一下就把手伸了出來,一邊伸一邊還笑著說道:“你們真是運氣,現在正好還空出了兩間!”
這些人就想著空手套白狼來了,哪里會在身上帶錢,就算是帶了錢也不過就是來回的車費,一幫子人湊在一起也湊不出個六百的零頭來,哪里有錢給兩千六的房費。
“住房都是后交費,哪有先交費這么一說!”尖嘴猴腮的男人立馬板著臉說道。
他這么一說,一群人于是跟著應喝了起來,現在大家也都明白了,再指望有人帶自己進村那是不現實了。
“我們這里就這樣,愛住不住!”制服小子說道。
“你以為我就沒有辦法了!”
這幫子沒臉沒皮的什么事情干不出來,不讓進,那還不簡單么?爬墻翻過去唄!
立馬就有人伸手想翻過電動門,誰知道這邊兩個小子剛翻趴在了電動門上,立馬眼前一黑覺得什么東西敲在了自己的肩上,把自己從電動門上砸了下來。
“出去!”
幾個板著臉的曬的黝黑的便裝年輕人每人的手中一個長警棍。
“打人啦,打人啦!”
這幫子人無恥是無恥不過看臉色的功夫那真是一等一的,要沒有這本事在鄉下玩無恥早就被人打死了,他們很快明白這三人真的是會動手的,身上泛著一股子冷竣的勁兒,這可不像他們評價的溫家村小子陰陽怪氣的。
被猴子撓壞了衣服,而且現在兩個小伙子被人打摔在了地上,一個手臂一個臉都花了,立馬就有婦人坐在地上放聲大嚎了起來,一邊嚎一邊還呼喊著:“我滴個天吶,我滴個媽啊,這還是不是黨的天下了,大白天的欺負我們這些窮人啊,嫌我們窮,這親外甥都不見待啊,我可憐的姑姑咧,你死的太早啦,您要沒死,我這哪里受這份氣哇,我滴的姑姑咧,外甥女想跟著你一起走了哇……”。
這邊一個坐在地上,伸出雙手拍著地大聲的嚎道:“我的個表哥啊,你這走的太早了哇,你這一走咱們這是斷了親啦!”
唱到這里原本婦人想著吐糟一下溫煦,但是一想,要是這邊罵了,溫煦心里能不氣,自家閨女的工作還得指望這個外甥呢,于是立馬聲調一轉,開始罵起了溫家村的人:“溫家村這一幫子勢力眼啊,現在我吃個外甥的喜酒都不讓進吶!我的個老天爺啊,你開眼看看吧,這是什么世道啊……”
你還別說,這婦人哭起來還真的有一套,愣是把這些話哭的跟唱的一樣,還帶著韻律的,有點兒像是現在專門哭墳人,就是別家老人死了,給些錢這些人就負暴代替孝子孝女哭,那家伙哭的叫一個專業啊,愣一聽還以為真是傷心過度了呢。
三個戰士只要他們不動就沒再有別的動作,轉身回到了崗亭里,溫家村的制服小子,則是樂呵呵的像是看戲似的一邊瞅一邊樂。
“報警,報警!”終于有一人想起來了。
“對,打110”立馬就有人附和起來。
于是這幫人就開始撥電話了,電話一通立馬說自己這邊被人傷了。接警的一看,這特么的了不得了,溫家村有人斗毆!現在縣里或許有人不知道溫煦結婚,但是有點兒頭臉的都知道周書記今天來溫家村喝喜酒了,而且是明目張膽過來的。
縣局那邊一接到報警,覺得那還得了?周書記這是有危險吶!于是前面兩輛普桑開道,后面跟著三輛小面包,載著二十位干警拉著警燈嗚嗚就過來了,原本要四十來分鐘的車程,愣是在十五分鐘之內給趕到了。
這效率神了!
一到了村口,就發現一幫子‘靜坐’的,堵在溫家村的大門口,而溫家村的大門緊閉,崗亭里還有人看熱鬧。
“怎么回事啊!”
從普桑上下來的是縣局的局長,看到這樣的情況立馬問道:“怎么回事?”
這位麻利的出現可不是為了喝溫煦的酒,完全是為了周書記來的,要是不會抓這空檔和新來的周書記接觸一下,那局長大人才白當了這么多年的官呢。
“警察同志,我們被……”
“警察同志,他們欺負人……”
陳家一幫子人立馬亂糟糟的開始說了起來。
“一個個的說!”局長大人氣勢很足,喝了一聲之后,現場立馬安靜了下來。
陳家眾人這邊找出了一個口齒清楚的,不是別人就是尖嘴猴腮的那位。
你還別說人長的丑歸丑,這嘴可不是蓋的,兩三分鐘就把這事情給說清楚了,當然了他說的肯是陳家眾人都是棒棒噠!溫家村都是勢力眼,壞壞滴!
作為局長水平自然是有的,于是對著崗亭里的溫家村小子問道:“你來說說!”
崗亭小子也不認識縣局局長,他的級別也能夠認識個干警,離著局長還十萬八千里呢,所以他的話就很直接,只聽他撇了下嘴:“太叔爺去世的時候,這幫子人一個沒出現,連個毛票的帳都沒有上過,不就是看叔爺一個一個孤子,怕沾上了嘛!快二十年沒有連系的親戚,現在聽說我叔爺這邊發達了,立馬湊了上來。說我們溫家村人看不起你們,那特么的你們做點兒讓人看的起的事來,一口一個外甥結婚,一口一個血緣至親,你們特么的干動嘴啊,你去四里八村的打聽打聽,哪個人家外甥結婚,舅舅家拿兩百塊錢就腆著臉過來吃席的!該舅家做的東西,你們有一樣沒有?……”。
局長一聽,原來是這種親戚糾紛,一聽到這個他就頭疼了,所謂的清官難斷家務事嘛!更何況他是來見周書記的,不是來折騰家長里短的,這是片警干的糟活啊!你們讓我一個局長干這活兒是不是太欺負人了?
但是都到了這兒,這事他我不好不管啊,要不馬上見到周書記的時候怎么說?說自己把這事兒交給手下在辦,自己過來先敬書記兩杯?那么扯淡么!
這事情自己得辦,而且還得辦的書記滿意,那才能顯出自己勇于任事的本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