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虧你還是一個捕快,難道你就沒有發現外面兇手留下的線索?”小白聽完舒天的評論之后有些不高興了,冷聲嘲諷道。
“什么線索?”舒天愣了一下,他可是全程跟著夜魅二女,竟然沒有發現小白口中的線索,這讓他有些摸不著頭腦。
“墻上的半個鞋印,你可以自己出去看看。”小白橫了舒天一眼,那表情似乎在說,當初你可沒這么蠢。
看就看吧,舒天為了這樁案子可是不眠不休的折騰了五天,明知道其中有蹊蹺,但卻無論如何都找不到其中的關鍵,眼下小白給他指了一條路出來,他自然不會錯過。
片刻之后,舒天再次來到了剛剛的小巷,在夜魅翻上墻頭的位置仔細的打量起來。
這一打量,你還別說,真被他看出了一點門道,因為就在那顏色有些發灰的墻面上,果然有兩枚前腳掌的印子,而且高度基本上在同一位置。
這兩個鞋印一大一小,一個模糊一個清晰,很顯然是來自兩個不同的人。
“怎么樣,看出什么了沒有?”小白的聲音在發呆中的舒天身后響起,嚇了他一個激靈。
“啊,看出來了,不過這代表了什么?”條件反射般的,舒天脫口而出。
“代表了什么你現在還不清楚?”小白上前指著那個比較清晰又稍小一些的鞋印說道:”這個比較新一些的印子是小夜姐剛剛留下的,另外一個……”
“另外一個就是兇手留下的!”舒天終于機靈了一回,不等小白說完就接過了他的話頭。
“你總算是聰明了一回,看來殿下讓你好好休息一段時間還是有道理的。”
小白的聲音不無鄙夷,但此時的舒天已經顧不上這些。
因為墻上的鞋印很可能是兇手留下的唯一線索,萬萬不能給弄丟了,他必須抓緊時間把上面的花紋繪制下來,以便日后查訪。
而此時,夜魅和小白則是站到了一邊,就那么靜靜的等著他帶人完全這份拓印的工作。
李承乾之所以讓她們兩個跟著舒天一起出來,為的就是利用她們刺客的習慣去發現這件案子中的疑點與線索,現在線索被找出來了,自然也就沒有她們兩個什么事了。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有一個衙役對墻上的鞋印提出了質疑:”頭兒,你說咱拓這個東西有用么?這東西很有可能是一些沒名堂的人無意中踢的。”
不過這一次舒天的智力終于是在線了,在看那提出質疑的衙役說道:”無意中踢的?來來來,你把腳抬起來,試著用前腳掌踢到脖子的位置試試,看看能不能拉斷你的腳筋。”說著,還在那枚鞋印的邊上拍了兩下。
“呃……,我,我夠不著!”衙役看著舒天手掌的位置,吱唔著說道。
“夠不著就別在那里放屁!”智商在線之后,舒天的腰桿也硬了許多,瞪了一眼那個由大理寺指派來的屬下生硬的解釋道:”這么高的鞋印如果站在地上將腳踢上去,落點只能是腳跟,而不是腳掌。如果一定要用腳掌來踢,那么身體的站位一定是側身,而不是面對墻壁,可這樣一來,墻上的鞋印便會是一個橫著的方向,而不是豎直向上。”言罷,又有些心虛的看了眼站在一邊的夜魅兩女。
“不錯,舒大人說的很對”小白先是對舒天豎了個大拇指,對他的判斷做了肯定,但很快話鋒一轉:”只是這并不能說明什么,根據這樣半枚鞋印你根本查不出任何東西,除非你能找到更多的線索。”
“那就接著查,十一處案發現場,我就不相信查不出其他線索。”舒天并不因為小白先揚后抑而氣餒,只是盯著眼前的那枚不大的鞋印,暗暗發誓一定要把那個兇手找出來。
白月寧似乎對查找兇手并沒有什么興趣,對于舒天放出的狠話同樣也不關心,看了身邊的夜魅一眼,見她沒有什么特別的反應,便笑著說道:”那你慢慢的找吧,我們先回去了。”
“哎,哎你們不能這樣啊,小白,好歹咱們也是相識一場,千里同行過,你可不能就這么放哥哥的鴿子!”舒天一聽白月寧和夜魅要走,立刻換了一副臉色,不,嚴格說來是換上一副諂媚的笑臉。
“等有機會的吧,我們兩個現在需要回稟殿下。”小白一臉淡然的說道:“查案找兇手是你們的問題,我們來的目的只是確定這些人的死因,至于查案你可以去找黑子,他的手下有很多專業人士。”
這并不是小白在推諉自己的責任,事實上夜魅與她出來的目的固然有幫助舒天的意思,但最主要的還是確定那些人的死因。
畢竟站在李承乾的位置上看,偌大的長安城死幾個人在正常不過,就算是被人殺死的也不是什么大事,兇手是否能夠找到甚至能否抓到對于他來說都不那么重要。
真正讓李承乾在乎的是背后的目的,如果段時間發生的案子真的是自殺,背后會有什么樣的隱情?
又或者這些人是被人買兇殺死的,背后是不是還有另外的陰謀?
這些才是李承乾真正關心的問題。
透過表面看事情的本質,這是一個上位者必須具備的素質,當初的李承乾或許會對案子的本身感興趣,但現在經過這么多年的鍛煉,他早就已經學會不去看事物的表面。
這樣說或許會有人覺得李承乾過于冷血,但很多事情往往就是這么現實,古人有一句很經典的話來形容,那就是: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從這次的自殺事件來看,‘小節’就是案子本身,如果李承乾一直關注案子本身,那么他很有可能中了暗處之人的調虎離山之計。
而如果他站到更高的位置,直接去看這件事背后所代表的東西,則很有可能找到幕后黑手的最終目的,從而在對方來不及反應的時候給對方致命的反擊。()