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取得關鍵的‘樣本’,從安博市出動了一支接近五百人的精銳軍隊,桑比卡以及十來個協會的獵人也在隊伍里,包括一支人數在二十個左右的醫療后勤隊。
這支隊伍的人數接近五百個,在前往惡魔島之前,隊伍的每一個人都不認為那是輕松的任務,提前做好面對艱難的心理準備。
然而,在有心理準備的前提下,眼前逐步發生的一切依舊擊潰了一部分隊員的心理。
在暫作休整的某一天夜里,一只魔獸襲擊了他們臨時的營地。
當夜,有四十五人喪命,包括惡魔島監獄派來的十名隨隊導游,也不幸罹難。
諷刺的是,訓練有素,武器齊全的幾乎五百人的軍隊,在遇襲之后,不僅沒能留下那頭魔獸,連外貌也沒能看清楚。
遇襲而死的人沒有留下尸體,皆是被魔獸趁著夜色掠奪而走,其下場不用想也知道,多半成了魔獸的口糧。
興許是魔獸認為食物夠了,在襲擊到第四十五人的時候,便是收手撤退。
帶隊的隊長連夜帶著整支隊伍離開臨時營地,等到天一亮,覺得轉移的地方足夠安全后,便是立即用專配的無線電,聯系了惡魔島監獄里的工作人員。
向惡魔監獄言明情況后,得到了會來接應的回復后,但是,好幾天過去,負責接應的人員渺無音訊,無線電也不知道什么原因,變得無法通訊。
情勢變得越來越壞,隊長認為不能再耽擱時間,做出繼續執行任務的決定。
雖然沒有本島人員的“導游”作用,但是有一張詳細的地圖,只要依據地圖的指引,也能找到樣本所在的大概區域,就是無法辨別出很多潛在的威脅。
隨后三天,少了“導游”,隊伍走得不像前幾天那么順利,損失極為慘重,陸陸續續喪生了一百多人。
如果時間能夠回溯,隊長絕對會選擇暫時性撤退,等到惡魔監獄派人過來,但那只能是如果。
三天的冒進,使得隊伍離目標越來越近,然而,遭遇到的危險也開始越來越離譜。
各種體型龐大的獸類,以及狡詐的魔獸,還有防不勝防的毒蟲毒蛇,令隊伍的人數迅速銳減到剩下二百三十五人。
按照這個人員損失的速度,即使隊伍到了目標所在的區域,也沒有足夠的人手來搜尋目標。
隊伍陷入進退維谷的情況,繼續前進的話,可能會死得剩下沒幾個人,還不一定能找到樣本,后退的話,任務雖然失敗,但可以活下來更多的人。
以這個局勢來看,先撤退是最正確的選擇,可是軍人接收到的命令是不惜一切代價拿到東西。
不能讓任務就此失敗的念頭根植在隊長以及眾多軍人的腦海里,于是,隊長在兩難的境況里,做出繼續前進的選擇。
然后,也就是今天傍晚,團隊負責人現在奄奄一息,因為他被一只巴掌大的蚊子叮了一下,不到三分鐘的時間,器官極速衰竭,離死不遠了。
他們在傍晚時分遇到了蟲潮。
那是令他們很不可思議的一幕,仿佛他們成了全島公敵,無數不同種類的蟲子,皆是在沒有被招惹到的情況之下,結群向著他們發起了攻擊。
一只螞蟻可怕嗎?一只蚊子可怕嗎?
在這里,答案是:對的!
哪怕是一只小昆蟲,當它攜帶了劇毒或者細菌病毒,又具備主動攻擊的意識,那它將會變得很恐怖,更恐怖的是成群結隊,遮天蔽日。
如同成簇陰云的蟲潮襲來后,整個隊伍先是奮起反抗,可子彈打光后,隊伍立即分崩離析,直到隊長死去,人員開始潰散,四處亡命奔逃。
面對從四面八方襲向他們的蟲潮以及地面隨處可見的毒物,潰敗的同時,哪還惦記著任務,滿心所想就是活命。
桑比卡是隊伍里的一員,當她看到漫天飛舞的蟲潮后,果斷與兩名同是協會的成員栽進淤泥里,避開恐怖的蟲潮,反觀其他人,皆是使出渾身解數逃跑。
這等現象,無人向他們解釋,因為陪同而來的惡魔島人員,是第一批犧牲者,而后續的接應人員遲遲沒有音信,最壞的情況是無線電失靈,無法聯系到監獄。
這些無線電,能在島嶼范圍內進行通信,也是惡魔島監獄專配的通訊設備,用來替代私人通訊設備。
桑比卡和其他人一樣,登島前,每個人都不能攜帶私人通訊設備,而是使用由惡魔島監獄提供的無線電設備。
只是,面對此等險境時,無線電失去了作用。
為什么在第一次聯系到惡魔監獄后,無線電就失靈了呢?
由于第一次遇襲讓十名來自監獄的工作人員死去,所以隊伍剩下的人并沒有懷疑監獄島,事實上,登島的每一個人都知道這座不受人類干涉的島嶼有多么恐怖。
位于惡魔島中心,有一片巨大的湖海,中央處有一座島嶼,島嶼上佇立著一棟以黑色為主要色調的偌大監獄,那里便是惡魔島監獄。
湖海里的水與外面的大海相通,而監獄工作人員內外通行所用的主要工具是潛水艇,至于港口處的據點只是假象罷了。
高聳的黑色監獄里,某一個堆滿儀器設備的房間里,有許多人走來走去,這些人皆是穿著象征研究人員的白大褂。
一面巨大的屏幕,顯示著整個島嶼的平面圖,圖里有近乎百個閃爍的紅點,以及四百多個閃爍的綠點。
一個戴著眼鏡的斯文男人坐在屏幕前,手里拿著一塊咬了兩三口的披薩。
男人身旁站著一個看上去很像高中生的短發女子,身穿一套黑色的制式制服,衣服上的武裝口袋里裝著匕首和不知名的暗器。
短發女子的眼睛尖細,鼻子很小,上面掛著兩個鐵環,微微咧開的嘴巴露出一小口潔白的尖牙。
“F115坐標附近有26個餌,你準備一下,帶隊將其回收。”斯文男人說著,便是三兩口吞下剩余的披薩。
吃完披薩后,他用手背抹了抹嘴巴,隨后將手上的油漬盡數擦在白色大衣上。
“如果那個坐標附近還有活口…”短發女子咧嘴說道。
“還要我教嗎?”斯文男人瞥了女子一眼。
“不,我只是想確認一下…畢竟,我可不想因為殺錯人又被你訓斥。”短發女子的臉上浮現出冰冷殘忍的笑容。
“除了念能力者,其他人隨便你怎么玩弄,反正,也只是勉強稱得上優質的食物。”斯文男人盯著屏幕上的紅點和綠點,語氣平淡。
“遵命。”
短發女子用怪異的語調吹了一下口哨,便是飛快轉身,向著門口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